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邪性青年变化修罗之姿,萧尘只是轻微地笑了笑,看不出有任何压迫,反而略有嘲笑之意。
但邪性青年显然不知道萧尘在想什么,他此刻正因自己这强大的状态而沾沾自喜,豪气万丈。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他终于再次恢复到了巅峰。
现在的他,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冲破这束缚他的牢笼,灭了萧尘,反客为主。
“意淫完了吗?”许久之后,萧尘才忍不住打断邪性青年,“是时候让你感受一下现实的残酷了!”
邪性青年闻言,嗤笑地盯着萧尘:“我现在一个念头就能抹杀你!”
“呵呵!”萧尘端坐王座之上,摊了摊手道,“你不妨试一试?”
邪性青年心中一沉,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思来想去,也想象不出萧尘能有什么底牌可以对抗自己。
现在的他,能媲美诸神,任何囚牢都再也困不住他。
“虚张声势!”
邪性青年摒除心思,浑身邪力拧于一处,化出一柄散着无尽戾气的灭世邪枪。
这是他的本命武器“轮回弑道枪”,就跟天道之女所持有的昊天斩无剑性质等同,唯有黑暗之子命格的人才能凝化而出。
萧尘平时使用的冥王修罗枪,在他看来根本无法与轮回弑道枪相提并论。
萧尘的一切,都只是模仿他而存在,只是他的劣化版本。
“今天就让你这个冒牌货见识见识,何谓真正的黑暗极致!”
邪性青年抡舞轮回弑道枪,霎时整个白色空间都如同破布波浪一般被搅动,亿万规则炸裂,被吸附在枪尖。
“死吧,斩神灭道!”
枪出惊雷动,横扫万道之势,轰向萧尘。
这一枪,斩神灭道绝不只是口号而已,而是真正能够令真神都忌惮。
然而,萧尘正襟危坐,面对这弑神一枪,仿若未见。
直到枪势接近萧尘一尺范围,快要触碰萧尘,将萧尘吞没湮灭之时,乍见变故。
那无穷无尽,扫荡万道的枪势,顷刻疲软,在萧尘祥和安宁的气态面前,好似被同化,如波澜不惊的水面,再无一丝杀意。
“什么,这……”
邪性青年顿时大惊,他能感觉到自己这一枪的力量还在,但就是不受他控制,无法攻击萧尘。
就好像他拿着一块砖头砸向萧尘,那砖头突然在萧尘面前静止了,悬浮在那里,再没有一丝攻势。
“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萧尘波澜不惊地望着邪性青年,好似一切都早已经在掌控之中。
“不……你怎么办到的?”邪性青年无法理解。
“我之前说过了,你我现在虽然属于共同体,但主次要分明。你的力量,是我赋予你的。你拿我赋予你的力量攻击我,会不会过于可笑?”萧尘道。
“放屁,我的力量岂会是你赋予的?”邪性青年不屑道,“诸神时代,我和诸神争战时,你都不知道在哪呢?”
“那是曾经,你中间死过一次,你忘记了吗?”萧尘淡声道,“你和初代天道玲珑心宿主同归于尽,很多东西都会被重置!”
“但我现在已经再度苏醒,我的记忆、我的力量都还在!”邪性青年道。
萧尘闻言,淡淡问道:“那你觉得自己是怎么苏醒的?”
邪性青年微微一怔,说道:“时机到了,自然会苏醒!”
“不用自欺欺人,你自己也该明白,根本没有自然苏醒这个概念!”萧尘直视着他道,“就如同祖凤凰之女琉璃转世,还有天道玲珑心传承一样,若没有外在力量刺激,是无法自然苏醒的,会永远泯然众人!”
“外在力量刺激?”邪性青年轻微皱眉,随即嗤笑道,“你是想说,我被你唤醒,所以你才凌驾于我之上吗?”
“可以这么理解,但本质远不止这么简单!”萧尘道,“我之所以说你的力量被我赋予,是因为我们之间因果已经重新置换。不仅仅是力量,你现在的生命都是我赋予,或者说创造的!”
“创造?”邪性青年像是在看疯子一样看着萧尘。
“你知道命运和因果吗?”萧尘突然问道。
“废话,命运之神、因果道主我都接触过!”邪性青年轻蔑道,“没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实力足够强大,命运和因果也无法束缚!”
这话,确实不是吹牛。
巅峰时期的黑暗之子,能媲美诸神,命运之神和因果道主在他面前,皆如蝼蚁。
然而萧尘摇头道:“我指的不是两个人,也不是指命运大道和因果大道,我指的是客观存在,但又看不到摸不着的命运和因果!”
“命运,每个生灵都拥有,映照生灵的一生事迹。因果,则是万事万象相互依存的关系!”
“世间生灵修炼,都为追逐大道之巅。而立足大道之巅的强者,则追求超脱!”
“超脱,当然指的就是超脱命运和因果,不受任何束缚!”
“但事实上,从古至今,没有任何生灵能够真正超脱,依然会活在命运和因果束缚之下!”
“这只能说你见识短,诸神都有能力逆天改命,镇压因果!”邪性青年哼道。
“逆天改命,你又怎么知道是不是命运故意让你改的?”萧尘淡淡道,“你所谓的改命,其实也是既定命运中的一环,不是超脱!”
邪性青年一愣,怒道:“你这是谬论,按你所说,岂非压根不存在超脱?除非人死了,或者时间停止,不然命运和因果就始终存在!”
“那也不尽然!”萧尘道,“世上确实有超脱之法,而且是唯一之法!”
“是什么?”
“我之前提过的,创造!”
“创造?”
“不错!”萧尘看着邪性青年道,“正如你所言,只要人活着,就必定会有命运因果相伴。想要超脱,那便只能先斩掉既定的命运因果,再创造由自己完全掌控的命运因果!”
“创造之后,你自身便是命运因果的起源,周遭万事万象,都将围绕着你,因你的变化而变化!”
萧尘语气郑重而淡漠,像是在陈述一件极其普通而又无比真实的事。
“我的最终之道,便是创造。很多时候,很多事物,我都没有刻意去为之,但最终都会因我创造的命运和因果而变化!”
“在地球,我遇到了诗韵,潜移默化,她的天道玲珑心受我影响而一点点觉醒。同理,你本该和初代玲珑心宿主同归于尽而灭亡,但也受我影响,被我唤醒,囚禁在了这精神世界内!”
“另外,琉璃转世轮回为蝶千舞。蝶千舞因跟我接触,而逐渐觉醒祖凤凰血脉!”
“还有冰凝、令狐菁、梦情……很多原本平凡,或者会一直沉寂的人,都在我的影响下而得到奇遇,或者逐渐觉醒!”
“这不是巧合,而是必然。我的存在,就是影响所有变化的关键!”
“这一切的因果,都由我创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