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萍见李铁柱涨红了脸,心知是差不多了,不能再多说下去,不然也会适得其反,便住了嘴,去公社那边的李德他们刚下午就坐着队上的马车回来了,三个人直接到了张二爷家,村里人也都打探着这事,有些出来探信的,隐隐的听到张家屋里传来的哭声就知道张树学的这事不好办了。
张二奶抹着泪,虽然老了,哭声却格外的凄惨,“我的儿子啊,这老天爷咋就不开眼,他不是那样的人啊,这让他以后出来可咋活啊。”
张二爷带回了消息,局子那边已经有证人指出张树学与那周四的媳妇有关系,那周四的媳妇也承认了,现在这事情已经不是他们找人脱关系就行的了,人直接被以乱搞男女关系关了起来,最少也得三个月才能放出来,家里到时还要拿二百块钱去把人抽出来。
“这事现在也只能这样,你们自己也好好往开了想。”赵胜天对着张二爷说了一句,就打算要走。
李德也不愿多留,“出来一天,我也回去了。”
“家里出了这事,就不留你们吃饭,等得了空再感谢你们两个。”张二爷看着去也苍老了很多。
赵胜天是收了钱的,也不在乎这一顿饭,“现在出了这事,又一个村里住着,你现在还客套啥,把家里人劝开了才好。”
李德也附和着。
张二爷自然是感激一番,送了两个人出去,回过身进屋之后,脸却沉了下来,也没有去西屋里安慰老伴,直接回了东屋,这一天去公社他到处跟人点头哈腰的低头,一辈子没有丢的人都丢尽了,还不都是被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害的。
现在被判关三个月,罚款二百,张二爷到觉得也挺好,起码知道结果了,也不用整日里担心害怕的。
西屋里孙枝愣愣的坐在炕上,纵然心里又恨又气,可是这过了一晚到底也狠不下心去,现在知道人要在局里呆半个月,这也彻底的傻眼了,哪里还有心情去安慰在一旁大哭的婆婆。
张家这边哭声一片,李德那边一回去王香溜达了一天也赶到家,一见自家男人的神色就知道这事没成,进屋之后看到里屋跟着儿子一起迎出来的张萍,那脸色就更难看了。
“小萍啊,你爸要在里面半三个月,你也回家去看看吧,劝劝妈,让她往开了想。”李德到是个很开明的公公。
王香想开口拦着,被自家男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我陪你一起去吧。”李铁柱看着张萍可怜,想了一开对她道。
张萍愣了一下,脸上涌出感激来,让李铁柱的心也越的软了起来,却又不想让张萍误会他是喜欢她,所以又扭开头,也不再看张萍。
李德将一切看在眼里,点了点头,“你们俩去吧。”
王香那双眼睛恨不得打了刀一样盯着儿子,直到儿子走了,家里只有夫妻二人了,她才气道,“铁柱糊涂,你也跟着糊涂,现在张家这样谁不躲着?你也不用说怕人说咱们家市侩,就他们家干的那事,值得人同情吗?”
“行了,一天天的,回到家也不安生,我出去走走。”李德不耐烦,说着就要下地。
王香一见他要走,当时就跳了起来,声音也因为突然变高而尖锐起来,“这个点你要去哪?张树学出的是什么事你心里也有个数。”
现在出了这么个事,家里的男人又不碰自己,甚至还有一晚没有回来,王香心里也生了警惕,话里话外也在点他。
“就在村里,真有啥事被人看到,你这存了半辈子的脸面也别要了。”王香心里也不太确定。
“你也知道是一个村的,就是真有啥事早传开了,也不用你天天这样盯着我。”李德不快的回了句,心里也有了几分怯步,面上却不肯就此服软。
王香也是不确认,不过听到自家男人能这样说,心里也安了安,嘴一边快道,“你心里有数就行,那天晚上你在谁家住的我也没有去问过,你说我当着外人面问这个,让人咋想?万一真有个啥又怎么办?我是嘴不好,可也一心为咱们这个家,你拍拍你的心,回头想想我这些年为了这个家咋样?”
李德见媳妇软下来,到不好再走了,又坐回到炕上,“我那天是在赵老头那住的,赵胜天家这阵子也不消停,他让我过去劝劝,你说我能走吗?在说真有啥事我能不找个借口理由先告诉你?还能让你过去去怀疑我?”
有了这样的解释,王香那点点猜疑也没了,“咱们俩是两口子,有啥事你不能直接和我说,还让我去瞎猜。”
说着,王香脸上也有了笑模样,自家的男人这样解释,那也是心里在意她,“去公社也没有吃饭吧?我去做饭,晚上炖点肉吧,家里除了交任务猪,剩下的半头猪铁柱结婚吃了一大半,还有一些虽然着留过年吃到也够了。”
李德点了点头,“也行,多做点,给那边也送点,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让人说出咱们家什么来。” ⑧☆⑧☆.$.
这次王香到没有再反对,笑着应下去厢房拿肉了。
村里张萍和李铁柱往张家走,张萍脸上带着小女儿的娇态和欢喜,“铁柱,谢谢你。”
李铁柱低头不作声,闷声大步在前面走着,他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张萍不想多想,他并不是对她有别的心思,而是看她可怜,但是这样的话他又说不出来,人看着就越的沉默。
张萍心下紧紧的拧着,面上还体贴道,“我知道你没有旁的意思,你放心,我不会多想。”
心下却是冷笑,早晚有一天她要让他在她的面前低伏作小。
两人一路默不作声的往张家去,而村里也把张树学的事情传开了,大家同情张家的同时,却越的不喜欢张老头一家,更是鼓动着让队上把人赶出去。
当天晚上还有人往张老头家里抛了死耗子,院子里的板栅栏也被踹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