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下,刚要说话,海枫先说了:“师姐,他这家伙回江浙老家逍遥去了,刚回来呢。”
“哦,原来是回老家了,呵呵,一直就在老家啊!”谢菲说。
我点了点头:“真巧,在这里遇到师姐,没想到师姐来了这里!”
“怎么?见到师姐不高兴?”谢菲笑盈盈地看着我。
“哪里,哪里,当然高兴!”我说。
海枫这时说:“师姐,来,坐——咱们坐下谈。”
看来海枫约谢菲来这里是有事要谈,我在这里似乎不大合适,于是我说:“那你们谈,我出去走走。”
“不用,知道我今天约师姐来这里是干嘛的不?”海枫说。
“你不说我当然不知道!”我说。
“嘿嘿,我下午在这家酒店有个客户座谈会,很巧咱们有位来自齐齐哈尔的师兄要来参加这座谈会,和师姐是一个班的呢。我刚知道这消息,就赶紧告诉师姐了,既然师兄来了,师姐当然是要来见一见的了。”海枫说。
谢菲笑着点头:“是啊,好些年没见到老同学了,海枫一给我打电话,我就来了。”
原来如此。
“师兄弟见面,你不必走开的。”海枫看了看手表,说,“估计再有不到半个小时,师兄就到了,咱们先坐会吧。”
既然海枫如此说,我就不用走开了。
我们三人坐在酒店大堂闲聊起来。
我这时心里不由就有些不安,我擦,秦露和老管不会过会儿出来吧,要是被谢菲看到他们,不知会生什么事情。
不知怎么,我竟然有些替老管和秦露担心,虽然我不能确定他们真的是在这里做什么事。
“师姐,你家大哥最近在忙什么呢?”海枫问谢菲。
“他呀,这段时间一直在省城学习呢,半个多月没回家了。”谢菲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哦,管主任这么久没回来了,看来学习日程很紧的。”我说。
“谁知道呢。”谢菲说,“不过,上午他打了电话过来,说今天下午回海州,回来休息几天。”
我点点头,日,谢菲被老管糊弄了,老管这会儿就在这家酒店呢,说不定这会儿正和秦露在翻云覆雨呢。
可怜的师姐,被蒙在鼓里了。
我这会儿又有些同情谢菲对老管和秦露有些幽怨了。
“我问他怎么回来,火车还是汽车,我想去车站接他的,可是他说不用我接,说驾驶员会去省城接他的。”谢菲又说了一句。
操,老管当然不敢让谢菲接他,人早就到了海州,下午怎么接?到哪里接?在这酒店门口接?
“对了,小亦,你怎么正巧也来了?是不是海枫也约了你来见师兄的呢?”谢菲问我。
“呵呵,不是,我在广场闲逛的,累了,就到这里来休息下,正好就遇到了海枫!”我说。
谢菲看着我点点头:“这段时间在老家休息地还好吧?”
谢菲看我的眼神写满了关心。
我忙点头:“还好,还好,师姐最近也好吧?”
谢菲似乎很高兴我关心她,笑了:“我还是那样子,日子每天就是这么过。”
海枫这时说:“我刚才告诉亦克说我在这里和美女约会的,这家伙一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家伙啊,一听美女就痴!”
谢菲掩嘴笑,说:“海枫,怎么能这么说亦克呢,他的女朋友不是你妹妹吗?我看亦克在美女面前是很淡定的人。”
“嘿嘿,刚才是说笑话,他敢不淡定吗?要是在我面前再不淡定,我还不剥了他的皮啊。”海枫说。
谢菲的眼神微微一动,接着继续微笑着,不时扫我一眼。
我这时心里却真的不淡定了,老是惦记着老管和秦露,这俩人这会儿一定是在嘿咻的,不知是刚开始呢还是正在进行还是刚刚结束了第一次,不知他们是搞一次就结束呢还是要再接再励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这时心里很矛盾,既不想让谢菲遇见老管和秦露,那样真的会出大事的,我的主任我的班长我的师姐都会很难堪局面很难收拾的;也不想让老管和秦露继续在楼上干伤害谢菲的事情,虽然谢菲不知道,虽然我不能确定老管和秦露一定在一起做那事,但我还是不想那样。
琢磨了片刻,我站起来说要去卫生间。
去了卫生间,我摸出手机,打了秦露的电话。
半天,打通了,秦露接了电话:“喂——”
听秦露的声音很平静,周围也很静。
我说:“班长好——”
“哦,亦克同学啊,亦委员好。”秦露笑着说,“哎,有些日子没你消息了,干嘛去了?”
我说:“还能干嘛啊,前些日子工作上出了点事,挨了处分,这些日子在家停职反省呢,回了一趟老家,最近刚回到海州。今天没事干,想到好久没和班长联系了,就给你打个电话。”
“你出的那事我听说了,不过也算是幸运的,停职反省也就是走走过场,估计你也快复职了吧?”秦露说。
不知秦露是听谁说的,不知是不是听管云飞说的。
“期限快到了。”我说,“哎,你这会儿在哪里呢?在单位上班?”
“我呀,呵呵,我在外面办点事呢,你呢,这会儿在哪?”秦露问我。
“我在海州大酒店。”我说。
“什么?你在海州大酒店?”秦露的口气似乎吃了一惊。
“是啊,怎么了?”我说,“听你口气似乎很意外?”
“哪里哪里。”秦露的声音接着就变得缓和起来,“哎——你跑到海州大酒店来干嘛呢?”
我说:“没事干,就在海州广场闲逛,逛累了,就到海州大酒店来休息下,结果呢,正好遇到两个熟人,就一起在大堂聊天呢。对了,你猜我在这里遇到谁了?”
“谁啊?”秦露说。
“咱们老师啊。”
“老师?哪个老师?”
“谢菲老师。”
“啊——”秦露不由就惊叫一声,“谢菲?”
“是的,谢菲老师,怎么,你好像很吃惊?”
“哦,呵呵,不是吃惊,是觉得意外,你怎么这么巧就在这里遇到谢老师了呢?对了,谢老师到这里来干嘛的呢?”秦露的口气似乎很紧张。
“是这样的,我那哥们和我还有谢老师都是师姐弟,今天我哥们在海州大酒店有个客户座谈会,参加座谈会的有个是谢老师多年不见的大学同学,我那哥们于是就通知了谢老师,谢老师是来这里和昔日的大学同学聚聚的。我呢,正好遇到,也就掺和在一起了。”
“哦。”秦露似乎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你们现在还在大堂里一起聊天?”
“那位师兄还没到,我们一起在大堂等他呢。”我说,“怎么?你也想来凑凑热闹?”
“呵呵,我在外面正忙工作呢,倒是想过去凑凑热闹,没空啊。”秦露笑着,又说,“那你现在是在他们面前打电话的?”
“不是,我上卫生间的,顺便给你打个电话。”
“哦……”秦露似乎长长出了口气,接着说,“哎——那你忙去吧,有空咱们再聊哈。”
我挂了电话,然后出了卫生间,回到大堂,坐在沙上,边和谢菲海枫心不在焉地聊天,边不时用眼睛扫描着电梯楼梯口方向。
不大一会儿,我看到老管从电梯里出来了,依旧带着墨镜,出了电梯之后,低着头,没有奔大堂门口方向,径直就往左转,快速冲后门方向走去。
又过了大约10分钟,秦露也从电梯里出来了,用纱巾包着头,同样急匆匆直接奔酒店后门方向而去。
我晕,秦露连退房手续也不办了,连押金也不要了。
当然,她也可能会在晚些时候等我们离开之后来办退房手续。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真的是在这里幽会的。
我松了口气,心里不知怎么又有些歉意,一对野鸳鸯就这么被我一个电话活生生给拆散了,不知老管秦露有没有得到满足。
我于是继续和海枫谢菲聊天。
一会儿,海枫的那位客户来了,师兄来了,谢菲的大学同班同学来了。
大家热情招呼,海枫介绍我和他认识,大家高兴地在大堂继续聊天,海枫在酒店安排了中餐,中午大家一起在这里吃饭。
吃过午饭,海枫下午要和师兄开会谈业务,我和谢菲告辞。
出了酒店,我不由仰面朝天深深吐出一口气,艾玛,我今天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小亦,你好像如释重负的样子?为什么?”谢菲对我说。
我说:“没有啊,我一直就很轻松啊。”
不知怎么,我此时心里对谢菲颇有些歉疚的感觉,还挺同情她。
谢菲笑了下,然后说:“我们好久没见了,一起走走吧。”
我说:“好——”
我们就沿着广场边缘慢慢走着。
一时,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一会儿,谢菲笑着说:“小亦,你说,我们这样一起走,外人看到了,会不会以为我们是情侣呢?”
我的心一跳,说:“不会,绝对不会!”
谢菲的神色有些尴尬,说:“是因为我看起来比你老吧。”
我说:“哪里,不是,师姐虽然比我大几岁,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
“那你为何如此说呢?”谢菲有些高兴,却又问道。
我说:“因为我们俩的气质和神态以及形态,看起来就不像是情侣啊。”
“那你说情侣该是什么神态呢?”谢菲说。
我说:“如果是情侣的话,两个人的神态应该是亲密的,动作也该是亲昵的,胳膊该是挽在一起的,或者该是手拉手的。我们呢,规规矩矩地一起走路,人家一看,要么是姐弟俩,要么是普通的朋友,要么是同事,不会认为是情侣的。”
谢菲呵呵笑了:“你说的或许有道理,但也许不对。”
我说:“怎么?”
谢菲说:“如果是老夫老妻,或许走路也会是这样的。”
我呵呵笑了:“我们显然不是了。”
谢菲接着又说:“如果……要是情人,为了在大庭广众之下避免遇到熟人,也许会这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