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事吗?”这个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风婠婷一如既往乐得其中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风婠婷你给我说清楚!”她已然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听到声音的时候,只恨不得顺着电话线爬过去。
“呵呵,姐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蒜!我在跟你说风企!你疯了,你竟然将风企彻底的毁了!”
“公司是我的,我要怎么样应该由我自己决定吧。而且昨天,我也只是答应姐姐,不让公司走上邪道这一条路,可没有说过不让公司消失呀。”
“风、婠、婷!”她第一次生气道,连喊出她的名字都要咬牙切齿。只差没有将依附在耳边的电话也恶狠狠的一口吞进肚子里去。
“姐姐,我很忙的,下次再和你聊吧。”风婠婷说着便要挂电话,在挂电话之际,她又添加了一句:“姐姐,这一次你不用再白费心机了,我已经将公司的所有东西,分别卖给了20多家大小集团,你再也要不回来公司,风企已经彻底毁灭了。说起来,能够这么轻易的让我毁了公司,也是姐姐的帮助呀,正好姐姐制造的内忧外患,让公司处于危难之中,既然公司沦落如此的话,我这才让公司顺其自然的瓦解的。姐姐可莫要怪我,您才是始作俑者之一呀!”
‘嘟、嘟……’
话落便挂了电话。
浅汐的手还拿着电话,即使那一头都是电话的嘟声了,可是她却久久没有反应。婠婷,你竟然,做到这个地步。不顾亿万的亏损,让公司瓦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呵呵,呵呵呵呵……终究是她自己把事情造就成这样的呀。
她知道,风婠婷贩毒,无非就是为了让她为公司的名誉,爸爸的名誉而痛苦烦恼。所以自己不得不用狠招,将公司逼迫到绝境,逼风婠婷投降,自己的目的是达到了呀,可是,可是…她却踩着她的铺下的路,一脚塌了下去。
没了。
没了!!
一切都没有了。
毁了,毁了!!
她亲手毁了风家的基业,她亲手毁了爸爸的一切!!婠婷,你竟然让我成为了你的帮凶,你让我背负上这罪孽,待它日九泉之下,自己又有和脸面见爸爸?
“汐汐,你还好吧。”顾小言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风浅汐脸色苍白,看不出是伤心,难过还是愤怒?只是一脸的木讷。这可把顾小言吓得不轻,赶紧大喊着:“臭流氓,夏姐,你们快上来呀。”
只得朝下面的人求救。
离夏和离灏听到呼喊,几乎是同一时间上来的。
“怎么了?”两个人都一脸疑惑。
而站在床旁的风浅汐却脑袋一沉,双眼一闭双脚一瞪,直接晕死在了床上。
“汐汐,你别吓我。”
“浅汐!”
“喂,坏丫头!”
风浅汐这么一晕,可把屋子里的人都给吓坏了。还好的是,她这一晕并没有睡多久,到了下午就醒了。
只是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爸爸自知临死前,和她说的那些话,把风企交给她,让她好好打理,还有照顾好妹妹婠婷。去找自己的亲生爸爸。爸爸交给她的任务,她一件也没有完成。
反而……
前面两个,已经没有办法挽回了。
我没有打理好风企,更加没有照顾好婠婷。
清醒后的浅汐,浑浑噩噩的就到了风冉的墓地,她很少来着,主要是因为自己没有完成爸爸的遗愿,所以除了扫墓的时候,她没脸过来。而这一次,她是带着自己的愧疚来的。
跪在了风冉的墓碑前。
“爸,浅汐无能,让您的公司毁于一旦。浅汐,对不住您呀!”公司毁了,她没有办法责怪谁,怪自己?怪婠婷?自己都茫然了。她很想在墓碑前跟爸爸说,爸,我可能无法照顾好风婠婷了,我对不起您。我已经尽力了,我真的……浅汐已经到极限了。
可最终,她没有将自己内心的苦水给诉说出来,她怕扰了爸爸的安宁。
她始终不认为自己把风企交给婠婷是错,子承父业,婠婷继承风企是理所应当的,这也是她该还给风家的。只是带着没有守护好风企。
这一份愧疚在心里久久不散。
她在墓碑前不停的忏悔着,跪在哪里一动不动,像是瞬间消瘦了下去一般。哀莫大于心死。
跪在这里,眼前没有任何的颜色,她处于一片黑暗之中。不知道时间流逝了多久,只知道此时天是真的黑了。
深夜的风吹得刺骨的寒冷,天色渐暗下来时,开始下去了蒙蒙细雨,她像是没有反应一样,随着雨点越来越大。
突然……
那些滴打在身上的雨止住了?
雨停了?
哗啦哗啦的雨声还在周围响着,只是她跪着的这一块地没有雨水打落在身上,她迟疑的抬起了脑袋。
“该回去了。”冷冷的声音穿过耳际,他站在一侧,手里拿着一把雨伞遮在了她的头顶上。
她已经跪的有些头晕眼花:“你……”
他伸手将她的手腕,将淋成落汤鸡的她从满是泥泞的地上拉了起来。大雨滂沱,她和他在一把伞下。
这样的近距离,当她慢慢的看清楚他的轮廓:“南宫绝。”
“走吧。”
他像是拉着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将她拖走了,她没有反抗,被他带上了车的副驾驶位置上。
车子一路呼啸而去,与墓地渐行渐远。
这一路上,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窗户外面呆,而他也没有打扰她。一路回了南宫家,,虽然已经是半夜了,不过一到女佣们就拿着黑色的雨伞排成两排站在两侧。
在雨伞的拥护下,回了屋子。
“带她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南宫绝冷语说着,脱掉了外面已然打湿的风衣。
风浅汐在女佣的指引下,跑了一个温水澡,洗去了身上的污泥,穿上了暖和的衣服,这才下楼。
他还坐在客厅里。
“谢谢。”她平淡的出奇,似乎一点都没有伤心和愤怒,什么事情都看穿了,都看淡了。关于风企的事情,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坐吧。”
她坐到了他对面的沙上:“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墓地的?”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过谁会去哪里,而他又是怎么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