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米勒的生活状况变得越来越糟了。 更新最快他的犯罪记录在增加,服刑时间在增加,年龄也在增加……唯一不增反减的,是他找到正经工作的概率。
“面对生活,米勒必须做出选择……要么回到正道上,在社会底层混吃等死;要么就一不做二不休,在犯罪的道路上走得再远一些……最终,像米勒这样的人,当然是选择了后者。
“然而,邪道也并不是那么好走的……
“米勒想加入犯罪组织,但他无法和那些比他年轻十几岁但犯罪履历比他还丰富的年轻人竞争。
“他甚至想过要加入帮派,但他是个白人,能容纳白人的帮派不多、且大多都是由种族歧视者组成。
“要知道……偷抢拐骗是一回事,种族主义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且曾经胸怀大志之人,米勒即使是走上了歧途,其三观中也有一些东西是不会更改的;他可以接受偷抢拐骗……从他的逻辑出,这类犯罪属于“违反法律来赚取某种利益”的行为,由于他在实施的过程中承担了相应的风险、投入了相应的精力、也做好了付出相应代价的觉悟,所以他并不觉这有什么可耻的。
“但是,种族歧视的那套就不一样了……在米勒看来,现代社会中,那些对于肤色、人种、或地域等先天因素的歧视,其心理源头实际上来自一种‘自卑’。
“虽然也有一些人是因为成长环境、意识控制和刻板偏见等原因而加入歧视的行列,但那些最中坚的种族歧视者,那些真正打从心底里莫名地对某个地区、某种肤色的人群恨之入骨的人,说白了就是存在一种‘只能在肤色和出生地上找优越感’的心理。
“他们或是丑陋、或是粗鲁、或是愚笨、或是怪异……总之,基于一些先天或后天的因素,让这些人在自己的种族中没有什么竞争优势,所以他们内心深处的‘自卑’渐渐累积成了‘愤怒’,而‘愤怒’自然是需要泄的。就好比中产阶级们喜欢到政府门口举牌子抗议来宣泄日常压力一样,种族歧视者们的做法就是聚在一起……通过攻击另一个种族、或是另一个地区的人……来获得认同感和优越感。
“持有这种观点的米勒,就算混得再不济,对这些人,他也是嗤之以……”
“你先等等……”听到这里,封不觉是真的有些好奇了,“小左啊……”他用中文叫了左言一声,“你之前说的都没什么问题,但刚才那段……你有点脑补过头了吧?米勒总不见得在录音里存下这些有关他三观的读白吧?”
“呵……”左言笑了笑,“觉哥你问得很好……”说着,他的视线扫过了房间中的另外几人,“我想,在座的诸位肯定也或多或少会有类似的想法。不过你们请放心,我的叙述,都是有依据的……”
左言说完这句,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他自己的那部手机,迅速操作了一番后,他便将屏幕转到了众人眼前。
此时,屏幕上显示的,是几张截取自某社交媒体的评论截图,图片中显示的都是一个d叫“r.ston1962”的用户的言。
“这个是……”封不觉念道,“米勒的账号?”
“是的。”左言快速回道,“虽然他并没有填写完整的用户资料,但要查到这类账号背后的用户身份其实并不困难。事实上,美国从二十一世纪一零年代就开始了一项长期的网络监视计划,除了部分用防火墙将自己和世界因特网隔绝的国家之外,其他国家的大部分平民……只要他们在社交媒体上有一定频率的活动,其资料就会被一个程序抓取到美方的一个数据库中。如果有需要,美国人随时可以用一套复杂的、但十分精确的计算方式,根据这些人的常用p地址、注册时间、年龄、爱好、各种意识倾向等等信息,迅速匹配到他们在现实中的真正身份;那些在网上喜欢用多个‘马甲’行动的人,在情报部门眼中从来都是同一个人,且身份明确。”
“嗯……”封不觉点点头,“ok……那咱就跳过你和美国……或是其他什么国家的情报部门之间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事情,直接聊聊那些消息记录吧……”
“我也只是粗略地看了一下。”左言接道,“先这个账户的d是取自滚石乐队及其成立的年份,这无疑是米勒的个人喜好之一;和大部分有一定学识但生活不太如意的人一样,他用了一个资料不全的号,以便在网上表一些站队明确、观点独特、言辞激进的言。从这些言的内容、帖时间,再结合一下米勒的犯罪记录,要拼凑出这个人的性格和他这些年的人生轨迹,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说话间,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划了几下,翻到了一张关于“种族歧视”的评论截图,“瞧……我刚才所说的那些,其实大部分只是引用米勒的原话而已……”
“那你的记性不错哟。”道斯特好像是真的醉了,在说这句话时,他顺便起身到茶几那儿拿起了那瓶“花蕾”,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都说了人家是名侦探嘛,过目不忘那是必须的。”封不觉瞥了道斯特一眼,用调侃的语气接道。
觉哥心里自是明白的,左言虽也是个不错的侦探,但他肯定还没到过目不忘的程度,能将“粗略看过”的内容清晰地记下、并流畅地引用,那必是维多克在背后的功劳。
“嗯哼……”下一秒,左言假装清了清嗓子,“我们还是接着说米勒吧……”他向来都不是很乐于接受那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赞扬,故而他立刻就将话题带了回去,“除了这些社交媒体上的言之外,他服刑时的一些资料、录音,包括他在监狱里写的日记,我也都快速看过了……呃……就是在觉哥你去挑红酒的时候看的,所以现在我的印象还比较深。
“简而言之,我对米勒这些年的情况、以及他在这件案子中的行动逻辑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
“大约……是在三年前吧,混不了组织、单干又觉得没前途的米勒,终于在冥思苦想之下,找到了一条长久的财道路……”
说到这儿,左言看向了约翰:“那就是……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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