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啦?出来啦!我要看!我要看!”韩苗虽然喊得激烈,但是从楚铮手心儿里接东西的动作却格外轻柔。
“这是、这是……丝绸?”韩苗头一回知道竟然有人把密码本弄成了绣品,还是双面绣!
“这也太有创意啦!”她吃惊得看着手上那犹如工艺品一样的绣品,有点儿眼花缭乱,她将这绣满密码的丝绸小心翼翼的打开。
这时,她才知道,她不需要小心翼翼,因为这东西只要一遇到空气,伸展开了,自己就“挣开”了。
“这东西大概有三米长三米宽。”陈铭在一旁看着,用目光测量了一下,道,顶得上一百多页的密码本了。
“密码本需要那么厚么?”韩苗看过去。
陈铭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他们在故弄玄虚也说不定……不管它啦,咱们现在一起解析密码吧!”
“……”低头看看那几乎铺满这一间房间的密码丝绸,韩苗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吃的有点儿多了。
……
“靠之,也要累疯了!”陈铭直起腰,自己给自己不停地捶着,直呼,“爷的老腰啊!”
他自己跟那儿嘀咕半晌,忽然现韩苗竟然没说话,回头一看,好么!
那姐姐已经睡熟了!
“真羡慕她能睡熟啊!”陈铭瘪瘪嘴,看看翻译了一小半儿的密码,挣扎了好半天,方才脑袋一垂,十分认命地拾起手里的活儿,接着干了起来。
一直坚持到了大概是凌晨的时候,陈铭终于合上小本本,将密码丝绸折叠起来,长呼口气:“哈!终于完工了!”
“完工了?”一直沉睡的韩苗听到这几个字,当即蹦起来,迷迷糊糊地来回张望半天,才真正醒过来。
陈铭:“……”
这要不是他能听出来韩苗是真睡熟了,就看她现在的表现,他一定会认为她之前是故意装睡的!
韩苗看到陈铭看过来的古怪眼神儿,登时双颊染红,和不好意思地赧然一笑:“我、我没忍住。”
“好吧!你比我强,还能没忍住!”陈铭忽然觉得他自己简直是太有责任心了!这种责任心和正义感都突破了他人体的基本生理需求。
韩苗:“……”
“算啦!算啦!不说那么多了!你来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吧!”陈铭咧着大嘴,冲韩苗招手,他现在十分急于和韩苗分享这一现,“你不知道吧?我就靠着这个,才保持精气的!”
“啊?”韩苗还没反应过来,就让他一把给拽过去了。
“你看看!”陈铭将他从小本子上翻译的东西记在了之前顺到的本子上,递给了韩苗。
韩苗接过一看,一开始还有点儿惊喜,可是越看到后面儿,却越浑身颤,看到最后,她额头上都布满了汗珠儿。
陈铭见到她额头上尽是细汗,心中轻轻一叹,将手帕递给她。
韩苗接过随手胡乱第一擦,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这小本儿瞥。
“这要是真的的话,也太、太可怕了!他们到底向咱华夏渗透多少人啊!”韩苗只要一想,就浑身打颤。
“这只是中低层次的名单。”陈铭轻声道,“而且只是上半部分。”
“上半部分?”韩苗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看这一本儿名单,登时僵在了那里不知该怎么反应。
“你别紧张,我这里,的确还有下半部分。”陈铭拍拍他肩膀,道,“我本来一开始就想将它们分开,分为两册的,没想到翻译完才现,不分也不行,不然放不下这么多人名儿啊!呵呵呵。”
“……”韩苗看他这般,不由得叹口气,“你这个冷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
陈铭:“……”
“我只是让你放松一下儿。”陈铭从贴身的背包上拿出另外一个小本子,递给她,“这是关于国外各国的渗透名单。”
“竟然还有这些国家?”韩苗诧异不已,“那……这东西是谁记录下来的?还有,这些渗透人员,到底是谁派来的?”
她一开始以为这份名单上的人,都是M国派来的呢。
“不知道。”陈铭想不明白,也不想将精力浪费在毫无线索的猜测上,“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地方,可以电报,将这些过去。”
“这么多!”韩苗头又大了,“就算是找到地方,就凭现在打一枪换一地儿,咱们得折腾多久啊!”
“那也没办法!”陈铭同样头大,不过,他甩甩头,告诉自己,这是他必须做的。
“想想我大哥!”陈铭激励韩苗,“想想你家人,为他们,你也必须做到!”
“OK!现在咱们就走!”立刻,陈铭的激励有效果了,韩苗“噌”的一声站起身,斗志昂扬!
“……”他说是要快,可也没说是现在啊!他、他、他还没休息呢!
“不要这样!”韩苗反过来劝陈铭,“你应该将时间一点一点掰开了使才行!争分夺秒,懂不懂?”她说话噶嘣儿脆声,都没有废话。
“成!”陈铭没辙,自己鼓起来的斗志!就算打着瞌睡也得搞定!
……
“诶?这是怎么回事儿?”楚铮在家里正要开始每日一电报呢,就现电报的一处指示灯不停地闪烁。
他记得他媳妇儿曾经教过他,说这东西属于隐蔽信号灯,是对方出加密电文时,接收后做出的提示。
“嗬!这要不是我细心,这还现不了的!这东西咋不出声音呢!”楚铮自己给忘啦,他是怕声音一响,把他媳妇儿的心给弄浮躁了,便干脆偷偷地将声音关掉了。
“等等!好像不对劲儿!”楚铮正抖擞精神准备接受电文时,方才现,这电文根本不是给他的。
“难道……这是捕捉到了信号儿?”楚铮坐不住了。
他记得他媳妇儿这会儿应该正在看书,好像还没睡觉了。
“媳妇儿!媳妇儿!江湖求助!江湖求助!”楚大队长一溜烟儿跑到卧室,正看到他媳妇儿抱着东西,鼓起双颊吃的正十分尽兴呢!
“嗯?什么事儿这么兴奋?”韩子禾这会儿看书看得有点儿多,眼睛有点儿花了,把楚大队长急切的表情看成了兴奋。
楚大队长:(/□\)
呵呵,我这是兴奋啊?
楚大队长摸摸脸颊,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他媳妇儿一声。
“说啊!你兴冲冲过来,就是为了冲我愣?”韩子禾眨眨眼,看向楚铮。
“……”楚大队长挠挠头,凑到她身边儿,问,“媳妇儿,我问你啊,当你那台电报机的隐蔽信号灯亮了!可我接收电文时,根本接不到,感觉好像是给别人的那样,是不是说明,我捕捉到了别人的报信号儿呢?”
“可以这么说!”韩子禾激动了,眼睛一亮。
话说,楚铮这人运气真好!他这才用了多长时间,竟然拿就捕获了旁人的电文。
“……”楚铮眨眨眼,被他媳妇儿莫名其妙高涨的情绪弄懵了。
等他回过神儿,才现,他媳妇儿已经飞奔去工作间了。
“媳妇儿!你等等我!”
“你是说,这电报机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将那人的电文截获了?”楚铮追到媳妇儿,看到她很专业地坐在那里“噼噼啪啪”地敲打着,登时问道。
“是啊,我这机器可是经由我自己的手改装过的,不敢说是这方世界独有的吧,也是先进的设备呢!”韩子禾得意地冲他一笑,“就怕他们不动,只要一动,立刻就能根据信号方位,将电文截获,同时将他们的方位‘记录’下来。”
“还有方位呢!”楚铮也激动了,赶紧问她,“媳妇儿!媳妇儿!你赶紧的,把方位给我,我让人去查!”
“喏,就是这里。”韩子禾手速飞快地将坐标写出来给他看。
楚铮也不多问了,赶紧拿出电话,叫郑源陈铎派人,到那里去捉人。
“楚铮。”韩子禾等他忙乎完,才开口提醒他,“我认为,你现在派人去,肯定捉不到人!”
“我也没想着一定要捉到!”楚铮放下电话,轻笑着摸摸她的额头,笑道,“我只想着,能找到一些痕迹也是好的……当然,要是真能够正好儿堵到一两个人,那就真是赚了。”
说到这儿,楚铮大概也知道自己有点儿“痴心妄想”了,不由得笑了笑。
他低头看想媳妇儿,脸上蓦地闪过一抹愧疚来:“媳妇儿,你看我……平时不让你过来,说是为你好……可到这时候,真正麻烦你的,却也是我,真的……对不起。”
“做什么说对不起呢?”韩子禾笑了笑,回握住他的大手,“其实,你能第一时间想起让我来帮忙,我高兴极了。你是知道我的,最是坐不住,能有点儿事儿这么做做挺好的。”
楚铮听她这么说,也心知自家媳妇儿这是憋得很了。
“对不起媳妇儿,我知道我这样做有点儿过分,可是……”他蹲下来,和她对视,轻道,“可是为了你和咱们孩子,你也要坚持一下下,等孩子出生了,你把月子做好了,你想怎么折腾,我都随你,好不好?”
“……”
韩子禾气得牙痒痒,这厮太狡诈啦!过河拆桥也没这么快吧!合着,这厮是刚走到那桥的一端,转身就把桥给推了!
楚大队长面对自己媳妇儿的磨牙,挺起了胸膛。
他要做,真正的勇士!
“滚!”韩子禾回到卧室,一反身就将枕头和抱枕一起扔到了楚铮身上。
“媳妇儿!别!别!别!当心抻到腰!”
……
“怎么样,找到人没有?”楚铮将翻墙而来的郑源、陈铎几人迎到工作间,说道。
“没有!”陈铎摇摇头,恨声道,“他们溜得太快!我们摸过去的时候,那里空无一人,要不是我们几人都算心细,还真不一定会现痕迹呢!”
“看来,应该是对咱们军属区相当熟悉的人了。”楚铮点点头。
他们之前订的计划就是,将秘密的小路放开,看看他们找不找得到那里。
现在事实证明,对方就是用那条小道跑的。
“应该是那几个人选之一。”郑源道,“幼儿园后面的林地,虽然地方开阔,却也不是唯一开阔的地方,也就是说,那人住的地方,应该距离那里挺近,他到那里应该方便。”
“那对方要是反其道而行之呢?”陈铎反问。
郑源对此,翻翻眼睛,不予理睬:“要这么说的话,咱们没法儿工作了。”
“老陈的说法也不是不可能。”楚铮道,“不过索性咱们也不是很重视他的具体身份。”
“反正那几个人都不是好东西。”陈铎哼道。
“来,你们看看这个,这是他们刚才的电文。”楚铮将韩子禾写好的文字誊抄一遍,递给他们瞧。
“一切如常?”陈铎看了半天,就这几个字儿,登时气乐了,“合着,咱们费劲巴力的,人家仍然一切照常?”
“这说明,咱们之前的做法,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也就是说,咱们捕捉到的‘沧海’,是假的!”楚铮叹道。
他本来也不认为会那么轻而易举地捉到“沧海”。
那“沧海”要是这么容易被抓到的话,他们也不用费这么大力气将计就计了。
……
“不对!”韩子禾突然坐了起来。
“媳妇儿,你咋起身这么猛呢!”楚铮正好儿推门而入,见到自家媳妇儿一脸震惊的样子,赶紧几步走了过去。
“捉到人啦?”韩子禾见到楚铮,问道。
楚铮闻言,叹口气,将他们的现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他竟然还安慰他媳妇儿:“乖,没事儿,这次没捉到,下次下下次总能捉到的。”
“……”韩子禾顿时有点儿啼笑皆非地感觉。
“对啦,媳妇儿,你刚才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然怎么起身起的这么愣!
“……”韩子禾闻言,双眼有点儿茫然。
没办法,她现在记.性.特别差,楚铮拿话一打搅她,她就把之前想起来的事儿给忘了。
不过,好在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到底也没有真正忘记要说的事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