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是,如果我去还给孙董事长,他会问我怎么拿到这卡的,那他岂不是就知道我来省城的事情了?那我岂不是很被动,我怎么回答呢?”
管云飞说:“你给栋恺还卡的时候,要这么和他说,你要说是我的秘书刚从省城回来,特意把卡交给你让你去还的。”
我不由又要赞叹管云飞的精明,如此一说,就等于让孙栋恺知道这期间又多了一个人证,不但有我,还有管云飞的秘书,孙栋恺更不好捣鼓事了。
管云飞考虑事情可谓十分周到,十分稳妥,不但开脱了我,还为此事加了一层保险。
我点点头,管云飞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呶,就是这个了,给你!”
我接过来装进口袋:“明天我就给他,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和他说。”
管云飞点点头:“和他说的时候,要强调我的谢意,同时又要表明我的立场。”
“好!”我点点头,心里又想起孙栋恺找管云飞办的曹莉的事,管云飞既然不肯收这钱,那么,曹莉的事他也未必就会办,他知道曹莉是孙栋恺的心腹,他不会轻易同意提拔曹莉的。
我觉得自己的分析比较合理。
“对了,你见他的时候,再告诉他一句话。”孙栋恺说。
“什么话?”
“你就说我让秘书转告你你又转告他的,就说他托我的事,我心里有数。”管云飞说。
我一听,知道管云飞指的是曹莉提拔的事。
心里有数是什么意思?管云飞的这表态很模糊啊,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我有些困惑。
我点点头:“我记住了。”
“想知道栋恺拜托我的是什么事吗?”管云飞说。
“不想知道。”
管云飞带着意外的口气:“为什么呢?”
“上级之间的事情,作为下属,知道的越少越好!”
“哈哈,小东西,懂得圈子之道了。”管云飞大笑起来,带着赞赏的口气。
“可是,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让秘书把卡通过我转交给孙董事长,这不是显得有些别扭吗?孙董事长心里一定会犯嘀咕,为什么你不直接让秘书转交给他呢,为什么非要通过我呢?如果他要是问我,我该怎么回答呢?”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管云飞呵呵笑起来:“小亦,你还是嫩啊,还是不懂圈子做事的玄机和奥妙,我既然这样做让你这样去说,就一定有我的理由,而栋恺呢,他心里虽然会犯嘀咕,但一定不会问你这个问题的,除非他脑子进水了。还有,虽然他会犯嘀咕,但那也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想通的。”
“哦,我怎么想不通呢?”我说。
“这就是为什么你只是亦主任亦总经理的原因!”管云飞故作玄虚地看着我笑。
我摸了摸脑袋:“我是真想不通。”
“以后你就明白了,想不通就慢慢想。”
“好吧,我慢慢体会你做事的奥妙!”
“在圈子里混,玄机多了,真正的玄机要靠实践去慢慢体会领会。”管云飞意味深长地说,“你现在只是了解了表现的东西,这些东西都很肤浅,只是个表面,真正要吃透权欲场的奥妙,需要走的路还很远。”
我不由点点头。
“在圈子里要想成功,我说的成功是真正的最后的成功,那么,就必须要记住两点。”管云飞说。
“哪两点?”
“第一,做事要成功,第二,做人要成功。”管云飞说。
虽然似懂非懂,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其实,我今天让你去做的事,还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我看着管云飞。
“不管你地位多高,永远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把自己看轻,更不能把自己看的过重,你要知道一点,下属是上面罩着的,但上面是下属托起来的。所以,在和下属打交道的时候,既要让他知道的你分量,还要让他感觉到你对他的重视,不要轻易伤害他的自尊。”管云飞说。
从管云飞的话里,我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他在处理和孙栋恺这事时候的心理,现在,他对孙栋恺是既要打压又要保持适度的关系,不能让孙栋恺感觉他对他太疏远,或许是现在他觉得还不到彻底把孙栋恺整死的时候,毕竟,孙栋恺身后还有雷征,而雷征在和他的暗斗里目前占了上风。
管云飞所说的看重和看轻,既像是在给我指导教导,又像是在提醒他自己。
听着管云飞的话,感觉得出,管云飞能够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绝不是一蹴而成的,他的经历阅历修心修行也是有一定的境界的。
管云飞是这样,雷征同样也是,甚至,雷征比管云飞还要高一筹。
而孙栋恺比起他们,似乎就要差一个档子。
如此说来,乔士达在这方面论起来该是他们中的顶端高手了。
而我刚才面对那位顶端高手竟然不知深浅地刺激他,不知好歹地教训他,实在是狂妄至极啊。
不由感到了自己的幼稚和可笑。
但又想到自己刚才是故意那样做的,就不觉得可笑幼稚了,既然乔士达说我特别,那我就将特别进行到底。
“都说进了圈子就等于端了铁饭碗,但我却想告诉你,要正确认识这铁饭碗的含义。”管云飞又说。
“怎么说?”我看着管云飞。
“在我看来,圈子里的铁饭碗,不是在一个位置吃一辈子饭,而是一辈子到哪里都有饭吃。”管云飞缓缓地说。
我听出了管云飞这话里的意思,不由点点头。
“好了,你休息吧,我出去了。”管云飞站起来。
送走管云飞,我突然就睁不开眼睛了,困得不行了。
上床,将脑袋狠狠撂到枕头上,直接就睡了过去。
一直睡到中午,直到谢菲敲门把我叫醒。
起床,穿衣,洗了把脸,然后和谢菲一起去餐厅。
到了餐厅的单间,没有见到管云飞。
“管主任呢?”我说。
“他一会就来。”
我看着谢菲:“休息地好吗,师姐。”
“很好,你呢?”谢菲看着我。
“我也很好。”
谢菲看着我,脸色突然一阵红晕。
我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说:“对不起,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谢菲的脸更红了,说:“你是故意的吧?”
我说:“一开始不是故意的,后来是……”
“你——”谢菲看着我,满脸娇羞。
“我给你送包的时候没想到你们在做那事,到了门口,听到你正在叫,我才知道你们是在做那事。”我一板正经地说。
“那你为什么还要敲门?”谢菲羞答答地说。
“我也不知道。”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听了多久?”谢菲吃吃地说。
“没多久,就一会儿,这房间密封性很强,我听不很清楚,就只是听到你隐约在叫,听了一小会儿,我实在忍不住了,就敲门了!”我说。
“你是个坏小子!”谢菲说,似乎,她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反而显得有些冲动。
我说:“师姐,你叫的声音很动听啊!”
“去你的——”谢菲瞪了我一眼,却又忍不住要笑。
我说:“虽然很动听,但我的心里却很沉重。”
“为什么?”
“因为你下车的时候告诉我的那事!”
“还说那事呢,你那时说的那话,吓了我一跳:“谢菲说,“你个坏家伙干嘛要吓唬我,我当时吓得脸都白了。”
“是真害怕呢还是假害怕?”
“你难道看不出?”
“我怎么感觉你其实不是很害怕呢?”我盯住谢菲的眼睛。
谢菲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说:“那就是你的感觉是错误的。”
“管主任要是知道那晚我和你在你家生的事情,会作何反应呢?会把我搞死吧?”我说。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把你搞死呢?”
我一愣,说:“那就是会把我们搞死?”
谢菲嘴角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接着叹了口气:“师弟,我告诉你那晚生的事情了,你不会怨恨师姐吧?”
“已经失身了,怨恨又有什么用?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谢菲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嘴唇:“为什么要那么做,或许不是一下子能说清楚的,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那就是我喜欢你,如果没有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和你做那事的。”
“除了这一点,还有什么原因?”
“还有……”谢菲顿了顿,“或许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但现在我不想说,我只要知道你不怨恨我就好。告诉师姐,你到底怨恨不怨恨我?”
“或许,我会感到很不适应,感到有说不出的滋味,我在自己不知觉的时候失了身,虽然我不是处男,但被动失身,毕竟还是感觉很窝囊,你是我眼里一直很敬重的师姐,我不想对你有怨恨,但我却又觉得你这么做让我很憋屈很郁闷。”
“我或许能明白你心里的感受,如果你觉得被动失身很窝囊,那么,我会给你机会让你不窝囊,其实,昨晚你就有机会,只是你不愿意把握。”谢菲的口气有些暧昧。
“不可以,不能,不许。”我说,“师姐,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这很不好,这样做,我对不住管主任,也对不住我身边的女人,当然,我还可以说对不住你。生的事情无法挽回,就过去了,今后是绝对不可以再生的!”
“你不必自责,要说对不住,那也是我,当时是我主动的。”谢菲说,“其实我没有感觉对不住他,我早就感觉自己没有任何对不住他的地方,你更不用这样感觉,至于你说的对不住我,更大可不必,还有,你说对不住你身边的女人,我可以理解为是海竹吗?还是……”谢菲狡黠地转动着眼珠看着我。
我的心一跳,说:“你可以这样理解的,就是海竹,就是的。”
“是吗——”谢菲拉长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