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有爱看报纸的习惯了?”澜溪好笑的看着她。
李相思一怔,随即耸了耸肩,貌似是被某个人给传染的。
说到一半时,她忽然惊诧的瞪眼,“天!这新闻是什么时候的!”
“怎么了?”澜溪不解的走过去。
李相思忙将手里的报纸拿给她,还是不敢置信的低呼着,“你看,这上面说贺氏集团的总裁换人了!贺沉风作为副总经理被派到美国纽约的分公司了啊!”
“小姐,就是前面吗?”计程车司机指着前面的宅子问着。
“对,师傅谢谢你!”澜溪点头,从钱夹里匆匆的掏着钱出来,递过去。
司机刚找完钱,却发现她竟然下车了,急忙喊着,“等等小姐,找你的零钱啊!”
可澜溪却没有听到,只是径自往前方不远处的那栋豪宅跑过去,只想快点,再快点。
贺宅一如既往的,那样有威慑力的存在,天很凉,呼啸而来的寒风,刮的人脸都疼。
她站在大门口的地方,紧抿着唇,就那么站在那不动,眼睛直直的望着里面,眼底有着一股倔强。
在她前方,是一名佣人往里面跑回去,刚刚告诉她:老爷不见你!
可她却一直未动,她是要问清楚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贺老先生不遵守他的说过的话。
上午时在家里,李相思拿来的报纸,看到那一条新闻后,两人都是特别的震惊。
李相思见状,也是惊诧的问,“贺沉风的事,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他去了美国,可我以为是去出差,我没想到他竟然是被……”她也是一脸苦涩的说。
那天早上,他出现在公司楼下,对她那么说时,她并没有想那么多,还记得他最后在唇上的一吻……
想到此,澜溪的心里越发的难过。
她一直都不间断的给他拨打电话,但那天一直提示的都是那句系统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半个小时后,里面又有人走出来,不过却不是佣人,而是裹着黑色裘皮的美妇人,之前和澜溪有过两次照面,知道她是贺以璇的妈妈。
隔着铁艺制造的门,美妇人皱眉道,“谢小姐,天儿这么冷,你还是快回去吧!”
“不行,我是要见贺老先生的。”澜溪坚定的摇头。
随即,又咬唇恳求道,“伯母,带我去见贺老先生,好不好?”
“老爷这两天身体不好,一直都气性大,他是不会见你的,你就是一直待下去也没用的!”美妇人叹气,是真的爱莫能助。
“可他之前明明答应我……”
澜溪的话还未说完,就有佣人着急忙慌的跑出来,嘴里不停的唤,“夫人夫人!”
“怎么又叫我夫人!”美妇人顿时蹙眉。
“哎呀,别管这个了,您快回屋去,老爷知道你出来了,正大发雷霆呢,您快回去!”佣人伸手搀扶着她,着急的说着。
闻言,美妇人也是胆战心惊,对着她道,“谢小姐,你也快回去,别冻感冒了!”
“夫人快走!”佣人急的快跳脚。
美妇人也不敢再耽搁,被佣人搀扶着往里面快步走回去。
澜溪双手紧紧的握着,瞪着面前的贺宅,即便是白天,却依旧像是个猛兽一样蛰伏在那里。
最终,天色降下来时,贺宅里再没有人理她,她还是打车回了家里,毫无意外的,她先前的感冒没好几天,又再度发烧了,可她却一点都不想躺着。
斜靠着站在窗边,她像是一塑雕像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只是偶尔眨眨眼。
“妈妈,妈妈”
小家伙在抓着她的手摇晃,“姥姥说,你生病了,要躺着噢!”
“君君听话,去找姥姥玩,妈妈一会儿就躺着。”她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瓜,嗓子有些沙哑着。
随即,扭头再次朝窗外看过去,明明知道那辆白色路虎不会出现,他也不会出现,可她却忍不住不看。
想到那报纸,她眼里又再次氤氲。
贺沉风……
第二天,因为发烧的关系,浑身每块肌肉都很疼,即便如此,她还是很早就起来,洗了个澡后,精神了一些。
吃过早饭她便换着衣服要出门,谢母见状,担忧到不行,“今天不是周日,又不上班,你怎么还出去,自己还生病着!”
“妈,我有点儿事!”澜溪低头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好。
“那也不行,昨天中午出去,到了晚上才回来,冻成那样,今天不准给我出去了!”谢母从厨房里走出来,言词凌厉着。
她叹气,只好道,“妈,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我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点个滴,能快点。”
“那也行,去看看也好。”闻言,谢母才有些松口。
“妈妈,我陪你去吧!”正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小家伙,蹦跳的跑过来。
澜溪顿时犯难,又蓦地想到什么,蹲下身子,低声道,“君君,你不是答应要陪欣欣练毛笔字吗,你要是爽约,欣欣一定会不高兴的!”
欣欣是楼上邻居家的孙女,君君一向爱陪着她玩,练毛笔字啊,堆雪人啊,两个小朋友特别能玩到一块去。
“那我不去了!”小家伙一听,立即摆手道。
“妈,我走了。”澜溪笑了笑,将围巾围好,对着厨房里喊完,便开门出去。
打了辆计程车,她再一次来到了贺宅,和昨天一样,佣人依旧没有表情的让她回去,老爷不会见她!
这样傻等下去也没有任何用,可一时间却想不到任何办法,贺沉风的手机依旧关系,也是无法联系到他。
正愁眉不展时,有汽车喇叭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回头,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正开过来,驾驶席位坐着的是贺以璇。
见她朝自己招手,澜溪抿唇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璇姐……”她嗓音还有些哑。
“澜溪,还真的是你,你怎么又跑来了?”贺以璇惊诧的看着她,“昨天晚上我回来,我妈就跟我说,你有在这里等了一下午!”
“我想见贺老先生……”澜溪点了点头,低低的说。
“我爸那脾气,他是不会见你的,看你冻的,别待下去了,我们去喝杯热茶。”贺以璇见她小脸冻的通红,温声道。
她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不了璇姐,我还是想要再看看,也许贺老先生能见我,我有事情要问他的!”
“什么事?”贺以璇挑眉。
“我还是当面问比较好。”想了想,她还是这么回答。
“你是在顾忌我吗?呵呵,那一定是沉风的事。”见状,贺以璇笑了起来。
咬紧了唇角,确实是被她说中,澜溪心里开始挣扎起来。
其实和贺以璇的这么多次接触以来,不知是不是都同为女人的关系,她总觉得,贺以璇并不是坏人,即便是她和贺沉风有着明争暗斗,可她仍然总有那种感知,这两姐弟没有那么的互相仇视,不过是同样心性脾气的关系。
又捏紧了些拳头,她出声道,“我就是想问问贺老先生,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我主动过来找他,说我会和贺沉风分手,不想让他在事业上为难贺沉风,我知道贺沉风一直想要保护他妈妈的名……可现在,贺沉风却被调派到了美国。”
贺以璇在她说到贺沉风保护她妈妈名分时,眼底神色微微变了变,却也很快如常,随即陷入沉思。
半响才道,“原来是你找过爸爸,又主动和他分手了。”
“……”澜溪咬唇的力道加深了些,一提到分手,她就又想哭了。
那天她提出来分手时,他那样不可置信和受伤的神情还在,这些天午夜梦回,都是让她疼痛的画面。
然而,贺以璇下面一句,却惊了她,“可是,这次他被降职调派到美国,是他主动的。”
“什么!”澜溪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我给你发誓,因为当时我也在场,是他主动的。”贺以璇点头,很认真道。
“可他……”她摇着头,脑袋里乱了。
“他对你是认真的。”贺以璇笑着道。
“我知道,我知道,可他……”
澜溪点头,不停的说,嗓子更咽,她捂住了嘴巴,却止不住眼里大颗大颗滚下来的泪。
见状,贺以璇抽出车内的纸巾递给她,缓缓道,“其实,抛开我妈和他妈的事,我也还是不太喜欢他。这么多年,他身边女人多到不行,我最讨厌滥情的男人!可自从他遇见了你,我是真的诧异他的改变,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会为一个女人而多了情绪,还会被气的跳脚,他那么冷的人,这已经实属难得了!”
“而且,他为了你,抛却了很多东西。”
贺以璇最后的话,直插入她的心脏底最脆弱的地方,她控制不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看你这丫头,我这是安抚你呢,你咋还越哭越厉害了!”贺以璇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璇姐,我,我……”澜溪吸着鼻子,却因为哭的太凶,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贺以璇哭笑不得的安抚着她,过了一会儿,待她情绪平复了后,伸手帮她将脸颊上贴着的发丝拂开。
像是位善解人意的大姐姐一样对她道,“我明天早上的航班飞去纽约,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我能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