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讨厌啊你。”夏雨撅起嘴巴,“这么好玩的事情,你不想听,真替你感到遗憾。”
“既然是好玩的事情,你干嘛不告诉你哥和你爸?”我边开车边说。
“哎——我觉得很好玩,可是,我要是告诉了我哥和我老爸,恐怕他们就不认为是好玩了,恐怕他们就吓坏了,就不会让我晚上再出来和朋友玩了。”夏雨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出来玩惹事了?怕你爸知道了打你屁股?”我说。
“什么是惹事啊,是小流氓惹我被我的保镖打了好不好?二爷,你搞清楚一点啊。”夏雨说。
“什么?小流氓惹你?”我的心里突然一动,转头看了一眼夏雨,“说,怎么回事?”
“一听打架的事,你就来兴趣了,是不是?”夏雨笑起来,“你刚才不是说不想听吗?哼,现在你让我说,我偏不说。”
夏雨看我来了兴趣,倒拿捏起来了。
我此时突然很想知道夏雨昨晚遇到了什么事。
但是我越想知道,夏雨反倒越不说了。
我于是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说:“好吧,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我也不想听了,不就是小流氓打架嘛,说不说无所谓。”
“哎——怎么突然又不想听了?真没毅力,你求求我,我就告诉你了。”夏雨说。
“不求!”我说。
“嘻嘻,不求我也要告诉你,让你分享一下这个有趣的事情。”夏雨终于憋不住了,开始讲了。
“昨晚我和几个朋友去海边的酒吧听音乐蹦迪,晚到11点大家分手,我独自开车回去,我走的是海滨大道,正走着呢,突然后面赶上来一辆没有拍照的黑色轿车,直接把我往路边挤,我被迫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想倒车,嘿,一看后面,也有一辆没有牌照的轿车顶住了我的车尾部,我进退不得了。”夏雨绘声绘色地说,“我气坏了,拉开车门下车,想去教训教训开车的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我说。
“前后两个车里各下来四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不还好意地淫笑着把我围了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说着,还想动手动脚。我吓坏了,怎么这么巧遇上流氓了,我大叫起来,可是周围没有人啊,也没有车子。我正着急呢,突然后面疾驶过来一辆车子,直接停在我跟前,嘿——神兵天降啊,我的两个贴身保镖出现了——”夏雨得意地笑起来。
“那后来呢?”我说。
“那四个流氓见来了要保护我,就亮出了刀子,冲我的保镖过去了。我的两个保镖都是特警出身的,那功夫你是领教过的。大家噼里啪啦就打了起来,我坐在车里开始观战。哈哈,真过瘾啊。不一会儿四个流氓就被打趴了,溃不成军啊。哎哟哎哟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好精彩啊。”
“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车走了,我的保镖也开车走了,本来我想报警的,想了想,一报警,我就要跟去录口供,说不定弄来弄去就被我爸和我哥知道了,所以就走了了事,反正也教训了他们。我给我的保镖下了死命令,此事不准告诉任何人。现在,这事,除了当事人,也就你知道哦。哈哈,昨晚太有趣了,我半夜做梦都笑醒了。”夏雨开心地笑着。
夏雨笑得开心而又轻松,我的心里却感到了紧张。
我不相信夏雨在回家的路上遇到四个流氓是一起偶然事件,前后车突然夹击,这显然是有预谋的,是有人早就盯上了夏雨。
此事我不得不想到刁世杰,刁世杰那天被夏雨耍弄了一顿,项目没拿到,反而吃了个大亏,他自然是对夏雨怀恨在心的,他自然是要报复夏雨的,他从来就不是吃亏的人。
那四个流氓一定是刁世杰的手下,此事一定是刁世杰幕后指使的,他安排人一直盯梢夏雨,终于找到了这个机会,在深夜无人的滨海大道下手,恐怕他的目的不仅仅是想让四个流氓侮辱夏雨,甚至绑架的事情他也能干出来,以夏雨做人质,向夏纪所要一笔巨额赎金;再或者,那里紧靠海边,杀人灭口的事情也是有可能。
想到这里,我不由冒出了一身冷汗,刁世杰太狠毒了!
夏雨不知深浅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幸亏她的保镖尽职尽责及时赶到打倒了刁世杰的人救出了夏雨,要是夏雨玩心眼甩掉了保镖,要是来的不是身手平平的混混而是阿来或者刁世杰的保镖,后果不堪设想。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后怕!
刁世杰此次目的没有达到,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既然他知道夏雨有贴身保镖跟着,那么,下次,恐怕他就会派出功夫高强的人整治夏雨,说不定阿来就会出来,阿来的伸手,夏雨的两个保镖未必是对手。
夏雨贪玩,她没有尝到苦头,以后一定还会继续晚上出来玩,万一要是有下次,恐怕她就不会如此幸运!
想到刁世杰的无耻卑劣狠毒手段,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二爷,怎么了?你害怕了?”夏雨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夏雨,你别管我害怕不害怕,我想和你说,以后,晚上,你不能老是出来玩了,不能玩到那么晚。”
“怎么了?我出来玩玩怎么了?不就是听听音乐唱唱歌吗,我又不做什么坏事!”夏雨说:“怎么,你不喜欢?”
“是的,我很不喜欢!”我冷冷地说。
“为什么?”夏雨说。
“我不喜欢逛夜店的女人!”我的语气更加冰冷。
“真的啊?”夏雨说。
“是的,真的!”我说。
“换句话说,要是我继续晚上出来逛夜店,你就会不喜欢我,是不是呀?”夏雨说。
“是的!”我干脆地说。
“额,也就是说,如果我晚上不出来逛夜店,你就会喜欢我,是不是啊?”夏雨又说。
我没有说话,夏雨在弄个圈子让我钻呢。
“快说,是不是啊?”夏雨看着我。
我还是没说话。
“哼,你不说,那我就晚上继续出来玩,以后我要玩到半夜2点再回家!”
“你——”我扭头瞪了一眼夏雨,“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就不听话,你告诉我,是不是只要我晚上不出来逛夜店,你就会喜欢我?你要是回答地让我满意,我就听话,我就保证晚上不逛夜店了!”夏雨毫不示弱地看着我:“快说,是不是?”
我被逼无奈,狠狠心,点了点头。
“啊哈——点头就代表是,哈哈。”夏雨高兴地叫起来,“嗨——二爷,你放心,以后我保证晚上不逛夜店了,晚上8点前保证回家,二奶保证听二爷的哦。额知道,二爷不让我逛夜店,是关心爱护我,二爷是喜欢二奶的哦,二奶好开心好开心哦。”
夏雨喜不自禁地在车里晃动着身体,得意洋洋。
我叹了口气,心事重重。
我不知道刁世杰此次没有得逞,又会对夏雨策划什么样的阴谋,施加什么样的毒辣手段。
其实,我担心的何止一个夏雨,海竹、丫丫、秋彤,似乎现在都处在不安全的状态,都在刁世杰的监视之中。
我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只是这风目前似乎还没有满楼,刚刚要开始泛起。
第二天,上班后,听到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
昨夜,在市区最大的青泥洼桥夜市,生了一起社会人员袭击城管队员的恶性事件!
当时,一队城管正在耀武扬威清理街边的小摊,说是清理,基本和打砸抢差不多。就在城管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开过来一辆没有牌照的带篷卡车,车上下来十几个一色黑西装的平头小伙子,个个手里拿着铁棍,二话不说,直接就冲城管队员冲了过去,双方直接就对打了起来。说是对打,其实很快就演变成了这帮后来者对城管人员的痛打毒打虐打。
城管队员平时欺负小商小贩很来得心应手,真正遇到对手就完了,很快被打地溃不成军。这帮黑西装边打还边对那些被欺负的小商小贩大喊大叫:乡亲们,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一起来打土匪呀。
在这帮人的鼓动下,一直被欺压憋闷了许久的小商小贩也加入了痛打城管队员的队伍,在一片喊打声中,这帮城管队员很快被打的落花流水,抱头鼠窜,这帮人还追打了半天,边追打还边互相大声说了几句,说什么回去找刁老板领赏之类的。
打完之后,这帮人上了卡车,扬长而去,消失地无影无踪。
来去一阵风。
听完这个消息,我立刻意识到,这是李舜的杰作,他在实战检验自己的冬训成果,在实战中锤炼队伍。
检验冬训成果锤炼队伍也就罢了,还把这为民除害的壮举的好名声送给了刁世杰,李舜够损的。
城管队员遇到意外袭击,此事必然要惊动强力部门。而办案方一旦调查这帮人的来头,被打的城管人员必定会提供出听到的那几句找刁老板领赏的线索,这样,就必然要牵扯到刁世杰。
但是因为有雷征作为刁世杰的后台,即使追查到了刁世杰,只要刁世杰矢口否认,加上有雷征在,其实不会怎么着刁世杰。
雷征轻而易举一句话就能摆平这事,但即使是这样,也会弄得刁世杰甚至雷征很被动,城管和办案的还是会怀疑这事是刁世杰指使人干的,心里还是有怨气和不平的,特别是吃了大亏的城管,更是会对此耿耿于怀。
如此,吃亏的不仅是城管队员,还有刁世杰,这样的事,他是解释不清楚的,只能哑巴吃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