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竹说:“我知道了,孔琨今天告诉我了,你们班选了滕冲瑞丽旅游线。说实在的,你们倒是真会选啊,这条线是新开的,以前的昆大丽和香格里拉版纳线都是老线路,很多人都去过了,不吃香了,这个线路是地接社提供的新产品,海州这边,你们是第一波客人呢。你们这个团,总共也就50个人,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团,不过我们一定要做好的,要在海州打出这条线路的名声去。”
我说:“我们班才30个人,怎么成50个了?”
海竹说:“孔琨说一起去旅游的还有你们班的所有任课老师,还有学校的部分高管,甚至还有他们的家属,呵呵。”
“操,都搭车旅游啊!”我说。
海竹说:“你们那边要求还挺多的,吃住要求都很高,算是个vp品质团了,住的都是四星以上,吃的标准每人每餐50元,比其他的正常团高出一倍还多。到底是公家旅游,就是舍得花钱。”
我笑了:“这不是好事嘛,档次高了咱们赚的就多啊!”
海竹说:“我没敢提高价格,利润其实是不高的,第一次这条线,主要是打名声,利润是其次。每个人也就是赚他们200多,和经济团的利润差不多的。”
我呵呵笑了:“嗯,不错,会做生意了。”
海竹也笑了,又说:“对了,他们还要求我们给提供一个专业摄影师,负责全程摄像照相呢。”
“真能捣鼓!”我说。
“我想了,既然不打算依靠这个团赚钱,干脆就好事做到底,找一家摄影机构的专业摄影师,全程陪同,旅游结束后,每人赠送一个旅游摄影光盘,同时再送一个旅游期间拍的精美相册,让他们皆大欢喜。”海竹说。
我说:“那成本就更高了,利润就更低了。”
海竹说:“没办法啊,看你的面子哦。谁让你是班里的学员呢,就是不赚钱咱也要接这活啊。再说了,我想了,这班里的学员都是来自各单位,这么一弄,其实也等于给咱们自己做了个广告。以后这些学员说不定就是某个单位的大小头头,长远考虑,还是很合算的。”
我笑了:“你还挺有展的远光,还挺有原则意识。”
海竹呵呵笑了。
我接着说:“摄像的人找好了?”
海竹的眼神一动,接着说:“找好了,我亲自找的。”
我说:“从哪里找的?”
海竹低头吃饭,边似乎很随意地说:“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你放心好了,保证摄影水平和质量。”
我接着说:“全陪导游安排了?”
海竹说:“安排了一个小伙子,摄影师也是小伙子,两人正好一起住宿,也方便!”
我说:“那就好。”
海竹说:“一般这种第一次的线路团,我其实该跟着亲自去走一趟的,但是想到你也参团旅游,有你跟着,我就不用去了。我跟全陪导游说了,有什么事及时给你汇报,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你解决!”
我呵呵笑了:“你倒是很会借势!”
海竹说:“咱家自己的事,不找你找谁啊?我去了不是浪费人力吗?再说,这几天酒店刚接手,门面房又在装修,我走开也着实不放心,我打算趁这几天功夫把这些事都办妥。”
我点点头:“家里这边有什么事,及时和我保持联系!”
海竹说:“这些都是琐事,都是程序性的,还能有什么事?”
我没有说话。
海竹说:“你是对我和张晓天之间的协调搭档有担心?”
我笑了笑,看着海竹。
此时,我心里突然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这感觉又似乎很飘渺。
海竹说:“你放心,我会给他放权的,酒店的内部管理事务,只要他不找我,我不会主动干涉的,我会尊重他这个酒店总经理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明白这个道理,酒店的事情,我只抓财务,别的不管。”
我想了想,说:“财务这一块,小钱你不要管,只抓大钱,一般事务性支出的签字权,放给张晓天,大项目支出,你做最后决定!”
海竹说:“大钱小钱的标准是多少?”
我想了想,说:“5000!”
“5000?”
“嗯。”我点点头。
“有点多吧?我觉得1000就不少!”海竹说。
我呵呵笑了:“通货膨胀,物价飞涨,现在1000元能干什么事?大胆给他放权就是,如果没问题更好,有问题,还可以收回来嘛。你是老板,收放还不都是你说了算?我的直觉,张晓天是不会滥用签字权的。”
“你的直觉?你的直觉就是赌一把吧?”海竹说。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我说。
“那好吧,为妻我就陪你赌一把!”海竹说。
我看着海竹,喃喃地说:“阿竹,很快,你就是我妻子了。”
海竹莞尔一笑:“是啊,怎么?不适应?”
我说:“不是不适应,是觉得这称呼怪怪的。妻子,妻子……”
海竹说:“你以后就是我丈夫了,昵称老公,简称当家的,还可以古代那样称相公。”
我说:“你还可以像古代那样称老爷。”
海竹噗嗤笑出来:“你就做梦当老爷去吧。”
我说:“你叫我一声老爷!”
海竹说:“美得你!不叫!”
“怎么不听话呢,叫!”我说。
“嘻嘻,叫你当家的,叫你相公,不叫老爷!”海竹笑着。
我伸手捏住海竹的小鼻子:“叫老爷!”
“哎,哎——老爷,老爷……”海竹叫起来。
我哈哈一笑,松开手,海竹揉揉鼻子,亲昵地打了我一下,嗔怒地说:“你个坏蛋老爷。你是老爷,那我就是夫人了。”
我说:“你要谦虚点,要称呼自己奴家,或者贱妾。”
海竹笑得浑身颤:“你就**吧。我才不呢,我要你以后叫我爱妃。”
我说:“哎,这一叫爱妃,我岂不是就是皇上了,但是你却不是皇后哦,你是偏房呢。”
海竹一愣,接着说:“对啊,不行,你不能叫我爱妃,我是正室,怎么能做妃子呢,我要做皇后才是。”
我说:“其实爱妃倒也不错,你难道不知道古代皇上都是宠爱妃子的,皇后都是做摆设的!”
海竹正色说:“第一,我不是摆设,我是你唯一的妻子;第二,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女人和我分享你。所以,你只有一个爱妻,那就是皇后我,是绝对不会有什么爱妃的,你就少做那个梦吧,只要有我在,你就永远也实现不了这个想法。”
我看着海竹,干笑了几下,忙又低头吃饭。
边吃饭,我不由又想起了无怨无悔甘愿做二乃的夏雨。
吃过饭,我坐在沙上看电视,海竹过来坐下,身体一倾斜,就半躺在我怀里。
电视里正播放一部棒子剧,海竹看的十分投入,一会儿竟然被剧中男女主的爱情感动地不停抹眼泪。
我心里好气又好笑,说:“故事都是编的,戏都是演的,你还当真了。不看这狗屁玩意了,去洗把脸,睡觉。”
洗漱完上床,靠在床头,海竹神情还是有些郁郁,似乎还没有从那剧情里出来。
一会儿,海竹看着我说:“哥,你相信这世上有至死不渝的爱情不?”
我看着海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反问她:“你呢,你相信吗?”
“主观上,我愿意相信。但是客观上,现实生活里,我却看不到。”海竹说。
“现实和梦想是总有差距的。”我说。
海竹神情有些证,看着天花板呆……
周末的上午,我和老栗坐在海边静静看海。
阳光明媚,海风轻拂面,空气中弥漫着大海的味道。
我说:“老栗,每次和你在一起聊天,总能学到很多新东西,这种感觉真好。”
老栗瞪眼看着我:“我怎么就没你那么好的感觉呢?连爹都不叫,木有意思啊,好无聊啊。”
我说:“这个传道授业和叫不叫爹是两码事,你少乱挂钩,我还是喜欢叫你老栗。”
“我越来越喜欢叫你儿子!”老栗说。
“随你了。”我说。
“可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老栗说着,伸手找我脑袋就是一下子,“我打你个不听话的儿子。”
我呵呵笑起来,站起来活动身体,同时往四周随意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正好就看到200米开外的马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旁站着一个人,正往这边看着,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转过身,对老栗说:“老栗,好久没练短跑了,我活动下筋骨哈。”
老栗头也不回,依旧看着大海:“OK!预备——1——2——3——开始——”
老栗话音刚落,我猛地转身,脚下立刻就开始力,迅疾直向那辆车冲去。
我跑的飞快,直冲他而去。
我的目的就是想突袭他想抓住他看看他到底是谁。
所以,我以冲刺的速度奔他过去,试图在他来不及动车子之前赶到。
没想到这龟儿子反应竟然很快,看我飞奔而来,倏地就钻进车里,接着就动车子,疾驶而去。等我赶到马路上,狗日的已经跑远了。
我没有记车牌号,我知道干他这活的,记车牌号是没有意义的,这年头造假比什么都容易,假牌子满天飞。
我在原地稍微停留,然后直接又快速跑了回去,站到老栗身后。
“速度不慢。”老栗仍旧没有回头。
“还行吧,好久没有锻炼了。”我有些气喘。
“生命在于运动!”老栗说。
我坐下来:“还有个说法,生命在于静止。”
“肉体的生命在于运动,精神的生命在于静止。”老栗转过头,看着我。
“这话有些深奥了。”我说。
“呵呵,人生如跑步啊。”老栗意味深长地说。
我琢磨着老栗的话,觉得很有味道,不错,人生不正如跑步一样吗,一场很长很长的马拉松跑步。人从一出生就站到了起跑线,一直向终点跑去,经历了人生的春夏秋冬,青少年为春,壮年为夏,中年为秋,老年为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