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稳稳地站在地面之上,十根脚趾用力的向下弯曲,牙齿一般狠狠地咬住地面,他的双手在自己身体两侧张开,手心处抓着飞云的拳头。
飞云如此长的指甲已经被折断,地面上散落了十根不同长度的指甲。相比于飞云在兽化之后那狰狞的面庞,陈默的脸出了苍白一些,自始至终没有生过任何的表情变化。
就像是狮子去抓捕一只羊,根本不需要事先嘶吼,只需要在接近绵羊之时,张开血盆大口,将柔弱的绵羊一口咬断,不需要额外费力去做其他没有用的东西。
飞云的双手使劲的挣扎着,却根本没有摆脱陈默的控制。陈默的双手就是两把铁钳,稳稳的夹住飞云的拳头。
飞云的双手已经开始缓慢变形,破碎的骨茬再一次的从皮肤低下刺出,不过这一次可不会像以前那样很快的痊愈。陈默的双手一直在束缚着飞云拳头的形状,除非飞云有能力从他的双手中挣脱出来,否则他的手将一直都不会恢复。
血红色的瞳孔骤然一缩,陈默猛然力右手用力捏碎了飞云的左手,就像是把一个香脆的饼干,一节一节的全部捏碎成渣,再怎么拼接也都恢复不到以前的情况。
飞云漆黑色的瞳孔之中,第一次流露出来了恐惧。
可惜已经晚了,在陈默选择化身野兽的那一刻,飞云无论做什么选择,都不会再改变他的意图。
野兽出场就只有将面前所有全部摧毁这一条路,但凡是有其他的选择,都不是真正的野兽。
可是在场还有其他可以被摧毁的东西吗?在场的其他士兵早已经丧生在了飞云的残暴之下,现在这穷天断崖之上,在陈默瞳孔中闪烁的就只有飞云一个人而已。
飞云已经是在场的全部,自然要将其摧毁掉。
漫天的血雾还没有散去,在断崖底下坐着的皇帝,见到那鲜艳如血的红色就已经猜想到了断崖之上的事情。皇帝本想命令主试官将那一玫红色的烟花弹出,但当他见到断崖之上,一个接一个炸开的红色烟花之时,便已经知道,此时就算是所有烟花一起放出,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因为所有能够干涉这场战斗的人,全部都已经化作了漫天的血雾。
没有人叫停,能够看到断崖上生什么事情的人修为都不低,而那些修为低的,也根本看不到断崖之上生的事情。除了悄然将手中的那一没竹筒捏碎的郡王,没有人对断崖之上生的事情有头绪。
杀气将周围的温度急速的下降,这些血液在空中还没有来得及落下,便已经被凝聚成了漫天的血雾。陈默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散乱不堪,下半身倒还保持着完整,但是上半身只留下了几块破布。
飞云的情况更要凄惨的多,整个人都已经快成为了一个赤裸的野兽,零星的几块碎布包裹着遍布者黑文纹的身体。
若是飞云是一个女的到还好,但关键是,他是一个令人见了就厌恶的男人。娇柔做作,而且没有任何的男子气概。
飞云依旧在不断地挣扎着,但是这些全部都是徒劳。在陈默宛若铁钳的双手禁锢之下,飞云的手逐步变形,骨茬横出,一滴接着一滴黑色的血液从皮肤破碎处流淌,染黑了脚底下一片的土地。
飞云大声的吼叫着,出于身体最本能的意念,在这种绝对劣势之下,竟然还试图反击。不过他现在没有了任何的意识,战斗的招式就像小孩儿挥舞着大刀,每一次动作都再一次的伤害着自己的身体。
他早就在比武大会第一和第二阶段时,就说过自己不是许笙的对手。但是眼前的陈默却是连许笙都不敢轻易战斗的人,虽然有着奇珍异宝的辅助,可是与他战斗的人却是一个保留着理智的野兽。
每一头狮子都会吼叫,但并不是每一头狮子会懂得运用自己的智慧。
“在之前的比赛当中,你一次又一次的陷害我……现在,则是到了算总账的时候!”陈默的瞳孔中燃烧着赤红色的火焰,握住飞云拳头的双手猛然向两侧挥舞,伴随着肉体被撕裂的声音,飞云的两条手臂已经脱离了主体。
鲜血在挥洒,野兽在哀嚎,另一头更强大的野兽正享受着自己的盛宴。
陈默的手锁住了飞云的咽喉,就像是战斗刚刚开始时飞云锁住他的咽喉。锁住飞云咽喉的手覆盖着一层六边形的土甲,琥珀色的光芒折射出了血红色的光辉,在一片血雾之中缓缓上升。
飞云的双腿无力的抽搐着,他全身上下都向外冒着黑色的血液。咽喉已经被锁住,他几乎所有的关节和肌肉都已经丧失了力量,就连指甲也已经停止了生长,唯有双臂处被撕裂的伤口有泛着黑色的血肉在不断的蠕动,像是在为飞云的自愈做着最后的挣扎。
“好好的人不去当,却偏偏要去当狗,好好的狗你不当,却听从狗主人的话,将自己变成一条疯狗。”陈默的手骤然缩减,“殊不知,能够留在人身边的狗都是乖巧听话的,像这种疯狗……最后狗主人都是会不要……会被舍弃的……”
“咔!”这是颈骨被折断的声音,不可一世的飞云,在铁钳一般的手之下,终究还是着了道,身体不甘的抽搐着,还想证明自己的存活,但最后依旧是放弃了挣扎,变成了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安静……而又寒冷……
一头咬人无数的疯狗,最后终于被人捏死在了手掌之中,那条疯狗的眼睛里闪烁的不甘,闪烁着恐惧,还闪烁着那永远不能填满的欲望……
最后渐渐的黯淡下去。
在断崖之上,仿佛永远不会散去的血雾中渐渐走出来了一个身影,走得是那么的坚定有力。
那个身影的手中提着一个烂肉般的尸体,缓缓地走到断崖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中的尸体扔下了千米高的断崖。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