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望神色一僵,自从沈宝宝出生,她委实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与他一同体验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乐趣,他念叨这种亲子之乐已经念叨过无数遍了,要拒绝他吗?
可是刚刚跟唐漠谦又别扭了,她有些摞不开面子,就坐在那儿假装没听见。
唐漠谦站起身来,朝她走过来,有些迟疑,但还是牵过她的手,“宝宝既然喜欢,你就陪陪他吧!”语气十分的轻言细语,而且十分温和,沈希望见沈宝宝偷偷地目光正往这儿瞄,不自然地甩开他的手。
唐漠谦对宝宝作了个鬼脸,再次恳求地说:“希望……”很软很放低身段的一声唤,刹那间唤起了沈希望的回忆,想当年他总是这样轻软地带着试探意味的一声低唤,就能使她甘心替他端茶倒水,陪他说笑,有时候他惹她生个小气什么的,他也总是这样轻轻地带着道歉味道的轻唤,往往总让她笑起来。
唐漠谦看着她,眸中带着点恳切,眸色深深地盯着她的脸,还有点害怕拒绝的样子,沈希望很没出息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就被他拉在了同一个阵营。
三个人一起给狗洗澡。
沈宝宝十分开心地揉搓着菲利,看着菲利满身的泡沫,开心地叫道:“妈咪妈咪!我小时候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帮我洗澡的呀!”
沈希望眉一皱,他小时候?好像都是保姆洗得多吧,顿觉对儿子有些亏欠,打着哈哈说:“是呀是呀,那时候妈咪好忙好忙,所以都有阿姨给你洗得多,不过妈咪给你洗时你就跟这个小胖狗似的,浑身泡沫好可爱哟!”
沈宝宝撒娇着一把搂住沈希望,“妈咪,那下次有机会的话你要帮我洗澡哦!”
沈希望顿时脸色黑,这……沈宝宝早就会生活自理了好吧!居然还要求她帮他洗澡,莫非……
唐漠谦到时候会不会再来个亲子乐什么的!
唐漠谦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与沈宝宝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坏坏的眼神,沈希望有些暗恼,心里却也有一丝难掩的暖意。
午后日光暖暖地透过窗纱照进透明的巨型玻璃窗,投射到了客厅里,唐漠谦和沈宝宝正在下棋。
两个人头靠头的围着棋盘厮杀,沈宝宝被唐漠谦杀得哇哇大喊,一旁的沈希望直皱眉头,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本来来巴黎是为了远离唐漠谦,不希望再与这个男人有丝毫的联系,既然有了唐奇迹的存在,那么唐漠谦已经注定跟她无缘,可是怎么就……
沈希望头痛无比,都怪沈宝宝这个叛徒,唐漠谦的糖衣炮弹就把他给收买了。
父子俩一唱一和。
“爹地!妈咪会不会围棋?”沈宝宝抬起头问。
唐漠谦好笑地瞥了沈希望一眼,一本正经地答:“她不会。”
“噢,那我要跟爹地一起下棋。”沈宝宝心无杂意,回答得很真实。
唐漠谦暗乐,点头答应。沈希望气结,下棋这种事她还真不擅长。
早上下棋,中午骑马。
“爹地!妈咪会不会骑马?”沈宝宝穿着订制的小小骑马装,小小的脸上浸出了汗,眼神却晶晶亮,兴奋地骑在小马上,问后面紧紧跟着害怕他摔倒的唐漠谦。
沈希望无疑不放心地跟在他后面看着,听他问,不由自主地瞪了唐漠谦一眼。
唐漠谦很无辜,眉眼都笑得弯了起来,一本正经地答:“她不会。”
沈希望很无奈,她不敢骑马。
晚上轮滑,父子俩穿上了全套装备,在庄园里的宽宽的花道上轮滑。
沈宝宝戴着头盔,看着速度快速,脚步轻巧熟练的唐漠谦,欢呼又骄傲:“哇!爹地你太厉害了!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啊!我好崇拜你啊!”
沈宝宝的马屁听得唐漠谦那叫一个窝心啊,看向坐在长凳上皱眉看着沈宝宝,一脸担心的沈希望,他心里愉悦得浸出蜜来。
果然,沈宝宝这个叛徒又问了,“爹地!妈咪会不会轮滑?”
唐漠谦简直想热烈地亲他的小脸!实在实在是太太太懂事了!他强忍着笑意,看着眸里已经染了恼怒的沈希望,一本正经地回答:“她不会。”
说实话,沈希望也有点叹为观止了,原来双腿完好的唐漠谦是这样子的,原来他什么都会!就连轮滑都跟少年男子玩得一样出色!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沈希望真的觉得大势已去。
“爹地!妈咪会击剑吗?”
“她不会。”
“爹地!妈咪会攀岩吗?”
“她不敢。”
她不会,她不敢,她不会!
下棋,击剑,柔术,她不会!
攀岩,骑马,轮滑,她不敢!
而这些……唐漠谦统统会!
沈宝宝问出的永远是她不会!而带着他体验各种各样的全是唐漠谦!带了沈宝宝将近五年,相依为命了将近五年,却在短短几天内,感觉儿子就这么被唐漠谦给骗走了!
唐漠谦用男孩子引以为自豪的斗胜心,乐于探险的本能赢得了沈宝宝的心,同时还打击了沈希望,毕竟全是她不擅长的事情,这让她深刻体会出了唐漠谦的这个爹地身份在沈宝宝的成长过程中不可替代的作用。
沈宝宝动不动就问她会不会让希望真的是郁闷到极点,恨不得弄个胶带给他的小嘴巴粘上好了!有这么拆你妈咪台的儿子吗?
一晃几天过去,沈希望现自己居然有点习惯这个地方。
习惯了晨起时,穿着薄薄的运动衫,在朝阳未起时在花园里跑一会儿步,放眼望去,庄园很壮阔,说壮阔实在没有夸大其辞,这座庄园实际上座落在半山腰上,有连绵的山脉,有青青的田野,像个牧园。
唐漠谦果然有钱,沈希望扶着园内的Ru白色清漆栏杆,一眼望去,山脉绵延,在巴黎这种寸土寸金的城市,唐漠谦的这个庄园的价格一定是个天文数字。
沈宝宝自从天天缠着唐漠谦以后,她就百无聊赖,不知道要干点什么才好了。
一旁穿着得体的苏格兰仆人走了过来,正是这个庄园的管家,他恭敬地弯下身子轻声说道:“夫人,您房间的网线先生吩咐给您安装好了。”
哦,她想起来了,昨天晚饭时她抱怨了一句她的房间居然没有网络,看不了她想看的剧,没想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漠谦就这么放在了心上,立马给她的房间安上了网络。
沈希望顿时有种复活的感觉,在远离唐漠谦的这些岁月里,她有大部分时间是泡在网上的,这几乎成了她的爱好之一。
没网的日子她还真不习惯,听到管家这么一说,她决定今天再不要跟在父子俩后面当个没用的妈咪了,她决定去上网追剧。
走进房间,脚底温软的触感极其舒服,在她的房间里,唐漠谦特意安排仆人在原有的地毯上再给她铺上了一层厚重的长毛波斯地毯,管家跟在她后面,见她踏进房间后有些怔愣,便解释道:“夫人,先生说庄园临山,虽然白日里清凉舒适,气温适宜,可是夜间却十分寒凉,先生怕夫人不适应这儿的天气,空调若长期开着又担心夫人太过干燥,于是给夫人再铺一层地毯,地毯下有地暖,温度可以随意调节。”
听似简单的安排只怕不知道又花了多少心思和财力,沈希望心里掠过一层暖意,但是随即又别扭地将这暖意抹去。唐漠谦真是有钱没地方花,这庄园内气候十分适宜人居住,僻邻重山,有密林如荫,一年四季,气候如Chun,他居然也干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哼,她不要被他迷惑,沈希望你可要有点出息,你别忘了你这一出国是为了什么。
沈希望冷淡地‘嗯’了一声,进去了,将门轻轻关上,管家好脾气地站在门口,她关上门后才轻轻地退下了。
一个下午沈宝宝又在和他的新宠肥猫肥狗玩,唐漠谦完全将工作上的事放到一边,尽情地陪他玩耍,像是要在几天内将他这成长的五年来所缺失的父爱一并补上,沈宝宝根本就不来烦她,沈希望觉得既无聊又不习惯。
她一边上网消磨时间,一边想像着唐漠谦和沈宝宝的亲子之乐,越想越郁闷,网络居然还脾气,可能是新装的缘故,上了一会儿,就断网了。
“咦,怎么断网了呢?刚刚明明还好好的。”第一反应是找管家来,瞅了自己一眼,刚刚洗了个澡,头还湿嗒嗒的,睡衣还穿在身上,还是算了吧。
沈希望想了想,起身站起来,穿着一身精巧勾花的蕾丝睡裙,吸搭着毛茸茸的猫咪拖鞋,直接进了唐漠谦的房间,反正唐漠谦的房间就在隔壁,他得忙工作,他肯定有网络的,去他那儿上网也是一样的。
走廊墙壁上锃亮的金属横隔映照出了沈希望姣好的身材,海藻般的湿披散在身后,小脸上素妆未施,蕾丝勾花的睡裙,惹人怜爱。
惊鸿过影般的一闪,沈希望的衣裙掠过雕花的墙壁,她丝毫没有意识到此时的她是多么的娇羞动人,完全没有一点自觉地就进了唐漠谦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