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昨夜后半夜开始就一直是昏暗的,哪怕是天空泛上了鱼肚白,也没有照亮这挥之不去的阴霾。乌黑的积雨云在天空之上笼罩着这一片皇朝最中心的区域,乌云很低,低的像是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气氛十分压抑,没有人知道这种压抑的气氛是从何时而起,原本只是行人出入的皇城城门今日拒绝了所有的来客,在城门之上那高昂的瞭望台上,一个全身金黄色的中年人站在中央。
“还是没有找到他吗?”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匆匆爬上瞭望台,跪拜在皇帝的身后。皇帝没有转头,只有淡淡的充满威严的声音从他的嘴中传出。
“其禀陛下,我们已经寻找了所有他可能去的地方,以及所有他去过的地方,到现在依旧没有找到他的身影。”侍卫模样的人将自己的头颅深深的埋在做拱手礼的双臂之中。
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难道这个人真的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人间蒸了吗?他明明刚刚获得了比武大会的冠军,只要在这个时候他在自己的身边,以后功名利禄在他的生命中就是经常见到的东西。
皇帝脸色愁,双目眯成了危险的两道缝隙……这倒不算是人间蒸,因为他并没有找遍自己眼皮底下所有的地方——面前这一大片叛军的营地,就是自己未曾涉及之地。
难道……那家伙竟然是个奸细?
“怎么今日都聚集在这里,难道皇帝不去上早朝的吗?”在皇帝心中向不好的方向猜疑之时,陈默忽然间出现在所有人的身后,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亲切的打招呼。
紧皱的眉头在见到他之后舒展开来,却又没有彻底的舒展,心头还是有着一些的疑虑。
“此番兵临城下之际,你去往何地?竟然是这等国家大事于不顾。”皇帝不愧是在那龙椅之上坐了多年的人物,这高帽子扣下来,连个草稿都不需要打。
“我去了什么地方,皇帝应该问郡王。”从平地上起跳,双脚在瞭望台上的墙壁上轻点几下,飞也似的“走”上了瞭望台,“昨天夜里醒来心有所感,便去郡王的郡王府中游历了一番。”
既然自己已经走到了这个位置,那么一些以前不能说的话,现在也可以广而告之的说出来。自己看郡王不爽已经许久了,哪怕是今日之间是与君王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也完全可以将郡王拉下水。
“胡说八道,你分明是藏匿了自己的身形,竟要将这罪责推到我的头上!我这郡王府之中一夜都未曾见过你的光顾。”郡王本就站在皇帝的身边,陈默说的话他自然也听得见,这等栽赃嫁祸,如何不让他心头大乱?
皇帝听得此话甚是头疼,在后宫之中就少不了听嫔妃对自己抱怨,现在自己身旁最近的两个人竟然同时对自己说这种话……
这两人之间必有间隙!
陈默见到皇帝没有表态,心下倒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耀天龙与金炎麟将自己的踪迹告诉皇帝,这样的话,自己布置就全部都成了泡影。
今日五更天时分,天色还没有见晴,陈默游荡了一回皇城,这一次游历皇城,见到的情况比之前要严重的多。城中到处都充盈着死气,而且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影。
如果不是在这城墙之上还有人的话,这座皇城就已经是一座死城。
紫狐果然还潜伏在城中,若不是她的话,这城中的死气应该早已经散尽了才对。
“不知道皇帝是否在城墙之上,可否出城与我一叙?”陈默心中正打算到底要用什么方式将皇城之中紫狐所设立的两处基地捣毁,就听到对面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听似平淡,其中却压抑着滔天的愤怒与憎恶。陈默听到这个声音,就已经知道这声音出自谁的口中。
周译!
陈默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皇帝,虽然只是看到侧脸,却依旧能看到皇帝眼角中流露出惧怕。对面的实力明明比他还要低上一截,但是他却本能地向后缩,像是听到了猫叫声的老鼠。
只听其声还未见其形,便已经被吓得肝胆俱颤。
既然这样,那自己还装模作样的站在皇帝身边干什么?陈默忽然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当初想要夺得冠军,便是为了能够在天罚山出动之时使一点绊子,可是现在天罚山已经被灭,自己再这样虚与委蛇又有何用?
这样子一想,陈默倒是释然起来,也就不再顾得皇帝的心思,直接伸手抓住皇帝的衣领,一个箭步飞起,将皇帝直接带离了瞭望塔。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皇帝就是心中有些惧怕,身后的陈默将他直接带离更是让他惊恐万分。
“我现在忽然间有一些难以抉择,要不要找你要回看我比赛时需要支付的门票。”陈默在半空中笑着说道,“待在皇城这个是非之地,可真是让我的智商都下降了好几个阶级。”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皇帝心中忽然间有些不妙,开始后悔起当初的一丝贪念,将陈默给保了下来。
“我的话就是你所理解的那个意思。”陈默六阶的实力完全迸而出,反抗军距离皇城又不算太远,只是这几句话的工夫,陈默便已经将皇帝带到周译面前。
“昨天我就想问你为什么还要赶回去,目标都已经达成了,为什么还要再回到那个是非之地?”周译刻意的不让自己的目光停留在皇帝的身上,想要在陈默的身上分散一些注意力。
“我也很想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该做的都已经完成了,天罚山也已经毁了,回去除了那一件事之外,其他无事可做。”陈默耸了耸肩。
“天罚山被毁!难道天罚山被毁是因为你?”二人对话的内容被皇帝听得一清二楚,其中的意义让皇帝目瞪口呆。
“没错,正如你所听到的,天罚山就是我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