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和柳月哈哈大笑起来,我冲秋彤挤了挤眼,得意地笑了。
秋彤冲我咬咬银牙,举起小粉拳示威地晃了晃。
一会柳月说:“下山吧,快到中午了,我们到湖边渔家去吃湖鲜。”
大家一致赞同,我说:“好啊,我请客!”
我说这话是自然而然的,心底里觉得自己是明州人,既然大家到了我的地盘在,自然我要请客了。
江峰笑了:“老弟,到了浙江,就是我们两口子的地盘,如何使得让你请客呢,你和小妹可都是客人呢。”
“是啊,小弟想反客为主啊,那可不行。”柳月也说。
我这时就不好说什么了,只能笑笑。
秋彤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边聊边下山,秋彤似乎担心自己这次再滑到我怀里,主动走在最前面,柳月和江峰走在中间,我走在最后。
看着江峰和柳月一起下山是手拉手的背影,我心里着实感到羡慕,历经这么多年,这对姐弟恋的成功实践者依然感情如此笃厚,着实难得。
我不禁又想起了许晴,远在加拿大的许晴,江峰和柳月一直牵挂的许晴。许晴已经知道了江峰和柳月的现在,而他们却不知她的消息,一直在关切牵挂着她。
我心里忍不住涌起想把许晴的消息告诉他们的念头,可是,想起许晴那天的话,我又犹豫起来,斟酌半天,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还是尊重许晴的愿望吧,我得信守自己对许晴的承诺。
原路下山,路两边是密密麻麻的竹林。
江峰和柳月低声说着什么,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我隐隐约约听到一些。
“阿峰,你看这竹林多好啊。”柳月的声音。
“嗯,是不错,哎——姐,你还记得北方省城的那片竹林吗?”江峰小声说。
“哪片竹林啊?”柳月说。
“就是省城里的那座小山,有寺庙的那个,你带我去过的那个。我们下山时经过的那片竹林。”江峰的声音有些暧昧,“那天,我们在那片竹林里……”
“你个死家伙,不害躁。”柳月的声音突然有些扭捏起来,抬起手就掐了一把江峰的胳膊,“一把年纪了还不正经。”
“嘿嘿,忆往昔心惊肉跳啊,好让人销魂的竹林呶。”江峰低声恶作剧般地笑着。
“不许说了,都那么多年了,亏你还记得。”柳月吃吃笑着,又伸手掐江峰的胳膊。
“嗨——我当然记得呢,那可是第一次在野外……”
“住嘴。”柳月举起拳头就打江峰的肩膀:“我让你还说。”
江峰忍不住放声笑起来,走在前面的秋彤回过头:“你们笑什么啊,江哥这么开心?”
我这时也赶了上去,看着他俩。
柳月脸色红红的,说:“他在自得自乐呢,没什么啊。”
“是啊,木有什么,我看到这些竹林,想起了我和柳月当年在竹林里谈恋爱的场景。”江峰说。
秋彤笑起来:“你俩可真浪漫。”
大家又继续往山下走,这回柳月和秋彤走到一起了,我和江峰跟在后面。
我当然不知道江峰和柳月到底在竹林里干啥了,不过我从他们的说话里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下了山,我们沿着湖边溜达,走到一个渔村里,这个渔村离我们住的别墅很近,只隔着一片浓郁的竹林。
渔村很古老,村子里的路弯弯曲曲,很窄,都是平板石铺的,房子也都有些年岁了,但是都整理地很干净卫生。
我们在村子里随意穿行着,感受着古朴而醇厚的乡村气息。
走到一个巷子口,我往远处的马路上看,看到了我们住的别墅,看到了别墅门口的一辆黑色轿车。
我知道,老秦来了。
我装作去小卖店买烟,让他们先继续游览古村,然后直接奔了村头的小路,冲车子挥了下手。
接着老秦下了车,四处看了看,然后冲我走过来。
我往后退了几步,闪到巷子里,接着老秦就过来了。
老秦直接递给我一个信封。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老秦说。
“好——”我将信封装进口袋,“质量如何?”
“最好的上等品。”
我点点头,接着又问老秦要过纸笔,写了一行字,把纸条交给老秦:“下午,你再去办这件事。”
老秦接过来看了下,有些意外:“你要办这个事情?”
“怎么?不好办吗?”
“这倒不是,我只是想不透你要干什么?”老秦笑起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晚上7点,你来接我。”
“好,那我这就去办这件事。”
“晚上别墅周围的保安也安排好。
“绝对没问题,人我现在就已经安排好了,四个人,都是铁兄弟,现在已经隐身在别墅周围的竹林里。2个人一组,24小时不准睡觉,专门任务就是保护秋小姐的安全,一来防止外人进去,二来防止秋小姐走远了。”老秦说,“我给他们都配备了无声手枪,保证能保护好秋小姐的安全。”
“好,你去吧。”我说。
“怎么没见秋小姐?”老秦刚要走,又问我。
“她在那边闲逛,我们遇见了一对熟人夫妻,中午一起在那边吃饭。”
老秦告辞离去。
我接着回到村里,找到了他们三个。
又继续逛了半天,我们找了一家紧靠湖边的渔家,吃饭桌就摆在湖边的水泥平台上,露天吃饭,坐在这里,感受着山水的气息,十分惬意。
渔家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操一口地道的明州话,点菜的时候,秋彤直接就懵了,什么都听不懂。
江峰和柳月是温州那边的人,温州话和明州话差别很大,他们也听不懂。
而我,虽然是在云南腾冲长大,却自幼就听父母讲明州话,自然是听得懂的。
于是,我就用明州话和老板娘交流起来,点好了菜。
点完菜,我看到他们三人都愣愣地看着我,尤其是秋彤,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突然意识到坏事了,我怎么当着秋彤的面煽起了明州话,我靠,这事不大妙。
江峰和柳月也肯定不明白我怎么会听得懂明州话,还会讲。
我脑子一转,笑呵呵地过去坐下:“喂——你们三位,咋的了这是?”
“兄弟,你明州话讲的不赖啊!”江峰说。
“哪里哪里,我这是蹩脚的明州话啊,勉强能听得懂,能和他们交流而已。”我信口开河,反正他们也听不懂明州话,地道不地道只能凭感觉,“我这可是专门跟人学的哦,怎么样,听起来有点味道吧?”
“岂止是有点味道,简直就是地道!”柳月说。
“真的啊?”我说。
“跟谁学的啊?”江峰说,“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呢?”
这时秋彤忽然笑起来:“我知道了,他的明州话一定是跟女朋友学的,他女朋友就是明州人呢。看来,亦克这是打算以后要倒插门做明州人的女婿了,明州话都提前学好了。”
不用我解释,秋彤自己给我解围了。
江峰和柳月明白了,也笑起来。
我干笑两声。
“等我回去也找海竹,向她学学明州方言。”秋彤说。
“你学这个干吗?”我说。
“等你倒插门到明州,我好给海竹当伴娘,来了这里,不至于不能和海竹家的亲戚用方言交流啊!”秋彤捂嘴笑着。
我也笑着,心里却叹息一声:唉——傻丫头!
偶尔一瞥江峰,现这家伙正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
又一瞥柳月,现这位姐姐正专注地看着秋彤。
我心里一跳,这二位可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我在他们面前玩把戏,可是很难不露馅的,还是少说话为妙。
吃完鲜美的一顿午饭,我们下午一起到东钱湖去划船,租了一只乌篷船,在湖间慢慢地游荡。
远山似隐若现,遥遥地围着湖身,看不清是青色、蓝色抑或是绿色,显得有点孤寂、落寞。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地闪着金光,有点灿烂夺目,整个湖就象一面大镜子。
东钱湖很大,我们玩了整整一个下午,也没有游遍。
大家都玩的很开心,当然也有些累。
下午6点,我们靠岸,又在渔家吃了一顿饭,自然还是江峰和柳月请客。
我不敢再提请客的事情。
吃过晚饭,大家都觉得疲惫了,江峰和柳月告辞回宾馆,我和秋彤也回别墅。
整个一天,自始至终,江峰和柳月都没有问我们住在哪里。
回到别墅,我问秋彤:“要不要喝点什么?”
秋彤说:“我去拿饮料,厨房的冰箱里有。”
我忙站起来:“不用,还是我来吧,你累了,先去洗把脸吧。”
秋彤冲我笑了下:“好,那就劳烦亦经理了。”
我进了厨房,秋彤上楼去洗脸。
我找到两个杯子,找到一大盒果汁,接着,从裤袋里掏出老秦给我的信封,打开,里面有两样东西,一种是现在就要用的,一个很小的小纸包。
我打开小纸包,里面有一些粉状的东西,我直接将其中的一半倒进一个杯子,然后将果汁倒进去,晃匀。
一会儿,我端着两杯饮料出来了,把其中一杯放到茶几上,另一杯我自己端着喝。
边喝,我边看着墙上的表。
不一会儿,秋彤下来了,坐到我对面的沙上,端起果汁就喝,边说:“哎,好渴,好甜的果汁。”
“好喝就都喝了,冰箱里还有!”我看着秋彤说。
“嗯,我还真渴坏了。”秋彤很快就把一杯果汁都喝光了。
我接着进去把果汁盒子拿出来,又给秋彤倒了一杯。
秋彤端起来喝了两口,突然皱皱眉头,看着我说:“咦——亦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