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一群疗养院安保人员停下脚步,观察着前方情况,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接到的命令是活捉,只有活捉才有意义,而眼下那个挡在最前面的人,看身上的衣着打扮应该是他们的人,所以他们暂时并不着急冲上去。
“那你是……”
似乎想到了某种不好的可能性,樱花脸上表情大惊。
“她是华夏内陆的人。”
松本浩一语气阴沉道,说着的同时,向女人身后的轿车看了一眼,道:“我们今天想要走不容易了,车里接应的人如果还活着,早就下车了。”
樱花轻咬红唇,目光冷冷盯着眼前的黑衣女人,却是在对松本浩一道:“将军,来接应我们的都是我部顶级高手,不可能死的这么悄无声息。”
松本浩一没有理会樱花,而是迎视着女人那清淡目光道:“能告诉我你的身份,以及你的目的么?”
女人笑着说:“我站在这不是为了跟你们聊天,而是要让暗处的那些M国特工看清楚,是湾岛的特勤杀了你们,这样的话,就会有一出狗咬狗的好戏了,至于我的身份,让你们死的明白一点,告诉你们也无妨……
我呢,叫颜筱,是一名特工,编号是001,能死在我的手下是你们的荣幸。”
“颜……颜筱!?”
樱花脸上顿时大惊,“华夏内陆的一号特工,你不是已经被抓起来了么!”
唰——
空气中冷光一闪,带着黑色口罩的颜筱,一步欺身到樱花面前,夹在指缝间薄如蝉蜕的刀片儿,直接从樱花白皙的喉咙处抹过,动作干脆利落,甚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柔弱美感,看似轻飘飘,可周围却乍起一阵冷风。
樱花持刀的双手只是微微动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就如同雕塑一样站在原地,双眼中满是不甘与恐惧,眼珠子闪动两下,如同即将湮灭的灯光,她嘴唇动了动,用近乎沙哑又轻如风吹过地面发出沙沙般的声音道:“杀……杀人无形的蝉蜕刀,她……她是颜筱,是……是颜筱……”
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线,鲜血瞬间涌流出来,然后那白皙的脖颈,樱花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身体保持着僵硬的姿势,甚至连眼睛都没来得及合上。(二二)
颜筱笑着向松本浩一看过来,“松本将军,接下来该你了。”
“你……”
唰!
松本浩一只说出一个字,喉咙处便是一凉,他的眼珠子明显颤抖一下,然后抬起手抹了一把喉咙,再僵硬地低下头看,掌心中一片腥红。
颜筱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上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从疗养院后门出来的一干安保人员,这一刻全都懵了,怎么这人突然就走了呢?
不过,也不用管太多,反正追捕的那两个人已经停下来,他们只要带回去交差就行了。
心里头这么想,这些人倒是觉得刚刚离开的那位同行还真是一个讲究人,这么大的功劳放着不要,白白便宜了他们,好人,绝对的好人啊。
大家伙这一激动、一高兴,差点竖起大拇指。
不过,当他们这些人走到跟前,看到静静站着如同雕塑,瞪大着眼睛,并且脖子上鲜血横流的两个人时,这些好汉先是脸上表情一怔,紧跟着就有一股要骂娘的冲动。
娘希匹的,坑老子们啊!
院长急匆匆带人赶过来,身后跟随着护士长等人,这些套着白大褂的特勤人员,一个个脸上眉头皱得极深,他们第一时间将现场围上警戒线,并且方圆五百米禁止有人踏入。
院长和护士长等一干领导人,没有看出究竟,他们在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有如此手段,杀人于无形,并且还能让尸体保持这种站立。
院长让人第一时间联系了总部,发生这么大的事,总部也第一时间派人过来。
一辆银色轿车停在胡同口,车上走下来一个身材矮胖,留着一头长发的男人。
这男人脸上表情冷峻,眼圈发黑眼窝凹陷,眼神如同老鹰一样锐利。
看到这个男人从车上下来,院长和护士长等人脸上立马露出震惊表情,紧接着便一起低下头,拿出十二分的态度恭敬道:“刘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听组织上提起过。”
被称作刘先生的男人,习惯性甩了甩飘逸的披肩长发,声音冰冷透着一丝桀骜,道:“听你这话,是不欢迎我回来,我应该死在国外?”
院长马上惊恐万分,“不不不,我怎么敢是这个意思,刘先生乃是情报处的顶级精英,能有刘先生来替我们查这个案子,我等倍感荣幸。”
刘焕河不再搭理一干众人,而是来到松本浩一和樱花的尸体前,他只眯着眼睛在两个尸体的喉咙处看了一眼,便道:“是蝉蜕刀法,颜筱。”
说着,不给院长等人反应时间,刘焕河眉头轻轻一皱,“颜筱不是在监狱里么——”
岛南,神秘监狱。
这里是情报处最高级监狱,内部戒备森严,并且到处都以令人压抑的黑色基调为主。
监狱长办公室里。
身体肥胖,正在中年养生的监狱长,放下手里的鹿茸茶,态度恭敬接起电话。
“什么?不可能,那个娘们儿一直在监狱里,我们这不可能有人逃出去。”
监狱长语气很坚定,但随之很快又软下来,“原来是刘先生,您的判断一定没错,只是我们监狱的监禁系统您是知道的,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刘先生您别生气,我刚才只是说明可能性,那颜筱终归不是普通人,说不定她通什么阴鬼的法子,灵魂出窍……”
“你给我闭嘴!”
电话里传来尖锐的骂声,“我警告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如果再敢多说一个没用的字,我就亲自过去,我保证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监狱长脸色顿时一变,这话如果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还有可能说对方在吹牛逼,可这话从刘焕河嘴里说出来,谁都知道这是一个疯子。
“是是是,刘先生的吩咐我这就去办,刘先生息怒,息怒,气大伤身……”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挂断的忙音,监狱长脸上的笑容马上阴沉下来,他抬起手摸了一把脑门儿,然后自嘲一笑,“蔡海彪,看看你这点出息,丢人不,你可是蔡家人,那个刘焕河算什么狗东西,让他来崩你一枪子试试?”
这话刚说完,监狱长整个人气质大变,前一秒钟还算颇为硬气,但接下来却是个软趴趴,一副舔狗模样道:“蔡海彪,你犯什么傻,刘焕河那个疯子,是你能得罪的么,情报处三剑客之一,就是司长陈江河和副司长谭振光,那也要给十二分面子,咱们的顶头领导、最高上司蔡家那位,不一直都是器重他的么,还说此等国士难求,一人可定半个湾岛。”
咚咚!
敲门声响起,监狱长蔡海彪这才从诡异的自言自语中恢复正常,挺了挺腰杆,冲门口喊了句:“进来。”
走进来的男人与监狱长年纪相仿,但身材要偏瘦一些,正是副监狱长。
监狱长道:“海涛,你来得正好,如果我说颜筱那个女人越狱了,你相信么?”
副监狱长走进来,是想和监狱长讨论,今天晚上下班以后去什么地方潇洒的,他整个人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道:“狱长,你可真会开玩笑,就咱们这儿的监禁系统,当初可是M国人帮咱们打造的,别说是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就算那个娘们儿再厉害,她能……”
副监狱长话没说完,脸色突然变了变,一脸惊诧道:“狱长,该不会是真越狱了吧……”
嗡!!!
监狱里突然响起警报,全副武装的狱警们,迅速集合,向关押颜筱的牢房赶去。
与此同时,监狱的监控调度中心里,狱长和副监狱长两个人站在电视墙前,专门负责监控的专职人员,正在给两人调出所有关于颜筱的监控视频。
从监控视频看去,颜筱的牢房内,颜筱正在坐在桌前看书,那是一张很简易的小桌子,上面摆着一盆小绿植,颜筱静静坐在桌子旁,如同一道风景。
摄像头是高清的,连颜筱眼睛上的睫毛都能看清。
颜筱翻书、看书,偶尔还会拿起笔写下标注,一切看起来都是再自然不过。
监狱长向专职负责监控的人员问道:“她是一直坐在这里?中间有没出去喝水或者其他情况?”
监控人员马上脸色微正,一本正经道:“狱长,我身负监察整个监狱的重任,对于这个女人只是一扫而过,例行巡查,并没有任何过多关注。”(二九)
监狱长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监控人员立马换上笑脸,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回狱长大人,她倒也没一直坐在这里,中间去了两趟卫生间,喝了三次水,记了21下笔记。”
监狱长冷着脸道:“你要是再敢耍滑头,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监控人员连说不敢。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已经围向颜筱牢房的狱警人员的声音,负责人询问道:“狱长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将破门而入,请您指示。”
监狱长手里拿起对讲机,刚要下达命令,这时突然‘铿’的一声,监控室里断电了。
不光是监控室,整个监狱都断电了。
此刻已经入夜,这么一断电,整个监牢里一片漆黑,所有人顿时都有些慌了。
监狱长率先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道:“不是有应急电源么?应急电源在哪!”
副监狱长马上拿起手机就要联系电力保障部门,可忽然发现手机没网,于是他借助手机的光亮,拿起监控室上的座机拨打,结果线路没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