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南宫朔惊喜中,当真如那少年心性,全无被北域少主追杀时的头铁娃风采。
羽灵山嘀咕一声:“又要多了个小师叔?”
“我也没见过你叫我师叔!”
兰半藏在旁说了句。
结果遭到羽灵山的白眼,绝对不会喊兰半藏为师叔的。
南宫朔激动之下,双膝跪地,对宁北叩首道:“弟子南宫朔,拜见师尊!”
“礼有千种,道有三千,师生礼仅于授业传道!”
宁北止步回头看向这个少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又道:“师徒礼,师为父,徒为子,你可知?”
“弟子知道!”
南宫朔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又倔强。
宁北又说:“师生授业传道,师徒却要继承衣钵,我之衣钵,你想要继承?”
“师父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
南宫朔很老实。
宁北面色肃然:“你行师徒礼,意欲作我弟子,便要继承我之衣钵,我想你考虑清楚,这份衣钵,你是否做好接受的准备!”
宁北之衣钵。
外人动心,甚至会其贪欲。
殊不知,这份衣钵能压死人。
南宫朔终究是少年心性,所思所虑,没有那么周全,耿直抬头说:“我愿意接受师父之衣钵!”
“这种事我们本不该开口,但师爷准你追随在身边,你最好等等再回答!”
羽灵山面色异常严肃。
他最了解师爷宁北的可怕。
那身衣钵,真不是一般天才能承受的。
傲风霜低声说:“老师之法,当世禁忌!”
古往今来,能继承宁北衣钵者又有几人!
有些禁忌之术,并非人选择术。
而是术选择人!
南宫朔为少年,自有少年轻狂的傲气。
他语气坚定:“老师授我,我便承之,万般因果,我都会接!”
“好!”
宁北从南宫朔身上,仿佛看到了昔年的自己。
少年于人间,自当轻狂!
否则枉为少年。
宁北一步跨出,身后浮现法相国度。
两万法相,并列于天地间。
宁北声音恢弘:“我之道,不在于葬歌,更不在于唤灵诀,以及诸多禁法,这一世,我开创法相国度,欲化万世之力为根基!”
“以根基,撑起十万法相,后入归道。”
宁北抬起左手,一指点在南宫朔的额头。
惊鸿一瞬。
仿若千年!
南宫朔浑身如遭雷击,再到睁开眼,清澈的少年眼神,仿佛多了几分沧桑,脸色更是煞白无比,浑身浮现冷汗。
汗流浃背!
宁北之道,传授于他了。
该怎么修?
南宫朔道心动摇了。
他隐约怀疑自身,是否能修成师父的道!
羽灵山看去,暗暗咂舌说:“这小子真是勇的很!”
“初生牛犊不怕虎,少年轻狂罢了,现在能不能挺过这一关,靠他自己了。”
兰半藏眼神浮现一丝担忧。
他们都见识过老师所修的道,初窥一分,就惊了世人。
窥其全部。
何人承之?
南宫朔脸色越来越白,脑海中浮现万世之道,以及十万法相所修之术。
每一种,都足以让他窒息。
犹如山岳,压在了心上。
渐渐的,他闭上眼睛,气息微弱。
口鼻七窍,隐隐间更有一丝鲜血流出。
宁北负手而立,开口如恢弘雷音:“万族万道,皆为众生道,欲截万族之道化新道,功成于自身,须有气吞万里如虎之魄!”
“此魄力,无关男女,不在乎于年纪!”
宁北话语如雷电。
南宫朔仿佛听到,整个人浑身一僵,隐隐开悟,摆脱内心桎梏,睁开眼大口呼吸,眼神依旧有惊恐余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