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解脱出来的话,你想推荐唐良担任行公司老总?”孙栋恺说。
“是的,你也可以想想,集团里的经营管理人员,还真的找不出比唐良更合适的。毕竟行公司不是其他部门,没有真本事是做不来的,而且,行关系集团的展命脉,是整个集团经济的龙头,没有行,集团的展无从谈起,不管我对唐良个人是否有看法,但从集团的整体展和整体利益整体大局考虑,我还是认为唐良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说的这些,都是从大局出的,不掺杂个人利益。”
“那如果要掺杂个人利益呢,你觉得谁合适?”孙栋恺说。
“曹滕!”我毫不犹豫地说。
“哦,曹滕?”孙栋恺说。
“是的,从个人角度来说,曹滕和我的关系那是铁地不能再铁,我们是亲密无间的哥们,个人感情非常深厚,可是,我不能这么做啊,不然,我对不住集团对不住你,我不能拿个人感情来儿戏工作。”我煞有其事地说。
孙栋恺呵呵笑起来:“你真的如此看待和曹滕之间的关系?”
“是的!”我说。
“那我要是想成全你的个人感情呢?”孙栋恺说。
“这当然好了,要是曹滕知道我在你面前推荐他,他一定会很感激我的,我们之间的友谊会更加深厚的。”我说,“可我也知道,你未必真的会拿行来开玩笑,毕竟,行公司在你眼里的位置是十分重要的,如果行一旦搞砸了,你脸上也不好看,集团的展也将大受影响。”
孙栋恺不说话了,带着捉摸不定的目光看着我。
我坦然地看着孙栋恺。
一会儿,孙栋恺呵呵笑起来:“小亦,虽然你看起来很成熟,但我还是要说,你究竟还是有些毛嫩的。”
“哦……”我傻乎乎地看着孙栋恺。
“做工作,做经营,做管理,你行,集团里的中层,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但是,要说到做人事,做交际,说到看人,你还不行啊。”孙栋恺摇摇头。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我说。
其实,我心里和明白孙栋恺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故意装傻。
“这个看人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是要慢慢在失败和挫折中成长起来的,呵呵,不明白你就慢慢自己去体验体会吧。”孙栋恺说。
“哦,好的,我慢慢去体会体验!”
“我给你说一句话,你要牢牢记住。”
“说吧。”我看着孙栋恺。
“在单位里,你要记住,同事之间,是很难有真正的友谊的,很难有真正的朋友的。你所有的真正的朋友,只能是在你单位之外的人里,只能是在你的同学和战友里。”孙栋恺说,“当然,我们俩不同,我和你虽然是同事,但我们是极其罕见的牢不可破的友谊。”
孙栋恺这话显然是在提醒我,是在隐而不露地暗示我刚才所言和曹滕的关系。
我做感激状看着孙栋恺:“谢谢孙董事长的肺腑之言,我记住了,很感激孙董事长如此高看我,我很受宠若惊的。”
“这些你自己明白就好,这些都是我多年来的深刻体会。至于我对你的看重,那是建立在我们长期交往的基础上的,我看人一向是很准的,当然用人更准,我用的人,都是有把握的。”孙栋恺自得地说着。
我忙点头:“那是那是。”
“关于你的个人职务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我要慎重考虑考虑,目前你还是要肩挑两副单子,既要做好经管办的工作,更要给我把行公司的工作抓好。”孙栋恺说。
“一切听从董事长安排!”我说。
“不但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还要给我盯住人,给我考察好合适的人。”孙栋恺又说。
“这个请董事长放心!”我一挺胸脯。
“好了,你继续值班吧,我到其他部门看看去。”孙栋恺站起来。
“好的。”我也站起来,“对了,怎么今天你自己来视察呢,怎么曹总没一起来呢?”
曹莉是孙栋恺的办公室主任,一般都是孙栋恺走到哪曹莉就跟到哪。
孙栋恺说:“放假了嘛,大家都要休息的嘛,我在自己集团转悠,还非得要人跟吗?”
本想从孙栋恺嘴里套一下曹莉的去向,没想到孙栋恺没有吭出来。
我点点头:“这倒也是。”
“好了,我走了。”孙栋恺说。
“我送送你——”我说。
“不用,我这人,都是自己人,搞那么多道道干嘛。”孙栋恺一挥手。
我站住,说:“那董事长走好!”
孙栋恺回头冲我一笑,笑得有些莫测。
然后,孙栋恺就走了。
孙栋恺走后,我琢磨了半天和孙栋恺的谈话,以及他走之前那莫测的一笑。
今天我说的这些,不知孙栋恺信了几分,他和我说的那些,又不是有几句是真心话。
人生就是舞台,大家都在演戏啊。
我不能确定自己一定是个好演员。起码,我觉得自己演技好像不如孙栋恺。
这一天顺利过去。
第二天,我和秋彤元朵带着丫丫终于要启程去韩国了。
我们的国庆韩国之旅开始了。
此次韩国之旅,不知道将会生些什么。
似乎每次空间的变化,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事情生。
此次不知是否也是这样。
此次韩国之行,共安排6天时间,旅行社美其名曰5加1深度游,6天就6天吧,还弄个5加1,真会搞。
从海州出的团队是39人,加上一名全陪导游,共40人,乘坐海州直飞韩国仁川国际机场的航班。一听导游提到仁川,我就不由想起朝鲜战争时期那次著名的仁川登陆。
飞机顺利起飞,我和元朵坐在一起,秋彤和丫丫坐在我们前排。
丫丫很兴奋,嘴里叽叽喳喳不停。
我情绪有些低沉,前晚到昨天生的事情让我轻松不起来。
飞机平稳飞行后,丫丫从前排回头和我们嬉闹,元朵嘻嘻哈哈和丫丫玩着,我强打精神应付着丫丫。
秋彤回过头看了看我们,接着对我说:“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怎么?昨晚没睡好?”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丫丫抢过话头:“嘻嘻,我昨晚也没睡好,好兴奋啊。”
我不由哑然失笑了,秋彤和丫丫忍不住也笑起来,但随即秋彤就又看着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不想把自己的情绪传染给她们,不想因为我自己的心情影响大家。
我于是努力晃了下脑袋,笑起来:“呵呵,说真的,昨晚我也和丫丫一样,很兴奋,没睡好呢。”
元朵哈哈笑起来:“昨晚我也很兴奋啊,不过下半夜总算睡着了。”
秋彤用怀疑的目光看了我片刻,接着微笑了下,轻声说:“那要不就在飞机上睡会吧。”
“这会儿也不困呢!”我说。
秋彤笑了起来,接着递过来几张纸:“既然不困,那就先看看旅游行程安排吧。”
我接过来看,元朵也凑过来。
秋彤接着看着我说:“这次旅行,我和元朵还有丫丫住一个房间,你自己一个房间,我已经补了房差。”
秋彤想得真周到,我还真不习惯和一个陌生男人睡一个房间。
“那要多花不少钱啊。”我说。
“既然出去玩,就要开心点,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秋彤说。
我心里一阵暖意。
大致看完行程单,还给秋彤,这时丫丫玩累了,躺在秋彤怀里睡了,秋彤抱着丫丫也打起了瞌睡。
飞机上很安静,不少乘客都在打瞌睡。
我看了看身边的元朵,她正入神地看着机窗外湛蓝的天空。
看着神态恬静沉静的元朵,我不由想起了海枫,想起了海枫的妹妹我的未婚妻海竹。
此时,海竹应该正带团在飞往台湾的飞机上,包括我和她的父母一起。
我们都在飞,飞往不同的目的地。
海竹不知道我要飞往韩国,她以为我在节日加班值班。
不由心里感到一阵歉意和不安,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叹气声被听觉灵敏的元朵听到了,她转过脸,看着我,轻声说:“哥,你在叹气。”
我不自然地一笑,没有说话。
“哥——”元朵低声说。
“嗯。”我看着元朵。
“你有心事。”元朵说。
“没有啊。”我掩饰地笑了下。
“不要骗我,我看得出你今天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不是因为昨晚没有睡好。”元朵明亮清澈的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关切。
元朵眼里的神情让我感动,我知道她一直就很关心我。
“没什么的,没事的。”我轻声说着,边拍拍元朵的肩膀。
元朵凝神看着我,不说话。
“不要这么看着我好不好,你这样严肃地看我,我会心里不安的。”我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
元朵笑了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哥,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但我知道,你一定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我知道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心事,但说很想替你分忧,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我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元朵,你能有这些话我就很知足了,我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体贴的妹妹。”
“作为你的妹妹,我其实做的不够好,远远不够好。”元朵的眼神有些黯淡。
“不,你做的够好了,真的,很好!”我说。
“你在安慰我。”元朵淡淡一笑。
我沉默了片刻,说:“元朵……”
“嗯。”元朵看着我。
“你和海枫……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我说。
元朵一时没有说话,眼皮低垂,一会儿轻声说:“还那样。”
“还那样是什么意思?”
“就是还是以前那样。”
“一直没有新的进展?”
元朵点点头,脸色微微有些红。
我不由有些迷惘和困惑,怔怔地看着元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