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来。”
帝剑带着叶辰,往前行进,最终来到一处残破的祭坛。
这祭坛,似乎又是铸剑之所,地上散落着许多断剑,周围有废弃的炼器工具,火炉铁锤等等。
而除了断剑外,地上还散落着许多骷髅骨骸,鬼气森森,有一点点的鬼火在跳动,非常诡异,空气风声的呼啸,听起来也宛如鬼哭狼嚎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这是……”
叶辰看着周围惨淡的景色,颇有点愕然。
“当年打造我们三剑的地方有许多,而这是最关键的一处,可惜打造我们的那位存在,为了铸剑,杀了许多人,拿无数人的鲜血性命,祭天淬剑,才最终铸造出我们。”
帝剑脸容沉寂,双手一捏诀,古老的天机被触动,一幅幅久远的画面,在叶辰眼前浮现而出。
画面之中,是一位气息强大的年老铸剑师,正叮叮当当捶打着三把剑,那三把剑已成雏形,隐约弥漫出凌厉的锋芒。
而在铸剑师身边,用铁链捆绑串链,绑着不知多少人,所有人眼里皆是恐惧惊慌之色,不住嚎哭求饶,哭声与打铁声混合在一起,凄人心脾。
那铸剑师充耳不闻,只顾着铸剑。
“灵气还不够啊……”
铸剑师叹息一声,便从旁边抓来几个人,将他们扒皮拆骨,或者是活生生撕裂,再丢入烘炉之中淬火。
竟然是拿活人铸剑。
叶辰眼瞳一缩,本来拿活人铸剑,是一种常见的邪道铸剑手段,虽说伤天害理,但也不算太过惊奇。
然而,那铸剑师的手段,却让叶辰感到颤栗。
对方在拿活人祭剑前,先以极残忍的手段,扒皮拆骨等等,将人杀死,让人在临死之前,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与折磨。
如此一来,祭剑者的精神血念,会放大到无穷的地步,为剑器提供更为充足的养分。
更可怕的是,那铸剑师掌控着一种神秘的道灵之火,将人杀死后,再用道灵之火,化作火劫,炙烤人的神魂,将最后一点能量压榨出来。
被献祭之人,无论是肉身还是神魂,都承受着极大的折磨,最终在炼狱般的火焰燃烧下死去。
三剑铸造出炉,从一开始,就带有鲜血的原罪!
帝剑、后剑、将剑三剑的身影,默默望着眼前古老的画面,皆是沉默无声。
画面继续流转,却听那铸剑师喃喃道:“要布置生生造化阵,需要阴阳交融,还得再铸造一把邪剑……”
话音落下,铸剑师利用剩下的材料,继续铸剑,一缕缕邪气从剑胚而出。
铸剑过程之中,那铸剑师又不断献祭活人,抽取鲜血,滋养雏剑,一步步壮大邪剑。
也不知过了多久,祭剑所用的牺牲品,已经全部被杀尽,但邪剑还没彻底成型。
“看来想铸造这邪剑,不容易啊,我需要更多的祭品……”
那铸剑师低声喃喃,脸有忧色。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魁梧男人,大步从远处走来。
这个魁梧男子,一身战甲,双眸如剑,眼瞳是蓝红色的,有些邪意。
在男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子。
“是他!”
叶辰看到这个魁梧男子,顿时大惊。
这个男人,他以前进入邪剑世界的时候,曾经遇到过,那男人怀里,也的确是抱着一个孩子。
“大师,祭品我带来了。”
那魁梧男子,抱着那小孩,走到铸剑师面前。
“啊,天武仙尊武绝神,他想把自己女儿献祭掉吗?”
那铸剑师看到那小孩,无比惊讶。
那小孩是个女孩。
那魁梧男子道:“为了布局重生,也为了确保未来的容器,这步棋虽残忍了点,也只能如此。”
“大师请放心,这小女孩的体质,经过特殊淬炼,邪气无比浓郁,足够铸造邪剑。”
铸剑师沉默一阵,最终点头道:“好,既然是天武仙尊的意思,那我照办便是,但我不忍心动手,还是你自己将这小女孩杀死吧。”
那魁梧男子身躯一震,道:“大师,我一介臣子,岂敢犯下如此滔天之罪?还是大师动手吧!”
铸剑师苍老的身躯,止不住的抖动起来,道:“天武仙尊的女儿,有大气运在身,杀死此等存在,罪孽太深,我也不敢动手啊!”
那魁梧男子沉吟一会儿,最终带着恐惧与挣扎,道:“那……我诛灭小姐的肉身,你淬炼她的神魂,有什么罪孽,我们一并承担便是。”
铸剑师颤声道:“也好,也只能如此了,你先动手吧。”
那魁梧男子吞了吞口水,看着怀里的小女孩,却迟迟不敢动手。
小女孩沉睡着,嫩嫩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看起来很是可爱,五官精致漂亮,一看就是美人胚子。
最终,那魁梧男子咬了咬牙,大手抓住小女孩的脖子,要一手捏死。
那小女孩沉睡之中,似乎捕捉到杀气,她猛然睁开眼,然后“哇”的一声惨叫起来。
然而与此同时,那魁梧男子,也捏断了她的喉咙。
她的惨叫声,只发出半截,便彻底哑了下去,混合着喉骨断碎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凄惨,简直是惨绝人寰。
小女孩就此死掉,但她乃是天武仙尊武绝神的女儿,身具大气运,血脉非凡,就算肉身死了,也有神魂存在,只是年纪还小,还没显化而已。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惨不忍睹了。
那魁梧男子,将小女孩的尸体,交给铸剑师。
铸剑师颤抖着手接过,随后将小女孩的尸体,丢入火炉之中。
道灵之火运转,大火烘烤,如万重劫难。
小女孩的肉身,在烈火中被焚毁,神魂最终显化了出来。
她的神魂,本来不显化的话,就这样死了,也算解脱,但偏偏这时候,硬生生被逼出来,那是极凄惨的局面。
那小女孩的神魂,感受到自己身处烈火之中,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小姐,对不起……”
那魁梧男子流下眼泪,跪在地上。
而小女孩在极大的煎熬之中,眼神却带着一丝不屈,道:“叔叔,是我的选择,不怪你,但,呜呜呜,真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