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为什么如此好奇呢?”
皇者说:“我对我不知道的一切都很好奇,我对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很感兴趣。”
“那我要是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和你的兴趣呢?”
“我希望老弟能。”
“我看不能!”
“这对你恐怕是没有坏处的!”
“我看不到对我有什么好处!”
“其实你还是对我有很大的戒心,对我缺乏足够的信任!”
“聪明,今天你找我,就是为这个来的吧。”
皇者没有回答我,沉吟了一下,说:“这样吧,老弟,既然你不愿意告诉我,那么我来说,你听。”
“随你怎么说了。”
“前段时间,你被停职后,直接回了明州老家。”
“是。”
“在明州老家呆了几天,然后你突然就失踪了,接着,2天之后,你出现在中缅边境,然后,在一个深夜,你越过了边境线。”
我睁大眼睛看着皇者,说:“你——”
皇者淡淡一笑,接着说:“然后,你就出现在了金三角的一个武装派别基地里,那支武装的头目是谁,我想就不用说出名字了。”
我看着皇者,说:“听你这话,似乎是天方夜谭,继续说下去。”
皇者说:“你不必承认,也不必否认,我只是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但其后,我的消息渠道断了,后面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我讽刺地说:“无所不能的皇者竟然也会有不得而知的事情!”
皇者笑了下,接着说:“随后,我闻听金三角生了两起重大的事件,一个是一支武装派别被另一支武装剿灭,另一个是被剿灭的那支武装派别正准备偷运到大陆的一大批毒品被劫。”
我看着皇者,不说话。
“我怀疑这两件事是同一个团体干的,至于是哪个团体,我想你心里也会明白的。”皇者继续说,“其实呢,我对是谁干的并不感兴趣,对谁被剿灭也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那批毒品。”
我说:“怎么?你想贩毒?”
“呵呵,没那胆量,我只是好奇这么一大批毒品,价值几个亿啊,就这么被劫了,那货主的损失该多大啊。”
听到皇者这么说,我的心里突然一动。
皇者继续说:“这批货是要运到大陆的,那么,货主一定就是大陆人,不知道老弟对此事怎么看呢?”
似乎,皇者也怀疑伍德有贩毒的勾当,怀疑伍德和这批毒品有关,但没有明确的证据,他是想从我这里探听什么口风。
我想了想,说:“这事,我没怎么看,我要是说我对此一无所知吧,你肯定说我装逼,我要是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吧,但我似乎又知道一些,不过我确实不能一口咬死这批货的主人是谁,因为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皇者。
皇者目光紧紧盯住我。
我反复又思量了一下,接着说:“不过,我听说,在金三角出了这两件事之后,有个人神秘地出现在了金三角附近的青迈。似乎这个人的出现,和这批毒品有关,他在那里和另一个人进行了会面,进行了一番秘密谈话。而这个人,似乎是你十分感兴趣的人。”
皇者突然就闪过一丝犀利的目光,那目光竟然让我心里不由一凛。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皇者眼里的这种目光,这目光我似乎从电影电视里正面主人公的眼里见过。
我不由心里就有些困惑,皇者眼里怎么能出这样的目光呢?不该啊!
似乎,皇者真的不知道伍德去了秦国之事,似乎,皇者对我这番话十分重视,似乎,他一直就在等我这段话,似乎,他想从我的话里证实什么,似乎,他想从我的话里得出什么判断。
接着皇者的目光就恢复了平静,点点头,说:“老弟,你说的情况十分重要。”
我说:“十分重要?操,听你这口气,好像你是侦破案件的人员。我看你啊,就是想从我嘴里多套点关于伍德的情况,多套点关于我和李舜的情况,来丰富自己的情报库。然后你说不定就会利用这些情报来赚钱,看对谁有利就卖给谁。从中渔利!”
皇者呵呵笑起来:“老弟,这年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利益驱动嘛,谁和钱有仇呢?”
我说:“你这位伍德的心腹竟然还有他瞒住你的事情,看来你在伍德眼里的位置也不过就是如此,你说你死心塌地跟着他卖命干嘛呢?”
“各为其主嘛。将军对我一直是很不错的,虽然他有些事瞒着我,但我也理解的,我不会因此对他有什么看法的。”
“你乱打听伍德的事情,要是他知道了,说不定会废了你!”
“我只找你打听了,难道你会出卖我吗?”
“那可不一定,要看情况。”
“我相信你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
“互相利用的朋友?”
“我想,我们可以做肝胆相照的朋友。”
我大笑。
皇者也笑,笑地十分诡秘。
我停住笑,对皇者说:“皇者,不凭别的,就凭你这诡笑,我就不会和做朋友,更谈何肝胆相照的朋友。”
皇者呵呵笑起来,说:“虽然你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不过我今天还是很感谢你,因为你终于满足了我的好奇心。”
“我猜终究有一天,你会被你的好奇心害死!”
“即使死了,也不会后悔的!我做事从不后悔!”
“为了所谓的好奇心死掉,你觉得值吗?轻于鸿毛的,不值得!”
“谢谢老弟的提醒,我会记住老弟的话的,但我想,不管我什么时候死了,都不会轻于鸿毛。”
“那你想重于泰山?”
皇者笑而不语。
我说:“今天你找我的目的达到了吧你终于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皇者说:“是的,谢谢老弟!”
我想了想,看着皇者说:“或许我今天和你说的那些话,你能悟出点什么。”
“老弟能悟出什么来吗?”
“你说呢?”
“我不知道。”
“你就装逼吧,我知道你不傻,我告诉你的那些话,是我故意告诉你的,至于你会怎么想,会想到些什么,那是你的事。但我要明确告诉你,死心塌地追随伍德作恶,伍德不会有好下场,你也不会有好下场。如果到了非要决一生死的时候,我到时候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皇者嘿嘿一笑:“但我却一定会对你手下留情!”
我一怔。
皇者接着说:“即使我们各为其主,即使我们是对手,但我们却未必一定要生死相见,未必非要一定有人倒下。”
皇者的口气有些含糊,还似乎有些意味深长。
我怔怔地看着皇者,半天没有说话。
本以为自己已经把皇者看透,但此时却似乎又有些看不透了。
皇者就是这样的人,似乎谁也看不透他。
了半天愣,我站起来,冲皇者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第二天,我继续在酒店和旅行社蹲守,同时密切关注着捉鳖计划的进行。
同一天,我听说曹滕主动给集团打了个检讨报告,对这次安全事故进行了深刻检讨,报告先给了秋彤,秋彤转给了孙栋恺,接着在孙栋恺那里被压下了。
孙栋恺压下这报告,不知是何用意,不知他是怎么盘算的。
第三天上午,我正在宿舍睡大觉,手机突然响了。
一看,是孙栋恺打来的。
孙栋恺亲自给我打电话了。
不知道孙栋恺亲自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
“孙董事长。”我说了一声。
“呵呵,小亦,是不是还在睡懒觉啊?”孙栋恺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
“呵呵。”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是的。”
“你够舒服的,能好好睡大觉。”孙栋恺说。
“孙董事长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指示吗?”我不想和他绕弯子,直接问。
“嗯,是这样的,管主任回来了。”孙栋恺说。
我当然知道管主任回来了,比他知道的还早,但我还是装作刚知道的样子说:“管主任学习提前结束回来了?”
“不是学习结束,是回家来休息几天。”孙栋恺说。
我又哦了一声,不知孙栋恺和我说这个是何意。
“今晚我请管主任吃饭,你过来作陪。”孙栋恺说。
原来孙栋恺是此意,原来他要请管云飞吃饭,原来是要我作陪。
我琢磨了下,说:“你们一起吃饭,我就不去了吧。”
我想试探下孙栋恺。
孙栋恺说:“不行,必须要来。我刚才给管主任打电话说了吃饭的事,他答应了,他专门提出要我通知你来参加。”
怪不得孙栋恺专门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原来这是管云飞的指示。
我故作不解地说:“管主任和你一起吃饭,为什么点名要我参加呢?”
孙栋恺说:“管主任眼里有你呗,能赏识你这不是好事吗?”
我说:“我眼里却只有孙董事长。”
孙栋恺听了显然很高兴,说:“你这话我爱听,不过既然管主任让你一起吃饭,你就来吧,不然我这面子上也过不去。”
“那好吧。”
“曹莉已经安排好了,今晚6点半在新闻大酒店梅花厅。”
“好的!”我答应下来。
孙栋恺然后挂了电话。
我看看表,靠,上午10点多了。
我洗涮了一下,然后到小区对门的餐馆吃早饭。
正在吃着,电话又响了,这回是秦露打来的。
“嗨,帅哥!”秦露似乎心情不错。
“嗨,班长。”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一句。
“干嘛呢?”
“吃早饭。”
“我晕,这都几点了你吃早饭?没搞错吧!”
“没搞错。”
“看来你这停职的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还行吧,你这些日子怎么样?”
“还好啊,在单位上班,每天还不都是这样!”
“最近大院里有没有什么新闻呢?”我随口说了一句。
“新闻?对了,今天我刚刚听到一个新闻,不到20分钟,这新闻还挺刺激的。”秦露说。
“哦,你说。”我心里突然有一种预感。
“乔老爷的秘书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