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谷那边的情况,有些不妙啊。”
一辆在天穹之中以极快速度穿行的青铜马车之上,老武神朱槐看了眼桌上灵镜,神色很是凝重道。
原本正在闭目凝神的张天择,睁开了眼睛。
他低头看了眼桌上的灵镜,旋即眉头微蹙。
“难为这小法师了。”
张天择眼神之中带着几分歉意道。
只见那灵镜显现的画面之中,云隐寺玄知操控着的不动明王法相,头颅只剩下半边,一条手臂被折断,胸口更是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空洞。
而因为不动明王相与操控之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所以此刻的玄知和尚,也同样头颅只剩下半边,一条手臂被折断……
模样惨不忍睹。
“据我所知,虽然云隐寺僧人能用苦修功德死而复生,但死的次数也是有限的,普通僧人能够复生一次便已经是极限。”
“这玄知小法师虽然是金刚境,但恐怕也就比普通僧人,多个一次。”
曾与苦行僧在天魔战场携手杀过敌的朱槐,在看向玄知那身体时,眼神之中满是不忍。
“在天魔战场上时,每次冲在最前面的都是他们,死得最多的也是他们。”
朱槐叹了口气。
“太平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了,朱老你不用太过担心。”
张天择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轰!”
恰在这时,灵镜画面之中,魔僧净空看似轻飘飘的一记阎魔掌,按在了不动明王法相的胸口,结果那掌力直接震得不动明王相虚影涣散。
下方的玄知更是衣衫崩裂,那具金刚之躯上,布满了裂痕。
本就伤痕累累的他,这次直接变成了血人。
他身后包括师伯庆觉和尚在内的僧众,与他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身躯皲裂,僧袍被染成血红。
而这,还是因为他们身后有不动明王相帮忙抵御。
像他们身后还有身侧,没被不动明王相遮挡住的地方,无论是山林还是土坡,都已经因为那一掌的掌力余波被夷为平地。
生生地将一片山地,推成了平野。
足可见魔僧净空这一记阎魔掌威力之大。
但无论是那一名云隐寺僧人,还是玄知,在受了这一掌后依旧没有半丝退却之意。
玄知更是强忍着体魄与神魂双重撕裂的疼痛,高颂佛号大喝一声:
“不动如山!”
跟着,他身后云隐寺的众僧人,也都在庆觉法师带领之下齐声高喝——
“不动如山!”
话音方落,一束佛光再一次从高空落下,笔直地打在玄知身上。
只刹那间,他那眼见着便要崩碎的身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轰!”
那原本已经开始涣散的不动明王虚影,也在眨眼间重新变得凝实起来,法相之上更是有一股异常刚猛的气息震荡开来。
“呼……”
看到这一幕,老武神朱槐长吁了一口气。
“不愧是被誉为,在天魔战场上,比你自家亲兄弟都要值得信任的苦行僧。”
久经沙场的张天择,在看到这一幕后,也是一脸的感慨。
就在两人说话间,灵镜之中忽然响起了魔僧净空的声音:
“张天择、朱槐,本座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过你们能关得了本座几时?一盏茶?一炷香?还是一个时辰?”
而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魔僧净空周身气息波动陡然提升。
只见他一身魔气冲霄而起,就好似一柄血红色的利剑,笔直地刺向丹砂谷上空那巨大的金色万字。
“咚!……”
灵镜内的画面为之一颤。
紧跟着,在漫天的血色的魔气之中,魔僧净空身躯陡然变得漆黑一片,身后更是接连生长出手臂来,而每一条手臂之中都握着一件令人心神激动的魔神兵。
“这是魔僧净空的四手罗睺法相,是他修炼了几千年,最强的一具法相。”
看到这具法相后,朱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唰!”
说话间,那四手罗睺法相其中的一只手臂,提起一柄长剑朝不动明王相斩去。
然后就听“轰”的一声,那尊原本已经复原的不动明王相,胸口被斩出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天择老弟,赶紧催一催太平跟他那位前辈,玄知他们在这四手罗睺法相之下,决计撑不了一炷香!”
朱槐的脸色变得格外紧张。
张天择微微颔,然后拿起一只玉碟传音道:
“太平,你们到哪儿了?”
“玄知他怕是撑不住了。”
……
“白羽,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一片茫茫云海之中,站立在白羽背上的许太平,在收到张天择的传讯之后,立刻向白羽询问道。
“若估算无误的话,我们刚进入出云国境内,距离丹砂谷至少还要半柱香。”
白羽回答道。
“半柱香啊。”
许太平皱眉。
正常来说白羽如今的速度,比一些剑修御剑都要快了,但怎奈何时间太紧,若是半柱香之后才能够赶到丹砂谷,玄知小和尚恐怕性命不保。
“太平,现在就将那灵桃吃了,我来御剑。”
灵月仙子的声音忽然在许太平脑海之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