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裴诗音的举动,让李浮图都短暂陷入了愣神当中。
他没有想到,这位对李昊天痴情一片的千金小姐,今天过来找他,居然是打着‘以身饲虎’的打算。
虽然被裴诗音的惊人之举弄的有些愣神,但李浮图对周围环境的敏锐感知力并没有丧失,他很快注意到了门口的异动。
继而,他抬起头,正好和曹锦瑟四目相对。
他脸色一僵,抬起手,正要说话,可曹锦瑟脸如红霞,像是受惊一般,连忙拉着卯兔消失在了门口,并且,她还没忘了帮忙把门给彻底关上。
真是个贴心的姑娘啊。
看着紧闭的包厢大门,某人眼角情不自禁抽搐了下。
毫无疑问,他和裴诗音此时的场景,让曹锦瑟误会了。
虽然他不在意外人的看法,但平白无故被一个女孩误认为在干些下流的勾当,恐怕任何男人心里都不会太开心。
而这一切,裴诗音还一无所知,她还在拉着男人的裤裆拉链,几乎都快拉到底了。
感觉到一只手已经开始往自己裤子里摸去,李浮图终于反应过来,迅速将裴诗音推开。
裴诗音猝不及防,再度摔倒在地上。
她回头,满眼的迷茫与不解。
此时,某人正忙着把自己的拉链重新拉上,那动作确实显得有些猥琐。
“你干什么?”
当拉好拉链抬起头,看着这妞正满脸无辜的盯着自己,李浮图真有点哭笑不得,但是表面上,他还是摆出一副肃穆模样。
“我……”
裴诗音张了张嘴。可这种事情,她如何说得出口?
她已经走投无路,能想到的,也只有这种办法,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可没想到对方居然把她推开了。
难道这个男人是在故意羞辱她?
当然,李浮图还没有卑劣到如此地步,
“你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救你的家族救你的昊天哥了?裴诗音,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你觉得你自己……很值钱?”
李浮图真的不知道这妞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难不成以为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而且,退一步说,他完全可以吃干净抹了嘴不认账,裴诗音拿他有任何办法?
还是说,她很相信他的人品?
李浮图觉得这妞简直愚蠢至极,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也同时觉得这个裴氏的大小姐很可怜。
甚至,看着伏倒在地的裴诗音,他莫名的想到了宋洛神。
当年,为了让自己得到自由,宋洛神是否也曾如此无助过?
“我……”
裴诗音内心满是羞辱,但是,她只能忍耐。
“我是干净的,我还是处女……”
她觉得,对方是嫌她脏。
虽然很早很早就把一颗心扑在李昊天身上,但是李昊天真的还没真正碰过她。
李浮图内心有点无奈,这妞看来被逼的快走火入魔了。
要是换作另一个男人,在裴诗音根本没有弄清楚如今局势的情况下就跑过来选择舍身求全,那多半也就顺水推舟的笑纳了,可李浮图还干不出如此没品的事。
这位裴氏名媛固然美艳,身段妖娆,的确很有诱惑力,但就这么玩弄对方,那和下三滥的地痞流氓有何区别。
“你是处女关我什么事?裴诗音,你只是一个女人,这种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要是你的昊天哥知道你以这种方式来救他,你觉得他会怎么想?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颜面再继续活下去。”
李浮图仿佛铁石心肠。
裴诗音愣愣失神,然后,眼眸抖动了下,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趴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呜呜呜……”
她哭的确实很伤心,不似演戏,泪如雨下,完全抛弃了作为一个豪门千金应有的仪态。
主动给男人解拉链的这种事都做了,她还在乎什么面子?
哭泣声在包厢里响彻不息。
李浮图错愕。
这又是在演哪出?
下意识往包厢门看了眼,现确实被曹锦瑟关紧之后,他暗自松了口气,裴诗音的哭声不小,要是传了出去,他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家里死人了吗?还是你的昊天哥已经死了?!”
李浮图的确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心,哪怕如此一位美人趴在脚下哭得梨花带雨,也一点劝慰的意思都没有,相反,语气更加凶狠严苛,像个恶霸。
“要哭,你也应该等在你昊天哥葬礼上哭去!”
裴诗音哭声更大了。
李浮图头也更大了。
他一向对女人的眼泪没有任何办法,哪怕是敌人的女人。
坐了一会,他见裴诗音仍旧没有停歇的意思,于是,他站起了身,二话不说,直接,……走人了。
见包厢里没有任何动静,恐怕有生以来第一次哭的如此放肆彻底的裴诗音抹了抹泪水,内心有些疑惑,缓缓抬起了头。
朦胧的泪眼往沙上一瞧,现已经空无一人。
她一愣,继而朝周围看了一圈,哪里还有某人的身影?
哭声终于停歇下来。
片刻后,透着哽咽的咒骂声响起。
“你个混蛋!还阎帝呢,只会欺负女人!王八蛋!王八蛋!!”
骂着骂着,她再度呜咽了起来,可怜兮兮的自己给自己抹着眼泪,梨花带雨的俏脸上看不到仇恨,相反,更多的却是委屈。
将裴诗音一个人丢在那里后,李浮图回到了隔壁包厢,见他回来,很多人的视线就立即投了过来。
叶轩辕下意识朝他身后看了眼,随即像是带着自然而然的疑惑:“李少,裴小姐呢?”
“她走了。”
李浮图面不改色。
“走了?”
叶轩辕有些惊讶,但旋即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李浮图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曹锦瑟和卯兔已经上洗手间回来。
某人想起刚才的那次对视,轻咳一声,扭过头,觉得有必要解释些什么,但是见他望来,曹锦瑟顿时朝右边偏了偏了头,连晶莹剔透的耳根都被染上了胭脂色。
李浮图张了张嘴,最终却没有任何声音出,重新抿紧了嘴。
得。
这误会恐怕是解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