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实在是醉人,陈天难得豪放一把。
今儿是他生日随他去吧,只要他高兴就好。
不就是当一回潘金莲么,只要西门庆是他,金莲就金莲吧。
趴在他耳边轻声。
“情哥哥,轻点啊,人家怕疼!”
这一句犹如鹅毛一样挠在心底让人痒痒的,从腰眼儿至心窝儿一阵酥麻的小电流噼里啪啦的乱窜,也不知道她喊的是情哥哥还是庆哥哥,这要是再不提枪上阵就妄为男人啊!
得到特赦的男人来劲了,卯足了劲儿带着心爱的人儿一起复制文艺。
夜色朦胧,一场激烈的情事悄无声息的进行着,书多读一些果然是好的,于鹏满头大汗不亦乐乎忘乎所以之时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哥这满腹经纶果然是学以致用啊,古人诚不欺我也,葡萄架果真妙不可言啊。。。。。。
配合某文艺青年葡萄架重温经典的后遗症就是一段时间内,陈天都不敢坐葡萄架底下了,连带着葡萄都不怎么吃了。
虽然文艺小青年食髓知味还想再来几回文艺范,但是被她果断踹走。没有特定的时间场合想让脸皮薄的她那样那样,还真是有难度。
于鹏也坏,有事没事就逗她,媳妇,给我摘串葡萄呗,就在那个充满回忆的葡萄架子上摘!
媳妇,我那本经典名著那啥梅哪去了?
你说这个于鹏,占着便宜自己偷着乐就得了,非得有事没事的说出来刺激人家,最后给害羞的女人惹毛了,直接踹出去睡沙了,啥福利都没有了。
这天于鹏收回来一笔货款,特意给自己放了半天假。准备提早回来给她来个惊喜。
结果一进屋扑了个空,媳妇还有小胖娃都不在家,估计是去店里帮忙了。
他把带回来的大螃蟹都放锅里蒸好,每个上面都放了片姜这样可以去除寒气,大宝最近长了两颗门牙,特别喜欢吃这个。他琢磨着一会等自己把饭都烧好,再整个烛光晚餐啥的,就整俩蜡烛一人一盆螃蟹就着白酒喝,真特么浪漫!
这个神搭配毫无违和感,小两口本来就是从村里出来的,洋玩意也不适合他们,这多好,实惠美味。
媳妇回来见自己表现这么乖,没准晚上就能得到特赦重新回到卧室睡,嘿嘿。
脑子里净是些少儿禁止的旖旎场面,哼着小曲扎着围裙围着锅台紧忙活,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还能上那个床,鹏哥我就是这么霸气的好男人!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哇~”前些日子看片,她记住的是对命运桀骜不驯的野性,他记住的却是高粱地里那段那啥戏,还有就是这曲儿了。
这个主题曲儿道出了他的心声,妹儿大胆往前走,甭管做啥,哥给你撑腰。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他赶紧关火跑过去接。
“喂?陈天不在家,我是于鹏。什么?”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讯息,他原本轻松的脸色霎时变得严肃起来。
“嗯,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回去。”撂上电话他脱下围裙,把锅里的螃蟹都拿出来装在袋子里,哎,烛光晚餐泡汤了,蒸好的这些拿给老姨吃吧。
正准备出去找陈天呢,陈天抱着大宝进屋了,看样子心情不错。
“咦?鹏哥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呢?我跟你说哦,我店里今天生意特别好——”还没来及跟他分享快乐,就现他脸色不对,这怎么了?
“天儿,咱们回老家一趟吧。”
“呃?咋了?”
“二大爷出事了!”虽然结婚了,但是对于陈老歪带他一直都没改口。
于鹏打心里就不愿意承认这是自己老丈人,不过再怎样对他有意见在大是大非面前还得拎的清。
老家那边出了事,他和陈天势必是要回去一趟了。
“他又闹腾啥呢?是不是变着法的又要钱,甭管他,一毛也不给他!”陈天不以为然,其实她爹这两天没事就往这边打电话要钱,那理由都能说出花来。
什么家里猪病了,地里庄稼旱死了,脚崴了手挫了,房梁漏水厕所塌了,前天甚至打电话说铁蛋病了没钱看病,要不是陈天打电话到村长家证实铁蛋根本好得很,差点就上当了。竟然利用自己疼弟弟的心骗钱,太可恨了!她现在一点也不相信这个钻钱眼里一心朝钱看的老头了。
她也分析过,为什么爹这段时间跟疯了似的想法设法从自己这儿往外抠钱。
想来想去觉得肯定跟翠喜儿的二胎有关。翠喜儿不怀孕了么,按照现在的政策就算是超生,要交罚款。爹这是想让她出这笔钱?
做梦去吧,让她给翠喜儿掏这笔钱?等着吧,啥时候海水倒灌天崩地裂了再说这事!
她跟翠喜儿那就是连路人都算不上的关系,她宁愿把钱都捐出去也不给她!
“是村长打电话过来的,说是你爹中风住院了。”于鹏有点沉重的说,村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这个消息看来是错不了。
“啥?他不是有翠喜儿么,干啥非的我回去!”陈天原本不屑的神情变的愕然,怎么会,这也太突然了。
“翠喜儿现在不知道躲哪去了,找不见人了,村长就把电话打咱这来了。”
闻言,她的情绪变的很激动,暴躁的抱着大宝在屋里来回的溜达。
“我才不回去呢,他把我卖给老刘头时咋没想到还有我这个闺女呢!我结婚他都没回来!我生孩子他也没瞅一眼,现在他出事了就想起我这个闺女来了?不管不管!”来回的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站在窗户面前不动了。
他见她这么失控,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把她面向自己,果然看见她脸上的两行泪,哎,明明心里着急的不得了,嘴上还这么犟。这女人真是善良的让他心疼。
虽然陈老歪带一直没拿陈天当亲人看,可在她心里终究是无法彻底的抛弃这份亲情。
“在他心里就只有翠喜儿,除了用钱的时候能想起还有我这么个闺女,其他时候他管过我这个闺女么?现在他出事了就想起我这个闺女来了?”陈天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心里乱成一团。
陈老歪带在她心里一直是强硬的财迷,他破坏自己的幸福自私透顶,可这么强横的一个老财迷突然倒下了,她心里有种乱七八糟说不出来复杂的感觉。
“乖,别哭了。担心咱就回去看看,鹏哥陪你!”他接过大宝,“大宝给妈妈擦擦眼泪,别让妈妈哭了哦!”
大宝伸出小胖手在她脸上胡乱的擦了几把。
“我不回去,他都不管我,我也不要他!”陈天赌气的说。
“行了,别嘴犟了,你可以在心里不要他,可咱不能不管他,咱不图他能记得咱的好,只求问心无愧。”打断骨头连着筋,再混球那也是亲爹。
这可不是愚孝,这是作为一个人起码的道德底线,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一个人对亲爹娘见死不救,哪怕他们做过再过分的事也不可以,因为没有他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了。从精神上疏离没问题,但是物质上就不能差。
陈天刚出来憋着一口上辈子的怨气跟陈老歪带签了份断绝关系的自据,可真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可不是说放下就能放的下的。就算对陈老头有再多的怨气,最后还是听从于鹏的意见恩怨放两旁,道义摆中间,他不仁咱不能不义,等他熬过这关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收拾好衣物,小两口就出了。
临走前把大宝留在老姨那里了,本来是想带着孩子回去的,可北方的温差和这边比较大,孩子又没有可以御寒的小衣服,事突然来不及备了。来回折腾着再给孩子整病了就糟糕了。
这一路上陈天心里都憋的慌,她想起爹是怎样对自己的就心寒!他两辈子都听从翠喜儿那个女人的枕边风,非得要把自己卖给老刘头,他就是个财迷!上辈子自己进去了,爹一次都没去看过她,这得是有多绝情才能做的出来啊!还有就是为了管鹏哥要彩礼竟然还想把娘的坟挖了,这就是寡义!她和于鹏背着一身债来Q市,困难的时候连块煤都烧不起,他都没来个信问候一声,根本不关心女儿的死活!自己日子刚好过一点,他还想法设法的打电话骗钱问都不问外孙大宝一句!
他心里不就只有翠喜儿那个坏心眼的女人么,现在倒好了,他病了翠喜儿跑的不见人影,还得自己这个亲闺女管他!
陈天真是讨厌自己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做不到决然的狠心绝情又无法忘却他对自己的伤害,就这么窝着一肚子火的回去心里真是有千万个不愿意和千万个不得已。
于鹏就没她那么纠结复杂的心情,他知道她心里难过与纠结,某种意义上他比她自己还了解她的内心。
陈天对她爹那种复杂的感情他都了解,只是这个问题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他相信依她的聪慧一定能想明白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这个盒饭虽然没咱自家的好吃但也还凑合,吃点?”他拿着刚从餐车打回来的饭递给她,火车还得半天才能到站,这都一天了她滴水未进也不吭声就对着窗户呆。
“不想吃。”闹心。
“吃一口吧,不吃东西哪行啊。”他把筷子仔细擦干净放在盒饭上递给她,这么熬下去哪成。
“说了不吃就不吃!烦死了!”她一把推开他,正好火车一个摇晃,一盒饭都扣他身上了。
“我去换件衣服。”他面无表情,拿着换的衣服去厕所了。
“鹏哥。。。。。。”她冲着他的背影低语,心里有点后悔不应该冲他脾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