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已经面露绝望。
他现在只有系统开局送了三千的金币，就算卖掉了金身买复活甲，也只是给僵尸送人头的，最多将对方给撑饱了。
可就算不卖掉金身。
九百秒的cd，十五分钟的时间，怎么度过？
难道当场给僵尸下跪，高喊着大哥饶命，求对面放过吗？
陈凡面露绝望，金身持续的效果已经散去，汇聚在他体表的金光已经消失，露出了他那伤痕累累的身体。
远处的僵尸可没有什么理智，它才不懂得什么叫计谋，不懂得什么叫做观望。
它只知道那美味的血食外面已经不再发光，不再变得像刚才那样的烫手。
血，那种发自身体的渴望，直接让僵尸血红着眼，又一次横跳了过来。
陈凡看着那僵尸，几次在生死之间边缘徘徊的他，终于面露凶狠之色，他决定置之死地为后生。
“卖掉金身！”
“购买制裁，购买血魂刃，购买吸血之镰！”
在生死的边缘，陈凡的大脑运转的飞快，眼神变得凌厉，正如好心帮他的大叔所说，当人面对生死的时候，或许会害怕，但是在缓过劲之后，就不怕了。
或许是肾上腺的原因。
又或者是基因锁的原因。
人类的先祖，也曾经是横行在大地之上的王者，恐怖的直立猿！
“叮，装备购买成功，当前攻击增加100+40点攻击力，增加10%+10%+8%吸血效果。”
“叮，你获得了血魂刃效果，当生命值低于百分之三十时，五秒内回复四百到六百血量，冷却时间二十秒。”
“叮，你获得了制裁效果，你的每一次攻击都会让对方吸血效果减少百分之五十，持续时间十五秒，如果由普攻触发，则持续时间为三十秒。”
够了！
陈凡恶狠狠的看着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的僵尸，那铁硬粗糙的手臂像是逮小鸡一样将他逮了起来，再一次将獠牙吸了过来，直接扎入了陈凡的脖子。
疼痛感，失血感……
陈凡反手就是一拳，普普通通的一拳，锤在了僵尸的身上，按理说根本奈何不了僵尸的肉拳头，却让僵尸吸血的速度慢了一半。
这是制裁效果！
他一拳一拳的捶打僵尸的胸口，拳头力量不强，却在装备的加持之下，有了那么一点作用，打出了一点吸血的效果。
那僵尸根本就想不到，只觉得吸的血越来越少，甚至左牙在吸，右牙在流血，倒着流，流到面前血食的身体里去了。
它一脸迷茫的抬起了头，仅剩不多的灵智让它难以理解这些怪异的事情，它做僵尸这么多年，从没有遇到这么奇葩的事情……
陈凡则是大口的喘着气，身上涌动着一层血光，那是血魂刃的作用，他的生命值已经掉落了百分之三十，在拼命的回血。
普通人这个时候已经死了，可他还在坚挺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数据化的原因，只要血量不归零，就不会死。
那僵尸又一口牙咬了上来，它理解不了，也不会去理解，直接咬就是了。
陈凡心头一万个草泥马，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砸着面前的僵尸，眼神在看着自己的血量，随时准备卖掉装备买金身。
实在不行就买复活，复活甲还能让他再支撑一会儿。
所幸的是，那个僵尸有点呆，吸着吸着，那僵尸就不要为奇怪的左牙吸血，右牙流血而呆滞，这就给了陈凡喘息的机会。
然后僵尸又吸了上来。
就这样僵持了数个时辰，那僵尸放开了陈凡，任由他掉落在了地上，然后一蹦一蹦的朝着远处跳走了。
这僵尸吸饱了！
很久很久都没有的饱餐一顿！
陈凡无力的跪倒在地，鬼知道他在这一个时辰经历过多少次希望崩溃绝望，他只感受僵尸的獠牙，一次又一次的扎穿了他的脖子，那种趴在脖子边，贪婪的吸允着鲜血的感觉……
“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一定要杀了你！”
陈凡无力的双手锤着地面，身体在不停的颤抖，发自灵魂的无力、疲倦感涌上心头，他眼前一黑，重重地摔落在地。
……
“道长，小娃子还有救不，我摸着身体都硬邦邦的了，道长，你再给看看吧，这小娃子逃难，一路上不容易，现在又从黑鬼口中活了下来，命大福大，你就救救他吧……”
“唉，没用喽，他被僵尸咬了脖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尸毒已经攻心，蔓延到了全身，都已经硬了，我只能用糯米给他驱毒，到底能不能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四目推开了一旁的大叔，看着躺在糯米桶中的陈凡，也是无能为力，并不是他见死不救，实在是僵尸咬的伤口太深，尸毒已经遍布全身，都硬了。
“我只是赶僵尸的，又不是治病的，这我也不拿手，看他命大不大，我有个师兄能救他，不过离这里有几百里路，啧，远着呢！”
大叔只能坐在一旁发着呆，当时僵尸出来，他太过害怕，一心思逃命，回过神来才发现小娃子不在身边。
他又不敢回去，等天亮之后，他才跟几个人壮着胆子回去，原本的车队破碎不堪，躺下了四五具尸体。
而陈凡就躺在其中，大叔原以为他死了，却发现他还有一口气，连忙在周围打听，碰到了一位能人。
在那里接业务的四目，他经常走一路歇一路，帮助一些客死他乡的尸体赶回故乡，一走就是十几年，都有一条固定的路线了。
四目将陈凡安置在糯米桶之中，用糯米压制和吸收陈凡身上的尸毒，可那僵尸之毒太多，感觉全身都是。
这可把四目惊讶极了，就这鸟样子竟然还没有变僵尸。
他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下巴，“这小子身上光有僵尸牙印，血却没有少，僵尸为什么不吸他的血？难道……”
“因为他的血太臭了？”
四目看着变得乌黑的糯米水，忍不住伸手捅了捅陈凡，发现他的身体软了点，不像刚才那样硬邦邦的，说明还有救，简直就是个奇迹，“啧，这小家伙长得还挺俊，还别说，身材也不错……”
正当他啰嗦时，陈凡猛的睁开了眼睛，用手拽住了四目的手，声音无比的沙哑，“道长，救我，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尸毒攻心，不想死也得死，除非我师兄愿意救你，我师兄林九人虽然好，但要像救你这样的，要花大代价，要用压箱子底货，你嘛……”
非亲非故～
懂？
四目并没有说下去，可那表情再明显不过。
“我可以拜他为师，一生一世传承他的道统。”
陈凡越发的呼吸有些困难，他已经认出了面前的道人，正是四目，那么他的师兄，自然就是那个人……
九叔！！
“我师兄可不是随便的收弟子的人，就凭你这天资，就是普通人的天赋，修不了道的……”
四目拍了拍陈凡的肩膀，“认命吧，小娃娃，等你死后我给你烧两炷香，到时候去地府之后好投胎，下辈子别这么倒霉，说不定走个运气，还能继续当人，现在死的人太多啰，投胎转世的人也多，唉，多排排队，说不定一百年后就轮到你了，一百年后又是个好汉……”
陈凡呼吸越发的急促了起来，他感觉身体忽冷忽热，牙齿在咯吱咯吱的打着，昨天他吸了很多僵尸的血，虽然活了，很明显，活不了多久。
我……我……
还有救！
陈凡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他想到了办法……
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