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依你所见，如果一名为人正派的弟子不小心误入歧途，修炼了魔道功法，还和魔道之人相交，那该如何论处？”
上官明月目不转睛地盯着萧尘，似乎很想听听萧尘对这个问题的解答。
“这便是你最后一个问题？”萧尘问道。
“嗯！”上官明月轻轻点头道，“我曾经有一位师兄，天赋绝佳，出类拔萃，可惜因为一念之差堕入魔道。师父得知后十分震怒，在面对各方压力下，不得已将其逐出师门！”
不难听出，上官明月和她那位师兄感情不错，对于这件事一直难以释怀。
她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她的看法或许不被大多数人认同，所以埋藏在心里。
“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了，从古争论至今，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看法，所以也就没有绝对正确的答案。无论是谁，都不敢说怎样是对，怎样是错。故而我的答案，仅代表我一家之言，不足论证！”萧尘提醒上官明月道，“你出这样一道题，等于送分！”
没有标准答案的题目，意味着怎么答都能得分，只需要阐明自己的观点即可。
“我明白，请公子说出自己的见解！”上官明月肯定道。
萧尘想了想，说道：“有道无术，术尚可求。有术无道，止于术！在我而言，派无左右，学无贵贱，无论三教九流术，还是儒道佛墨兵，不管琴棋书画，亦或声色犬马，皆无不可学，此为之术！而唯心恒定不变，此为之道！”
“有道无术，有术无道……”上官明月闻言，喃喃自语，一时入了神。
这个问题，她询问过无数人，到目前为止，萧尘的回答无疑最令她惊艳，是这道题最完美的答案。
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派无左右，学无贵贱。短短八个字，将一切阐述得十分清楚。
而最后一句“唯心恒定不变”，更是画龙点睛之笔，将整个观点的境界升华。
一个人学了什么不重要，关键是看他的道心有没有变化。
如果道心不变，哪怕堕入魔道，依旧可以造福苍生。
但如果道心歪了，纵然身处正道，也将是祸世魔胎。
“我明白了，多谢公子解惑，感激不尽！”上官明月冲着萧尘微微欠身，表示感谢。
前面九个问题，都是学识上的常见问题，萧尘能答出来，只能说他学识较高，没什么好稀奇的。
但最后这一题，立即让上官明月对萧尘有了截然不同的认知和了解。
“其实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而且和我的答案相似，所以没必要道谢！”萧尘摇头道。
“不管如何，公子的答案都让我获益良多，也算为我解开了一个心结！”上官明月浅笑道。
“好吧，那算我过关了吗？”萧尘不予争论，只想快点找到萧樱雪。
“当然！”上官明月道，“按照约定，公子答出十道题目，明月会为公子占卜三次！”
一旁杨馨儿虽然没怎么听懂上官明月和萧尘的对话，但也觉得萧尘在回答第十题的时候，展现出了不凡的气质和涵养。
因此她和上官明月一样，对萧尘刮目相看，心中怀疑萧尘的想法也渐渐消失。
不过当听到上官明月要为萧尘占卜三次时，她又担心道：“明月姐姐，我记得你说过，占卜需要耗费很大的精神力。今天你已经占卜十次，再来三次的话，会不会超出限度？”
“无妨，反正……”上官明月语气一顿道，“总之没什么大事，况且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怎么能反悔？”
“好吧！”杨馨儿虽然觉得不妥，但也没办法阻止。
“萧公子，请告诉我你妹妹的生辰八字和一些基本信息，最好能拿出一样和她相关的东西，例如头什么的！”上官明月对萧尘道。
“这么麻烦？”萧尘皱眉。
“当然，占卜只是一种简单的推断，不可能真的无所不能，其中是有诸多限制的！”上官明月认真道。
“我能提供的信息，恐怕很少！”萧尘说着，拿出储存有萧樱雪信息的玉简递给上官明月道，“你看看这个！”
上官明月接过玉简。
霎时，她的脑海中也浮现出和万宝商会老者一样的画面。
“啊……她……”
犹如触电一般，上官明月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手中玉简脱落，掉在地上。
萧尘见状，心中立即一动。
上官明月明显还没有进行占卜，她只是看到了萧樱雪的影像，本能地露出这幅表情。
难道她认识萧樱雪，或者见过萧樱雪本人？
“明月姐姐，你怎么了？”杨馨儿在一旁吓得不轻。
“没……没事！”上官明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又恢复了神态。
“明月姑娘，你是否有什么现？”萧尘开口问道。
“这……”上官明月迟疑道，“萧公子，十分抱歉，明月身体欠佳，恐怕不能为你占卜，请你见谅！”
“明月姑娘要违背约定吗？”萧尘神色很平静，看不出有一丝生气。
“明月姐姐都说了身体不适，你不能明天再来吗？”杨馨儿紧紧护着上官明月道。
其实杨馨儿心里也很纳闷。
她虽说和上官明月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上官明月什么性格她十分了解。
按理说，上官明月把诚信二字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如果没特殊状况，绝对不会临时违反约定。
但现在，她偏偏以身体不适这种不着边际的理由拒绝了萧尘。
明明刚才还对萧尘刮目相看，称赞有加，跟遇上了知己一样的啊，怎么转眼又拒人千里之外了？
当然，疑惑归疑惑，杨馨儿肯定是帮着上官明月的，帮亲不帮理从来是她的专长。
“好吧，既然明月姑娘身体不适，那我就不勉强，但我想换一个条件！”萧尘淡淡道，“只要答应了我这个条件，三次占卜的事作罢，也算明月姑娘履行了约定，如何？”
上官明月闻言，立即道：“一言为定！”
只要不是关于那个秘密，上官明月自认为没有其他忌讳，什么事都可以答应萧尘。
“不知萧公子的条件是什么？”上官明月问道。
萧尘目光直视着上官明月，很干脆道：“我想摸一下明月姑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