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盐场?”祖安皱了皱眉,客观地说,贷款方要抵押物很正常,楚家现在最值钱的也是盐场。
不过韦家在这个敏感的当口提这个条件,而且他们本身还有皇宫的背景,实在难以让人不作联想啊。
也许韦家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将利率定得那么低吧,否则的话楚家的人根本不会考虑。
“夫人打算怎么办?”祖安问道。
秦晚如摇了摇头:“还没想好,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吧。”
说完有些疲累地拿手揉了揉额头,显然自从丈夫出事过后,她一直操劳,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祖安很识趣地不再打扰她,从她马车里退了出来,他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在韦家找到的盒子上面,中途数次拿出来,可惜都打不开外面的封印。
送秦晚如回到楚府过后,祖安正寻思着去和裴绵曼见面,结果迎面撞上了米老头。
祖安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前辈好。”
米老头眉头一皱,将他拉到一旁:“以后在人前不要那样称呼我,我不习惯被人注视。”
“我记下了。”祖安答道。
“听说你刚刚和夫人去韦府了?”米老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
幸好祖安早已经过千锤百炼,心态早已稳得不行:“是的,夫人想从韦家借钱,刚从那边回来。”
“上次你见到的那个人,这次有没有碰到?”米老头一脸紧张地追问道。
“没有,夫人和他们家主谈事情,我在一旁等着。”祖安好奇他为何这么忌惮那人。
“那就好,”米老头明显松了一口气,“对了,这次在韦家有发现到我给你说的那盒子么?”
祖安摇了摇头:“没有,上次你不是说不用再找了么?”
米老头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祖安感受到浑身一股阴凉扫过,不出意外应该是对方是用神识在探查他身上的东西。
幸好之前将那盒子放在了琉璃宝珠内部空间里,不然现在肯定被发现了,那盒子上面的禁制肯定有能和他精神感应的东西。
隔了一会儿过后米老头这才点点头:“不错不错,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呵呵……”
说完拿着小花锄颤巍巍地走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老花农的样子。
祖安在府中各处走动了一下,假装是找人商谈事情,估摸着不会引起米老头怀疑了,他这才悄悄溜出了楚府。
一路上他又刻意绕了几个圈,确定没跟踪者过后,方才来到约定的凉亭。
看着熟悉的凉亭祖安不禁有些感慨,上次是在这里遇见了商留鱼,没想到这次又是在这里见另一个女人。
“你在说什么呢?”一个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裴绵曼已经
从暗处转了出来。
祖安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我还担心你没法从那人手里逃脱呢。”
裴绵曼抿嘴一笑:“说起来还要多谢你那一把火,否则的话尽管我准备周全,还是差点被那人抓住了。”
想到那人的恐怖,她现在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只是顺手而为罢了,能逃脱还是你本事。”祖安笑了笑。
就在这时,他后台忽然收到一笔愤怒值。
来自韦紞的愤怒值+358!
韦紞?应该是韦家那个神秘高手的名字吧。
看来多半是因为院子被烧产生的愤怒值,因为韦家救火及时,院子损失不大。
想来应该没发现盒子被替换了,不然愤怒值不止这一点。
“对了,东西找到没有?”裴绵曼急忙问道。
祖安将那盒子拿出来:“只找到了这个。”
他好奇盒子里是什么,可惜又打不开,想着裴绵曼见多识广,看她有没有办法打开或者认识这盒子。
“咦?”裴绵曼接了过去,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
祖安说道:“小心有封印。”
裴绵曼微微一笑:“这个容易。”
只见她手指上跳动起一朵黑色的小火苗,然后手指轻轻在盒子上一拂,那火苗顿时散开成一层火焰,原本盒子周边那层流光溢彩很快被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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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裴绵曼唇角一扬,然后伸手要去打开盒子。
“小心!”祖安急忙阻止她,连米老头都想要的东西,他担心里面有什么机关。
裴绵曼点了点头,两人往后面退了数米,然后裴绵曼伸手一拂,一股柔和的气劲涌了过去,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将盒子打开。
两人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机关冒出来,这才急忙凑了过去。
只见盒子内壁四周都是由丝绸包裹的柔软填充物,正中间放着一物体,用一方上好的锦帕包裹而成,外面还用红线系了几圈。
裴绵曼顿时有些失望,看这大小形状,显然也不可能是她要找的令牌了。
祖安则好奇地解开红线,然后将锦帕一点一点翻开,最后不禁一愣:“这是什么?”
只见手帕中间包裹着一截黑乎乎的东西,仿佛晒干的蚯蚓似的。
想到米老头那般郑重其事,祖安忍不住凑到鼻子间闻闻:“莫非是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闻着倒是隐隐有股药味,但是非常奇怪,并非以前在纪小希家闻到的那些药材的味道。
听到他的话,裴绵曼也来了兴趣,凑了过来研究起来:“不像啊,没有丝毫元气波动,没有半点天才地宝的样子。”
“这玩意肯定很重要。”祖安斩钉截铁地说道,要不然米老
头不会对这个念念不忘了。
“你在哪儿找到的?”裴绵曼好奇地问道。
“在他床下的一个暗格里,藏得这么深,一定是极为重要的东西。”祖安说道。
“藏在床下……”裴绵曼有些疑惑,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张脸瞬间红了,直接将那盒子扔了过去,仿佛烫手一般。
“哎哎哎,小心点啊。”祖安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接住没让那东西掉在地上,同时不禁好奇道,“到底怎么了?”
裴绵曼红着脸转过身去啐了一口:“那玩意也就你们男人当个宝。”
很难见到她这幅忸怩的模样,祖安越发好奇:“莫非你知道这是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拿到眼前又看了两眼。
裴绵曼本来是不好意思说的,但见他又打算凑到鼻子那里闻,终于忍不住制止道:“哎别,那是……那是太监的……太监的烦恼根。”
“烦恼根?”祖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正要再次询问,忽然想到了什么,也如同烫手一般将那东西和盒子扔了出去,“卧槽!”
想到自己刚刚还捏着那玩意翻来覆去看,甚至还凑到鼻子间闻,祖安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急忙跑到一旁树丛中干呕起来。
看到他难受的模样,裴绵曼又好气又好笑,还是体贴地替他轻轻拍着后背。
祖安一脸无语:“大姐,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啊!”
“我也是刚刚才想起,”裴绵曼脸色一红,“再说了,你还是是男人,怎么自己认不出来。”
祖安更郁闷了:“我见惯了雄鹰展翅,哪知道有人会像蚯蚓这么点啊。”
越说越觉得恶心,又是一阵干呕。
裴绵曼忍着笑说道:“应该是有些太监从小进宫,很小的时候便净身了,然后再用各种药物腌制,避免其腐烂,风干脱水过后,估计就只剩这么……这么点了。”
祖安:“……”
虽然知道太监这个物种,但毕竟离他太遥远,哪里知道具体的啊。
这时候裴绵曼忽然有些担忧:“太监都极为重视自己的……他们称这东西为宝贝,入土为安必须取回一起合葬,这样寓意是完整之身,来生才能完完整整做人。不过一般来说这东西都是宫里统一保管的,根本不能私自取出来。韦公公在宫里地位特殊,多半是皇上开恩,恩赐他可以自己取出来。”
“可这样一来,你偷了他的宝贝,要是让他发现后,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啊,要不找个机会放回去吧。”
这玩意对其他人完全没用,但是太监们的逆鳞,足以让任何一个太监疯狂,收益和风险完全不成比例。
“放心,我在那边做了手脚,一时半会儿应该不至于被发现。”祖安脸色古怪,之前的种种线索串联起来,他终于恍然大悟,想通了以前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