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他们,那我就放心了,只要不是他们,依照杨新华的身手和所接受过的训练,对付他们三个是没有问题的。
“告诉杨新华,暗中观察着,密切注意着,一旦这三个人要有什么异常举动,要对那厂长下手,要立刻采取行动。”我说。
我知道那**藏身在郊区的一片民宅里,很隐秘,周围晚上人不多,而且很多地方没有路灯,黑乎乎的。
“是,我马上通知他!”方爱国挂了电话。
“看来,对方今晚是计划要采取行动的,只等他离开**,到了合适的地方就会动手,同时,似乎对方很毒辣,为了万无一失,甚至要对他的家人下手!”四哥边开车边说。
我点点头:“似乎是这样。”
四哥然后又沉默了。
一会儿方爱国又传来周大军的消息,在接近城南高速口的时候,他刚甩掉了尾巴,但随即现城南高速口有可疑之人在晃动,他刚经过那里,随即又被可疑车辆跟上了,现在正在努力重新摆脱中。
“城南高速口……”四哥重复了一句,“难道对方部署地如此严密,考虑地如此周全?是不是出城的高速口都有人等着呢。”
我皱起了眉头。
我和四哥很快到了城北高速入口,四哥没有直接开过去,而是熄了车灯,悄悄停在附近,我们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你看,前面树丛里的那辆车,车附近的阴影里有人在晃动。”四哥说。
我仔细看去,真的如此。
我意识到情况变得严重了,没有我当初预想地那么简单。
四哥悄悄往后倒车,倒到一个拐弯处,然后调转车头,离开了这里。
我回头看去,对方似乎没有觉。
“我敢断言,今晚所有出城的高速口都有他们的人。”四哥边开车边说。
我点点头,也是这么认为:“要改变会合地点!”
“第一,今晚必须要让他们离开海州,越晚越危险;第二,不能走高速,甚至都不能走国道省道,只能走最不引人注意的小路出城!”四哥说。
“你觉得怎么走合适?”我问四哥。
四哥沉思了下:“告诉他们,到金沙滩东边第一个丁字路口会合!”
我刚要给方爱国联系,他先打过来了电话,告诉我说修理厂厂长刚离开**不到200米,刚走到没有人的巷道里,那三个人随即赶上前去把他围了起来,掏出了雪亮的匕。
尾随在后的杨新华毫不犹豫冲出来闪电般出手了,干净利索解决了那三个人,没有打死,但全部打昏过去了。随即杨新华带着厂长火速离开,正开车往城北告诉入口赶。
同时,周大军那边又甩掉了跟踪的车子,也正在直奔城北高速入口。
“不去那里了,让他们火速赶往金沙滩,在东边第一个丁子路口会合!”我忙告诉方爱国新的会合地点。
方爱国答应着挂了电话。
四哥随即开车往金沙滩方向赶,现在是和时间赛跑。
我和四哥赶到金沙滩新的会合地点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到。
我心急如焚,又和方爱国联系。四哥这时摸出纸和笔,画起来。
方爱国告诉我他也正在往金沙滩赶,同时说杨新华和周大军他们在甩掉尾巴后又换了车牌,在城里转悠了几个圈,确信身后没有了尾巴,也正在往这里赶。
四哥这会儿画完了路线,然后把车开出去几十米,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我知道四哥这么做是不想让那厂长看到车牌号,也不想让他看到我和四哥。
四哥考虑问题十分周到。
此时,这里十分安静,没有路灯,沙滩上传来阵阵大海的涛声。
我和四哥坐在车里,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着,各自想着心事。
一会儿,远处传来车灯光,片刻,一辆车停在了路口,接着一个人下了车,是方爱国。
我摇下车窗叫了他一声,方爱国走过来,上了车。
四哥回头把那张路线图递给方爱国:“从这个丁字路口进山,按照这个路线走,大概天亮之前能走出大山,出来之后,你们就进入了庄山境内。”
方爱国看着路线图。
“晚上走这山路要小心,都是盘山路,有很多急转弯,自从开通了新的盘山路之后,走这里的车子很少了,这路也缺乏维修,凸凹不平。”四哥又提醒着方爱国。
方爱国点点头:“好的,我会提醒他们注意的。”
“当然,也要防止对方连这个通道也不放过,不过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最隐蔽的出城通道了。”四哥又说。
方爱国说:“如果真的遇到阻拦,那就来硬的,我们车上都有带的家伙!”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武器!”我说:“如果实在要动,也要安上消音器。”
“是——”方爱国答应着。
这时,远处又传来灯光,两辆车子先后到了。
车子停在路口,但没有人下车。
我对方爱国说:“你过去吧,带他们出吧,祝一路顺利!”
方爱国笑了下:“请亦哥四哥放心,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保证把人安全送出去。”
“路上要格外小心。”我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一番,然后方爱国过去了,接着三辆车就在午夜的黑暗里开进了大山。
看他们走后,我和四哥也往回城里。
路上,我的心情有些沉郁,赵达剑死了,不知是何原因。但今晚针对修理厂厂长的这些行为,似乎验证了我的分析,果然这是又预谋的行动。
如此说,赵达剑的死就绝对是有问题的,是有人要灭口。
但我知道,即使我认定是如此,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我找不到任何证据。
我不知道天亮后公安会如何解释赵达剑的死因,但我知道雷征和孙栋恺伍德都会大大松一口气,但同时也会感到一些遗憾,因为还有漏网之鱼,没有十全十美。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基本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我不想拿修理厂厂长一家人的性命来冒险,赵达剑一死,单凭靠这个修理厂厂长,是很难实现我当初想要达到的目的的。
我不能拿他们一家人的命来赌这个没有必胜把握的局。
我觉得自己策划的自以为完美的借助管云飞来实施的反击计划极有可能要泡汤。
这让我感觉很沮丧,同时又暗暗佩服老栗的神算,他似乎什么都能预料到,但却又不肯直接告诉我。似乎,他在不停地考验锻炼我,即使让我遭遇失败也在所不惜。
又想到天亮之后管云飞知道赵达剑死的消息后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不知道他是否会就此罢休甘愿认输。
我不愿意高估雷征的能力和能量,但不得不承认雷征的智商是不低的。
进城之后,我看了看时间,凌晨2点多了。
我摸出手机正要给方爱国打电话问问情况,顺便让他通知杜建国撤离**。还没拨号,方爱国先打过来了,声音急促地说:“亦哥,不好,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哪里出事了?谁出事了?”我忙问,又对方爱国说话不完整有些不满意,简单三个字出事了,也不说是谁出事了哪里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年轻人啊,到底说话还是毛躁。
方爱国说:“建国那边出事了!”
我愣了下:“**那边,把话说清楚,什么事?”
“**刚刚在一会儿之前突然被全副武装的治安人员包围地水泄不通,任何人都插翅难飞,里面几十号人都被抓了,听建国急促传过来的消息,带队行动的是那次在你婚礼上把你抓走的那个姓曾的!”
当时李舜曾计划干掉曾队为我出气,方爱国他们都认识曾的。
“目前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建国那边现在失去联系了。”方爱国说,“建国之前想来硬的冲出去,我没有同意,怕他们万一开枪伤到了他,何况,在**即使被抓也不是什么大事,犯不着冒险。”
突然生的事情让我有些措手不及,随即我敏锐地感觉到,**被端和今晚的事情之间一定有着密切的联系。他们此次行动的目的不是仅仅为了端掉这个**,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我现在无法想到的意图和阴谋。
而且,带队行动的竟然是曾,他们不办案子,却来抓赌,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我把事情和四哥说了下,四哥边开车边说:“倒过来推理,如果没有今晚生的事情,如果杜建国现在不在**里,你估计还会生端**的事情不?”
“你的意思是,他们今晚的行动和在**里的杜建国有关?”我说。
“我认为是,但至于到底是如何有关法,到底他们是想利用这个来操作什么诡计,我一时想不出。”四哥说。
“那你认为现在我们最需要做的是什么?”我说。
四哥沉思片刻:“既然我们认定今晚他们的行动是别有意图的,既然我们认为是和杜建国有关的,既然我们现在无法判定这事情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和圈套,现在,我们最应该做的就是把杜建国弄出来,消除他们接触到杜建国的可能性,这事应该是越快越好。”
四哥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我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杜建国是我的人,他现在极有可能和其他赌徒一起被带到队里去了,我想,如果对方想在杜建国身上做什么文章,那也应该在天亮之后,而且,抓了几十个人,甄别出杜建国的身份也还需要时间。现在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事不宜迟,我要采取紧急手段趁现在他们或许还没有搞清杜建国的身份之前把他弄出来,倒是有个便利条件,这次抓赌是曾带队的。”
“你打算怎么办?”四哥问我。
我把自己的想法和四哥简单说了下,四哥点点头,然后开车直接去了我宿舍,随即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