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花站在门口边哭连解释,炕上躺着的金国良不愿多听她说,“行了,快做饭去,你不做我就出去买着吃,难得回家一次,不是听你埋怨就是听你哭诉,嫌弃和我过日子苦,那就找能让你过好日子的去。”
夫妻俩这些年,还是头一次说这么重的话。
刘花却是不敢再哭了,平时的厉害劲也没有了,捏捏的去了外屋唰锅做饭,看着家里剩下的半袋子米,这个月没有工资,米部队也不会再送,犹豫了半天,又想到自家男人的火气,刘花才煮了干米饭。
又掏出一颗白菜来,只切了一半,把另一半小心翼翼的包起来,油也只在锅里抹了一点,只有锅底能看到那吃饭用的小勺那么多。
做了白菜汤蒸了米饭,等东西一摆上桌,默不作声的金柱就马上靠到了桌旁,刘花看了赶儿子,“去去去,中午不是吃了吗?这是给你爸的。”
金柱抬起胳膊抹了把鼻涕,两只眼睛却紧紧的盯着米饭,“我要吃米饭,我要吃菜。”
中午吃的粥,连咸菜也没有,现在又是干的又有菜,金柱一个孩子哪里受得了,在张秀兰那里吃的一碗兔肉跟本不够饱的。
刘花听了就要打孩子。
金国良喝道,“行了,孩子要吃就吃。”
刘花这才不情愿的给孩子又拿了碗,结果蒸的半盆饭,金国良只吃了两碗,其他的都进了金柱的肚子。
金国良看了吓了一跳,“这孩子先前都吃了啥?会不会撑坏了?”
被自家的男人瞪着,刘花不敢说谎,“吃了两碗粥。”
不敢说去了隔壁要兔肉的事。
结果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金柱听到吃。兴奋道,“还有兔肉,在大娘那里要的兔肉,一大碗。”
两只小胳膊还比划着碗有多大。
刘花忙上去捂孩子的嘴,可也晚了。
金国良瞪向妻子,“你以后让孩子吃饱了,少去别人家蹭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把自己家的省下来卖钱,去别人家吃饱肚子,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有这样一个妻子,金国良只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看清。
刘花咬着唇低下头,“孩子自己跑过去的,我哪里拦得住。在说她要是不给,孩子还能抢着吃咋地。人家都没有说啥,就你事多。”
‘啪’的一声。
金国良怒气的拍了桌子,“你这是什么想法?刘花,我看你是把习惯占别人便宜。那是刘嫂子不和你一般计较,你换个别人试试?还不得臊的你脸都地方放。在有一次我看你让孩子去别人家吃饭,我就把你送回老家去。你看我能不能做到。”
刘花见他又喊又啪桌子,孩子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也怕了,“你说就说,喊这么大声做啥,孩子都吓到了。不去就不去,大不了孩子天天和我吃粥,你不心疼就行。”
“吃粥?我就让你们吃不起干饭?我问你那些口粮你不卖,够不够吃?”金国良恨不得上去打醒这个败家的老娘们。
刘花心虚,也不吭声。
“送那么多的粮,你天天吃干的也够用,你拿出去卖,天天吃粥,还去别人家占便宜,我问你,卖粮的钱呢?给我拿出来,我现在就去买粮,你以后天天吃干的,吃没了就让人带信给我,我就不信能饿着你们娘俩。”金国良原还不想计较,可看她还不知悔改,恨不得把桌子都掀了,“我让你们天天吃粥的?你天天吃不饱咋回事你自己不明白?就你这样还去家属大院住?我看你干脆回老家去得了,省得在这里害得我到时跟着你一起背着行李回去,那时更丢人。”
“我又没说别的,行了行了,以后天天弄干饭。”刘花又怕又舍不得钱,也不敢再顶嘴,心里不满,面上也低伏做小起来。
“你别以为现在敷衍我,过后还该咋办就咋办,这次不信你就试试。”金国良怒气的下了炕,拿起大衣就往外走。
刘花看了着急,“你这是干啥去?俺都知道错了,你咋还生气?”
一着急,连老家的土话也说出来了。
“我出去散散心。”金国良见人追出来,怕隔壁听到了丢人,才不情愿的回了一句,大步的出了院子。
刘花是真的怕了,不敢多说,生怕惹了家里的男人生气,进了屋之后,又泡了晚上要吃的米,进屋看到桌上还有剩下的白菜汤,几大口喝了下去,才收拾桌子,在看坐在炕上玩的儿子,恨恨的瞪了一眼。
这哪里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的冤家,就是来折自己台的。
隔壁,张秀兰一直在睡觉,并不知道东屋的事情,刘城也眯了一会儿,就起来往灶台里架木头烧火墙,天色渐黑,上山捡木头的石民也回来了。
张秀枝从妹妹那里拿来的木头,只够唰锅烧水者粥的,却也不敢再多用,又怕石民捡不回来,还留了几块明天早上做早饭用的。
天色大黑,张秀枝才看着石民背着一大捆树枝,还拖着两根大腿粗细的整棵树回来,忙迎了出去,先接过了石民身上的树枝拿到了屋里,石民则把树放到了院里才进了屋。
坐到炕上之后,才深深喘了口气出来。
“洗洗手吃饭吧,饿了吧?”张秀枝手脚麻利的端了留下来的热水放到炕上,不过此时的水已经变得是温的。
“不累,就是捡的不多,都被雪盖住,好在有两棵树干,这样劈了也能烧几天,然后在去捡,总能够用。”石民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不爱动,强洗了把手接过了张秀枝递过来的毛巾。
毛巾还是两人私奔后买的,用了快一年了,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就得灰黑暗,好在洗的干净,也没有别的难闻的气味。
擦过了手,石民就躺到炕上,热呼的炕总算是让他有了点劲,等看到张秀枝端上来的半碗粥,虽然啥菜也没有,还是大口的吃了起来,半碗的粥,张秀枝只吃了一碗,其它的都进了石民的肚子。
石民看她吃的少,还关心道,“怎么不多吃点?”
“我在秀兰那里吃了午饭,所以晚上也不咋饿,这一天也没有干啥活。”张秀枝笑着收拾了碗筷。
石民听到张秀兰,眸子微微一晃,“啊,你今天去要木头,她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秀兰还特意炖了兔肉,不过正赶上他男人回来,所以我就早早回来了。”张秀枝埋头洗碗,生怕石民看出她的心虚来。
“她男人回来了?”石民问了一句,“也好,你是当大姐的,见见妹夫也行,总不能妹夫都有了,长啥样还不知道。”
“看着怪吓人的,我也没有多说。”张秀枝想到刘城脸上的疤痕,和石民说起心里的担心,“半张脸有道疤痕,看着冷冰冰的挺凶的,不过吃饭的时候一直给秀兰夹菜,看着到像个面冷心热的男人,只希望真是我看到这样,不然秀兰的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噢?是这样?”石民微眯起眸子,“树要劈了,也得用斧子,我去借一个,正好睡前弄出来。”
张秀枝见他说着已到了门口,看了眼外面的天,不由得担心,“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在弄吧,也不差这一天了。”
“不用,又不会出啥事。”石民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张秀枝劝不动,只能进了屋。
却没有看到石民不是往村长曹老汉家里去,而是往张秀兰住的地方去。
早上进山的时候,石民就和镇里的人打听过,知道新搬来的两家就住在镇子的西头那边,这双峰镇也不大,只有那几户人家,大家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家的鸡下几个蛋都能打听出来,更不要说新搬来的住户。
石民慢慢到了院外,看着两边屋里的灯都亮着,却不知道是哪家,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进哪个院。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金国良回来了,看到院外站着人男人往里面望,神情严肃问道,“你找谁?”
石民听到身后有声音,忙回过头,看到一个穿军装的男子,打量到对方脸上没有疤痕之后,知道不是张秀兰的男人。
“请问张秀兰是住在这吗?我是她姐夫。”石民也客套的笑着回话。
他原本就长的斯文,又带着个金丝边的眼镜,让人看着就像文化人,再这么一说,也让金国良高看了一眼。
“你是长刘嫂子啊?是住在这,就这个院。”金国良往左边一指。
石民忙道了谢,转身去推院门,可推了两下现没有推开,正疑惑的时候,身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院门插着呢,你喊一声吧,这个时候该是在做饭吧。”
没等石民张嘴喊,房门被推开,刘城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目光不解的看向金国良身边的男人。
金国良一见营长不认识,就帮着解释,“这位同志说是嫂子的姐夫。”
结果这一有动静,东院住着的刘花也从屋里走出来,她只听到姐夫两字,就不由得打量向自家男人身边的男子,白天的时候她从屋里打量过张秀兰的姐姐,长的不怎么样,这男人长的到是不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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