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张老魔说下面围着法台踏着罡步的那群道士是终南山的人,虽然具体的我不懂他们在做什么,不过一看到那个散着僵尸气味的女人出现之后,我瞬间似乎明白了一些。
我想那些终南山的道士应该是通过某种奇异的术法,将那散着僵尸气味的女人给吸引了出来,确切的说,就是那只传说中的旱母子魃,这种在远古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巨凶之物,没想到当今这个社会,还能出现这种东西。
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这会儿,我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张老魔,他也在聚精会神的看着那个站在山巅之上的女人,眼神中有着无法掩饰的贪婪与炙热,另外还有一种自内心的恐惧,我看到此时修为高深如张老魔这样的人,在看到旱母子魃这样的凶物的时候,身体也会瑟瑟抖,可见这旱母子魃到底是有多么可怖。
然而我只是一个刚刚入修行不到两年的小弱鸡,颇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当我看到这旱母子魃的时候,心中却并没有太多的恐惧,亦或是我曾经见过它一次的缘故,第二次看到它也感觉稀松平常。
除了张老魔之外,我还朝着其余一关道的那些人看了一眼,现这些人在看到那旱母子魃之后,眼神之中都跟那张老魔一般,有着难以掩饰的惊恐,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站在山巅上的那个穿着黑袍子的女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就在这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十分奇怪而又危险的想法,如果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旱母子魃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偷偷的杀了张老魔呢?
他只要一死,这些人便没了主心骨,人多又能怎样?特调组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我觉得特调组大部分高手应该就聚集在此处,来对付那旱母子魃的。
如果两边人马硬碰硬,特调组的人不一定会输,要不然张老魔也不会说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杀这些特调组的人,而仅仅是为了那子魃而来。
如此便可以看出,张老魔对全歼了特调组的这些人马也没有太大的信心。
尤其是他提到下面那些终南山的道士之后,心中更没了底气,他自己都承认那些终南山的道士十分难缠。
想到这里,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杀了这张老魔,就能救了我爷爷和特调组的这些人,动手吧!
我的呼吸开始变的有些急促起来,手下意识的就伸进了乾坤袋里,一下就握紧了手中的铜钱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老魔的后心,这一剑一定要稳准狠!争取一剑毙命,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旦他反应过来,随便那么一动手,我立刻就会被他杀死。
可是我即便是杀了张老魔,在我的身边还有一关道其余的高手,我一样难以逃脱。
管他呢,为了救老爷子就拼一把吧,杀了他我立即就朝着下面的山谷奔去,或许还能逃脱此劫,我吴九阴的命一向都比较硬。
我缓缓的叫铜钱剑从乾坤袋里拔了出来,正要猛然间刺向那张老魔的时候,这时候,我突然看到张老魔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觉察出了什么,他很快就转过了头来,一脸凶恶的看向了我,怒声低喝道:“你要做什么!?”
我吓的打了一个激灵,心中不由得一沉,我的神啊,不愧是绝顶高手,我只是动了一个要杀他的念头,就被这张老魔给觉了。
不过刚才我在张老魔耳朵轻轻一动的时候,拿着铜钱剑的手很快又缩进了乾坤袋里,脑子旋即灵机一动,脸色也变的恶狠狠起来,嘴里骂道:“一看到这些特调组的狗杂碎,我就恨的牙根痒痒,想来那吴九阴的爷爷也在这些人之中,我现在就想冲上去将他们杀的干干净净,替我师父报仇雪恨!也让那吴九阴尝尝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
听到我这般说,那张老魔的眼神中的凶狠之色旋即缓和了下来,他小声的跟我说道:“我说你小子刚才怎么这么重的杀气,还以为你小子要杀我呢……”
我连忙将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一般,心中不由得一阵儿心虚,连忙解释道:“张长老……这怎么可能呢,我被这些特调组的人追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无家可归,这次遇到了您老人家,我还想跟您去一关道效力呢,怎么可能会动这种心思,难道我疯了不成?”
张老魔微微一笑,说道:“是老夫多想了,你的心情老夫也能够理解,不过现在动手还不是时候,咱们再等一会儿,等他们收拾完那旱母之后,必然损失惨重,到时候咱们再动手也不迟,完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动手只会两败俱伤,所以,一定要忍耐,知道不?不忍难成大事,以后跟着老夫,你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
看来这张老魔真将我把他当成了未来的徒弟,而我却视他为心头大患,如果他知道我就是吴九阴的话,估计得气疯了不可。
管他呢,一会儿见机行事,我可不能让他们对我爷爷下手。
说完这些话之后,张老魔又转过了头去。
而这一会儿的功夫,风似乎更大了一些,头顶上一道道绚丽的闪电划过,恍若地动山摇一般,将整片大地照的忽明忽暗,风吹的大树左右摇摆,落叶纷飞。
低头再次朝着山谷处看了一眼,但见那些终南山的道士依旧在围着法台不停的踏着罡步,他们的步伐玄秘而诡谲,似乎比刚才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口中的唱诵之声隔着这么老远都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但是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当我再次出看那个站在山巅上的旱母子魃的时候,现那旱母子魃的身子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它扬起了脑袋,朝着正前方,大风吹起了它的长随风飘舞,它那一身黑色的长袍也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