我继续点头:“嗯,遇险了。”
“这事你查了没有,是偶然事故还是有人蓄意。”老李盯住我。
我摇摇头:“我没有任何线索去查,也不知道是偶然的事情还是有人想谋害她们。”
老李眉头紧锁,沉思着。
我现在不想告诉老李任何我对这起谋害事件的想法。
“李叔,这事过去了,你不用多想了。”我安慰老李。
老李凄苦一笑:“过去的事情,永远都不会真正过去。那些心里经过的故事,永远会留在记忆深处。”
“但总要往前看,不是吗?”我说。
老李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沉思起来。
半天,老李对我说:“我怀疑是有人想故意谋害阿彤她们,你信吗?”
我不想让老李想的太多,也不想让他再进来搅合,于是摇摇头:“不信。”
“我还怀疑是阿舜牵连了阿彤。”老李的口吻听起来不容置疑。
我怔怔看着老李,突然想到他原来的职业,在他面前,我的遮掩是没有作用的。
“作孽啊,作孽。”老李不停叹息。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老李。
“人与人斗,其乐无穷,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永远都会有斗争。”半天,老李说了一句,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老的作孽,小的也作孽,这都是报应啊,报应……”
“李叔,你不要担忧太多,事情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坏,还没到那个程度。”我说。
老李看着我:“小亦,我知道阿舜已经把你拉下水了,我知道你现在是双重身份,也知道阿彤在单位里你一直在暗中保护她,前几次阿彤化险为夷,都有你的影子在里面。我想对你说,李叔很感激你,真的很感激。”
我笑了笑:“李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秋主任是我的上司,我只是在她的手下做自己的工作,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虽然我知道我的话老李不会相信,但我还是否认了。
老李似乎理解我这样说的原因,点了点头:“好吧,小亦,我不强迫你承认什么,但有一点,我希望你和阿彤都能混出名堂,都能做出业绩,都能有真正的前途。我知道你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阿彤也是,你们都有很好的明天。”
我笑了笑:“李叔,我其实就不是做上司的料,秋主任是上司,孙董事长是上司,我只是在他们手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老李也笑了下。
正在这时,我看到远处走来一老一小——老李夫人和丫丫。
老李夫人牵着丫丫的手,丫丫一蹦一跳地,看起来很开心。
丫丫眼尖,很开就看到了我,叫着亦叔叔冲我跑过来,扑到我怀里,咯咯笑着。
老李夫人走过来,看着我和丫丫,满脸笑容,老李也笑着看我们。
“丫丫对小亦很亲近呢,见了小亦就亲地不得了。”老李夫人说。
“是啊,丫丫很喜欢小亦的。”老李附和着点点头。
“唉,阿舜怎么就做不到这一点呢?”老李夫人突然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老李看了她一眼:“凡事都要慢慢来,感情的事,急不得,和孩子是要慢慢培养感情的。”
老李夫人点了点头,又看着我和丫丫,眼神微微一动。
“爷爷奶奶,我饿了。”丫丫撒娇道。
老李收起家什:“那咱回家吃饭,不能让我的乖孙女挨饿哦。”
丫丫拉住我的手:“亦叔叔和我一起回家吃饭。”
大家都笑起来,我说:“丫丫,叔叔还有事,你先跟爷爷奶奶回家吃饭吧,改天叔叔带你出来玩,吃好吃的。”
丫丫点点头:“那好吧,要带上妈妈一起。”
“好。”
“我最喜欢和妈妈还有亦叔叔一起玩了。”丫丫又说。
老李呵呵笑起来。
老李夫人也在笑,但眉头似乎微微一皱。
目送祖孙三人离去,我也离开了海边。
第二天,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
消息来得非常突然:三水集团涉嫌偷税漏税、违规交易等行为被查处,集团法人代表夏纪被带走了。
消息是秋彤告诉我的,老栗不在,这个时候生了这样的事情,秋彤看起来十分焦急,还有些恐惧。
我知道秋彤为何恐惧,她也知道这事并非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脑子里闪出第一个念头:阴谋!这肯定是一个阴谋,三水集团被暗算了,夏纪被暗算了!
脑子里闪过的第二个念头就是:报复!这肯定是伍德施展的报复伎俩,利用自己的社会资源对三水集团对老栗展开的疯狂报复!
而这样做的目的,当然是搞垮三水集团,起码让三水集团大伤元气,从而达到吞并的目的。
“怎么办?”秋彤看着我。
我迅速冷静下来,看着秋彤焦虑的神色,深深呼了一口气:“别急,让我想一想。”
“栗叔不在,这事我们不能眼看着不管不问,可是,我们该怎么做,我们又能做什么?”
“或许,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说。
“为什么?”秋彤问我。
“既然他们敢查三水,既然他们敢把夏纪带走,那么,他们就一定有掌握的一些证据,不管这证据是真的还是编造出来的,而很可能,他们是制造了假的东西来诬陷三水集团。老栗我了解,三水集团一直是正当经营,老栗深知周围很多眼睛都在注视着三水,即使不需要唱高调,老栗也不会愚蠢到去偷税漏税被对手抓住把柄。”我边思考边说。
“为什么有人要暗算三水集团?”秋彤有些困惑地看着我。
秋彤不知道老栗和伍德的激烈交锋,也不知道老栗已经深深卷入李舜和伍德的斗争当中。
我不能让秋彤知道这些,不然她会吓死。
当然,我知道此次夏纪被抓,里面有雷征的影子,没有雷征的坐镇,伍德是没有办法实现这些的。
也就是说,雷征这次亲自出马了,亲自利用手里掌握的便利来为伍德清除障碍谋取利益了。
当然,伍德的利益就是他的利益。
在这次行动中,伍德和雷征一定是有密谋的,一定是有交易的。
“这事我们就不要操心了,当然,依照我们的能力,也操心不上。”我说。
“到底是什么人想暗算三水呢?”秋彤说。
我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当然是竞争对手了,这是一个纯商业的行为,竞争对手采取告对方偷税漏税的方式打击对方,是商战中的常用手段。不过,我相信一点,只要三水自己站得正,是不会有问题的。对方即使诬陷也没用,那样的话估计夏纪很快就会出来。当然,假如三水真的偷税漏税了,那违反了国家法律,谁也没有办法。所以,这事,我们是帮不上忙的。”
我表面说的很轻松,但心里其实很紧张,我知道既然对方敢采取行动,就一定是有备而来,既然敢抓人,就不会轻易让夏纪出来。这年头,莫须有的罪名,是经常生的。强力人物想搞垮一个企业,想找到理由很简单,甚至不需要理由,黑白直接颠倒的事情也是经常生的。
听我这么说,秋彤眉头紧锁,看着我:“似乎你对这事很消极。”
“不是我消极,而是我们无能为力。我想啊,只要夏纪是清白的,那么他很快就会出来,三水也会没事。当然,如果三水集团真的有把柄被人家抓住,那只能自认倒霉了。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说。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我似乎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秋彤忧心忡忡地走了。
秋彤走后,我点燃一支烟,琢磨了半天。
中午下班后,我没有吃饭,关上办公室的门,开始在电脑上敲字。
敲完字之后,我打印出来一份,然后在电脑里将刚打印的文档删除掉。
然后,我离开了办公室,到了海边的小木屋咖啡厅,给芸儿打了个电话。
“芸儿,这会儿你方便出来不?”我低声说,边看看四周,确认周边环境是安全的。
“小克,你有事?我这会儿没事,正在家里洗衣服。”芸儿说。
“太好了,你出来下,我在海边的小木屋咖啡厅等你。”我说。
“怎么了?什么事?”芸儿说。
“来了再说,我等你,不见不散。”说完我挂了电话。
20分钟之后,芸儿出现在咖啡厅门口。
我坐在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冲芸儿扬了扬手,芸儿直接走过来。
“难得你主动找我一次。”芸儿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我要了两倍咖啡,笑了下:“觉得奇怪?”
“当然,”芸儿顿了下,“不过呢,还是很开心。”
“芸儿,你一定知道,我不会没事约你的。”我说。
芸儿有些不快:“为何没事不能约我?你这话讨厌不讨厌?”
“我说的是实话,你不爱听,可以走。”我说。
“那我真走了。”芸儿说。
“行。”
芸儿冲我努了努嘴:“可恶的男人,你知道一定不会走的,讨厌,就不会哄女人,说吧,什么事?”
“我有个事需要你帮忙。”我说。
“第一次听到你求我帮忙,难得,难得,”芸儿讽刺地说了一句。
我呵呵笑了下:“芸儿,还记得你上次和我说过的关于雷征夫人也就是刁世杰的姐姐在伍德破产公司里有股份的事情吗?”
“记得啊,怎么了?”芸儿说。
“你怎么知道的?”
“问这个干嘛?”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只是听说的还是亲眼看到过什么?光听的不算。”我说。
“我亲眼在财务总监那里看到一份文件呢,复印件,上面清清楚楚写的。”芸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