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芳次日上值前就去通政司把自己的奏疏递给了司礼监的太监。内心坠坠地等待陈洪的传召。上午,没等到陈洪,去见到邹应龙来内阁找张逊肤报人数。
“选这五个吗?”
李春芳听着另一头张逊肤的质问也放下手里的事,看了过去。
原来邹应龙上来拿着分数表调了足足一个时辰,结果挑了五个试题结果完全不受待见的五人。张逊肤还正愁不知道怎么安排呢。
这个性格测试的详细明在内阁里面是透明的,虽然给出来的结果没有明,但之前李春芳为了争取大家同意,每一项代表什么都是得清清楚楚的了。
那些各部分答题完全不一致的,自然就是最差的进士了。要么虚伪,要么立场不坚定。无论哪一种,肯定是猪队友无疑了。
就这种狗见了都绕着走的,邹应龙居然一口气选了五个。难道是打算来个否极泰来,物极必反,凑齐五个渣渣爆金币吗?
“就他们了,这不开拓河套个辽东都艰苦,其他人更合适专注于朝廷的当务之急。”
邹应龙一句话下来,把张逊肤,甚至值房里的徐阶与李春芳都给搞沉默了。这么体贴的人,也不好什么。
邹应龙选了五人,拿到张逊肤的吏部批文就去翰林院领人了。
其后前后脚功夫就是徐璠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哐当一声打开了内阁值房的大门。
“张大人,你怎么把周翰林给安排去了顺义王府?”
徐璠一副义正言辞到。这个安排基本就把自己这个跟班的前途给彻底断了。
顺义王府现在早空了。只有三娘子留守。而三娘子跟李成梁那档子事基本是公开的秘密了。进去了,只要粘上那妖媚的三娘子,以后名声是彻底毁了。
就算不考虑名声,这去了顺义王府以后还有什么功劳可言。话这种王府属官举人都算是屈才了,秀才就校哪里用得着让一个二甲进士去干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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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璠,休得无礼,这是内阁值房,你当是在哪儿。是老夫让张大人如此安排的。你是稍微好点了就忘了痛吗?还要再告一个月病假。”
徐阶是真上火了。这徐璠前面被人蛊惑去禁《祚二十五年》话本。被徐阶让管家痛打了二十几棍。本来没啥,哪知道徐璠如此弱不禁风,居然趟了十来。
这一刚上值居然跟脑袋进水似的,又来过问那个周翰林的前程。人就喊你意思大哥,还那你当枪使。你还如此卖命的。哪有当大哥的,自己带头冲锋的道理。
徐阶这时真的给气得差点两眼一黑。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却见张逊肤在一旁宽慰。
“阁老无需心忧,令郎骤居高位难免有人借机攀附搅动风雨。只需言明道理即可”
“多谢张大人好意。璠儿,还不快谢过张大人。”
徐璠完全都还没搞明白,为什么突然要感谢一个人。好在徐阶的积威还在。徐璠做了做道谢的样子。
“老夫就明吧。如果换了刚秉政首辅的严嵩,那周人早就身首异处了。哪儿还有恬列进士的机会。”
“他口口声声跟你,首辅的立场就是他们的立场。那为父现在问你,我什么时候有过自己的立场?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们自己的立场。不过是想通过你来绑架老夫而已。到头来只有他们的立场,没有我这个首辅的立场。甚至以他们的立场来反噬质疑我该有的立场。这等人,其心可诛,亏你还一心去给他们混一起。你是嫌还没气死老夫吗?而且我大明好不容易自当今圣君初年东厂刊印三国话本以来开放书禁,你是想要倒回去吗?你问问在场的各位大人,哪个没用几本批注、文集的,你想清楚你在干什么了吗?”
徐阶骂完,六十岁的老人,眼角已经泛出泪花。子不类父,感觉自己这首辅有种白当了,将来会步严嵩后尘栽在自己儿子手里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