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麻醉医生不是外科医生,对外科手术比较深旳门道是看不懂的。
考虑清楚了,趁现在现阶段病人的生命体征平稳,张庭海果断招手喊来今天跟他学习的实习麻醉医生,小声吩咐对方在这里帮着他看会儿仪器。自己走出去找人,预计短时间内能回来手术室不会碍事。
从手术间出去时,张庭海再回头瞄过去一眼手术台上。
台上三个医生安安静静,除了谢婉莹同学的安静是如以往一样属于正常,另两人尤其常家伟的默是愈叫他起疑心了。
说到今天早上的国协手术室,外面的走廊空间是格外拥挤。可能是恰好今天有些科室安排的接台手术比较多的缘故。第一轮要做手术的病人七点钟陆续送入手术室后,到了现在为第二批病人送来手术室的时间。
只听送病人推车床的护士不断呼唤让站在中间路道上的人群走开:“让让路,麻烦让下位置,让病人先过去,他们要做手术的。”
两批家属叠加,人流量暴涨,本就容量不大的家属等候区像堰塞湖即将溃堤。
坐在角落里的耿永哲见人群挤过来,背过身护住妈妈坐着的椅子,眉间挂着抹忧愁的神色。
没有及时跟老师进去手术室里观看他弟弟手术的他,是由于放心不下没人陪伴的妈妈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待。
等待手术结果的病人家属,实际上和手术室里的人一样备受煎熬。耿妈在目送小儿子进手术室后,立马坐到板凳上哭了起来。
不善于说话不太会安慰人的耿永哲,只能静静地任母亲宣泄伤心的情绪。
谷匜耿妈忍耐已久,在病房里照顾小儿子时她是不敢哭,避免让生病的小儿子以为自己要死了。若不是这种坚持,她的内心早塌方了。
医生的话她或许听不太懂,但谁都知道做手术有风险性。她小儿子躺在手术室里算是生死未卜。
“你弟弟会好是不是?你弟弟做完手术能走路了是不是?”耿妈抬起红彤彤的双眼,抓住大儿子的手问。
这些问题耿永哲没法给母亲答案。安慰话不能乱说的,尤其是他本人是医学生更需要讲实事求是。
手术的成功很多时候与患者自身的运气有点关系。具体手术结果需要先看术中医生亲眼所见的肿瘤长成如何,能不能切干净并且不伤害到其它。这些事宜术前再如何仔细规划排除不了术中出现黑天鹅的突发状况。只能说,手术医生比起家属更希望患者肿瘤是按术前预估的那样长。
大儿子表情缄默好像说不出话,耿妈的脑袋耷拉下来,喉咙里滚动泪花儿差点嚎啕大哭。她小儿子是命苦了,问题她小儿子什么错都没有,被那个王八蛋打的。
“我听人说,你要给她治病?”
母亲终于问起这个事,耿永哲的喉咙卡了下后,点头:“是。”
再抬头的耿妈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望向回答“是”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