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寂寞的世界里品味孤独,海竹喊我吃饭。
我回过神,晃晃脑袋,定定神,进了餐厅,海竹弄好了螃蟹,我们一起吃起来。
边吃海竹边说:“哥,今天我听说了一件事,觉得很怪!”
“什么事?”我说。
“是关于孔琨的!”海竹说。
“关于孔琨的?”我不由有些留神,看着海竹:“什么事?她怎么了?”
海竹说:“我听公司里的人说,孔琨和他男朋友分手了!”
我一听,不由笑了:“不就是谈朋友分手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海竹说:“可是,据说不是他男朋友提出分手的,而是孔琨自己提出来的!”
“哦。”我看着海竹。
海竹又说:“当初据孔琨说,她是为了爱情才不远千里来到海州的,能舍弃在岛城的工作为了一个男人跑到海州,这就说明孔琨对他男朋友是感情很深的,不然不会有如此举动,但是分手却又是她主动提出的,你说怪不怪?早知道要分手,当初又何必那样呢?”
我想了想:“或许,当初她来的时候和他男朋友感情很好,觉得对方很完美,很值得她付出,所以她就来了,来了之后呢,渐渐现了对方的很多缺点,又没有感情了。这样的解释是合理的,还是不应该觉得奇怪!”
海竹说:“根据我对孔琨目前做事风格的了解,她似乎不应该是一个做事如此冲动欠考虑的人。”
我说:“你的了解?你会观察人?你懂个屁!”
海竹笑了下,又说:“还有更奇怪的!”
“什么?”我漫不经心地边吃边说。
“我是从第三者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知道后,我想安慰安慰孔琨,可是,当我和她提起这事的时候,她似乎神情有些紧张,断然否认了这个事情,说是子虚乌有的事,根本就没有。”海竹说。“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挺尴尬的。”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看着海竹说:“或许你听到的就是流言蜚语,人家根本就好好的,根本就没那回事,你看你,做事就是毛嫩吧,听到风就是雨,结果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海竹也皱了皱眉头:“可是,她神情为何要紧张呢?紧张干吗?”
海竹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想不通了,沉思片刻,对海竹说:“阿竹,我问你,孔琨这个人,到目前为止,你对她有什么综合的印象?”
海竹想了想:“这个人,性格直爽,讲话直快,做事利索,为人耿直,和同事关系处的非常好,公司里上上下下都喜欢她,做业务那是没得说,对自己分管的这一块十分尽职尽责,工作热情很高,业绩也很突出。”
我点点头:“她对你怎么样?”
海竹说:“对我很好啊,很尊敬很尊重,工作上的大事小事都和我商议,经常找我汇报,从不擅自做主,工作之外,和我也很融洽,经常和我谈一些女人的私事,对了,还经常时不时在我面前提起你,一提起你,她就掩饰不住自己对你的赞赏,掩饰不住对我的羡慕,当然,那羡慕里,我似乎还隐隐感觉有些嫉妒。”
“嫉妒。”我说。
海竹接着笑了,说:“不过,这很正常,我周围的女人,有几个不羡慕妒忌我的,我有你那么好的男人,谁看了都眼热啊,只是其他人不表现出来而已。这是女人的本性。要是我换了是她,我也会羡慕妒忌恨的。谁让我的男人那么优秀呢。哈。”
我没有笑,低头看着桌面,半天没有说话。
海竹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抬头看着海竹:“阿竹,我告诉你一句话,以后你和孔琨,工作上该怎么样还是怎么,工作之外,也可以谈心聊天,但是,不要和她说过于隐私的话,即使她告诉你她自己的高度隐私,你也不要对等回报谈自己的隐私,特别是和我之间的事情。”
海竹说:“为什么?”
我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说这话并不是说孔琨是个什么样不好的人,只是,我们和孔琨认识接触时间都不长,对她的过去都不了解,仅仅凭这么一段时间的接触,是不可能深入认识了解一个人的,所以,和她之间的私人交往,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不要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倒给人家。”
海竹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又说:“有句话说得好,常常出卖你背叛你的人,就是你身边最信任最知己的人!”
海竹微微半张嘴巴:“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孔琨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我说:“或许我这话说的有些过度,或许是我神经过敏,或许孔琨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但是,对一个知己不甚了解的人,还是多几分防备为好,不要把什么人都当做亲人和朋友,不要什么话都和人家说。当然,我希望孔琨能是我们的好朋友,真正意义上的好朋友。”
海竹笑了:“我看你真的是神经过敏了,你以为我交往的人都和你交往的那些人那样啊,我和孔琨是同事是是上下级关系,她没有你想像得到那么复杂,你显然是多心了。你显然是混道上久了,被你周围的那些人坑多了,变得十分敏感了。孔琨就是个做旅游的女孩子,哪里有那么多心计。”
我也笑了:“但愿我是多心了,呵呵。”
海竹这么一说,我此时还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思虑过度,或许海竹的话是对的,我身处尔虞我诈的角斗场太久,过于敏感了,或许我真的是对孔琨有些多虑了,虽然我心里依然对她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隐隐的忧患意识。其实想一想,孔琨这女孩倒也表现地不错,起码在我面前表现地很好,看起来的确不复杂没有心机,看起来的确是个简单而热情的人。
我不由真的怀疑自己是神经质了。
海竹接着说:“对了,那天孔琨和我说过这样一段话。”
“什么话?”我说。
海竹说:“孔琨说,最卑贱不过是感情,最凉不过是人心。”
听到这话,我的心不由一跳,看着海竹。
海竹接着说:“我为孔琨此话是何意,她说,不要对一个人太好,因为你终于有一天会现,对一个人好,时间久了,那个人会把这一切看作是理所应当。很多人不是不够好,而是对别人太好,却不知你越对别人好,在他眼里就越没价值。其实本来是可以蠢到不计代价不顾回报的,但现实总是让人寒心。”
我一时想不懂孔琨对海竹说这话是何用意,看着海竹说:“你怎么认为她的话?”
海竹笑了:“我当然是不赞同的,起码这段话在我们俩之间是不适用的,我可是想全心全意对你好,我知道,我对你越好,我在你心里就越有价值,孔琨的观点实在是有些过于偏颇了。”
“她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么一段话?”我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闲聊,什么话都可以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海竹说。
我没有再说话,沉思起来。
晚上,和海竹做了一次,结束后,海竹边清理战场边又照例赞扬了我的一番威猛。
我没有说话,木呆呆地躺在那里,木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心里突然涌起一个想法,似乎,我和海竹的做那事,已经成了一个程序,成了一个任务,成了一个义务。
这个想法让我的大脑里涌出一阵惊惧。
为何美妙的性爱会成为程序任务和义务呢?这是多么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的大脑继续惊惧着,胆颤着。
我的心里同时又涌起一阵对海竹的歉疚和愧意。海竹要是知道我此刻脑子里的想法,该是多么伤心。
我不由狠狠地自责着自己,我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男人在和自己的女人做那事的时候会脑子里想着别的女人,借助别的女人来完成和自己女人的性爱活动,不知道这些男人是否会对自己的女人有愧疚之感。
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女人在和自己的男人做那事的时候会把自己的男人幻觉为别的男人来让自己达到高潮,不知道这些女人心里是否也会有愧疚?
这样的男人和女人,或许很多。
海竹回到我身边,躺在我怀里,说:“哎——弟弟好辛苦啊,哥哥也辛苦。”
我在黑暗里无声地笑了一下。
海竹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
我拥着海竹温热娇嫩的身体,毫无困意,大大的眼睛看着黑暗,似乎要看穿这没有尽头的黑夜。
蓦地,我又想起了秋彤,心里突然针刺般地疼痛,这种疼痛似乎要将我的心扎透。
第二天中午,我接到四哥的手机短信:昨天晚上,曹莉和曹滕一起去了皇冠大酒店吃饭。
我回复四哥:“谁请客的?”
四哥回复:“不知道!”
皇冠大酒店是伍德的老巢,曹莉和曹滕一起去了那里,什么意思?
昨晚皇者和我打电话的时候在海竹公司等小亲茹,如果是伍德请曹莉曹滕吃饭,那么他就没有可能参加,还有,芸儿也未必会参加,伍德不一定通知芸儿作陪,毕竟芸儿现在在伍德那里的位置远远不如在刁世杰那里。
在这之前,从来没有现过任何曹滕和伍德包括他的人接触的蛛丝马迹。曹莉倒是和伍德早就认识。那么,请客的会不会是伍德呢?如果是,伍德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