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虽然对这些土司人家子弟搞的什么雅集根本不以为然,但是在着装上还是精心考虑了一番。自从他成为土司,他的服色以及言谈举止都会尽量显得粗犷一些。
因为这片天空下,讲的是谁的拳头硬,你太文质彬彬了,先就让人看轻了你。即便你有实力,被人踩了还能打脸找回来,可是叶小天得有多闲,就为了让人看低再打脸,就乐此不疲地玩这种把戏?
然而如今到了贵阳,情形又是一变。其实这儿讲究的还是实力为王,哪儿不是实力为王呢?即便到了中原也是一样。但是到了一定的层次,玩法就会高端许多。
举个不太恰当却很合乎实际的例子,就算你做流︶氓,做到第一等势力的超级大流︶氓时,那举止作态,都会文明的比一个真正的绅士更绅士。
这种氛围下,利齿獠牙是要藏在骨子里的,太过张牙舞爪就不合适了。而且在这个最顶层的圈子里,叶小天还谈不到耀武扬威,他的实力还没到辗压一切的地步。
因此,叶小天选择了一身儒衫,云缎圆领袍,加云缎外套,宽袖皂边,皂绦软巾垂带,袖长过手,脚蹬大红云履,为了扮士子扮得更像,腰间还佩了一把装饰性的长剑。
文傲和李秋池各穿一袭曳撒,戴网巾,至于华云飞,则是一身青衣短打、同样戴网巾,这三个人从服饰上就能看出和叶小天的区别,主从分明。
叶小天乘车,三人乘马,按照时间赶到了昆仑园。贵阳城中有山有水有丛林,不似中原地方,这昆仑园也在城中,占地百亩。叶小天一行人快到庄园左近时,就已见车马络绎。
这时已近黄昏。有些来宾已经打起灯笼,车上挑着灯笼,仆从策马相随,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眼看再往前去山径狭窄,已不适合驱车,众人纷纷下车步行,叶小天见状也下了车,叫人把车赶到山脚下停歇,和文傲、李秋池、华云飞步行上山。
昆仑园就建在半山腰。从半山腰往上全是昆仑园的范围,之下的部分虽未圈进园子,实则平头百姓平素也是不会到这里来砍柴游赏的,因此草木葱郁,十分旺盛。
一路行去,叶小天不免也要打量行人,现有些人趾高气昂,仆从俱着鲜衣,身边还有佳人相伴。有些人则相对低调一些,只着两个小厮头前掌灯,负手缓行,气度雍容。
此时此刻。从服色、排场上,还真的难以分辨谁高谁低、谁势力更大,能够受安公子相邀的,就绝不会差了。排场如何全看个人修养。
眼看将到山庄门口。路两旁已是灯柱林立,上边俱都悬挂着明灯,照得大路一派光明。前方忽然从侧边路上绕出一行人来。叶小天不禁着意地看了几眼。
叶小天之所以注意,是因为这一行人穿着和他们差不多,都比较正常。说比较正常的原因,是因为其他人……,一个个高冠博带,有的还踩着高齿木屐,完全是一副汉唐风范,弄得叶小天哭笑不得,总觉得这些人如此打扮,有点沐猴而冠的模样。
不过真要追溯起来,这些人家还真就是从汉唐时期一直到现在,传承不曾断过的大户人家,人家要袭古,也是有情可原。此时从林间小径绕出来的这一行人就不同了,他们穿的是时下流行的汉服。
一行人间,头前两个青衣丫环,各提灯笼一盏,后边一位女子,高挽髻,系一条“遮眉勒”,木兰青的双缎绣裳,藤青曳罗靡子长裙。
衣衫服饰毫不张扬,但是你一眼看到她,就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就像一个玉匠,突然从一块石胚里打磨出了一方润泽剔透的美玉。
那种美,和莹莹不一样,莹莹的美就像一轮朝阳,并不刺眼,但光芒万丈,让你一见便似看到一轮红日跃腾出海平线,那一刻热血沸腾。
而她就像一轮明月,不及红日那般惊艳!但是有一种谜一般的诗意,你可以不断地看,每一眼品味,都会咀嚼出一股新的味道,而这是初升朝阳般的莹莹所不具备的。
能够具备这样风情的女子,要么是红尘历练中经历了很多,所以有种醇酒般的味道,要么就是心思细腻委婉,不像莹莹、凝儿那么单纯,所以才有这诗一般的韵味、谜一般的风情。
这种味道,叶小天在两个人身上见过,一个是于珺婷,原本是淡淡的,现在越来越有风情万种的味道,那是他一手开出来的,叶小天看在眼里,颇有一种成就感。
另一个是田妙雯,田妙雯身上这种特别的风韵尤其浓郁,即便是已经开的于珺婷也要略逊一筹,眼前这位风情万种的女子同样要逊她一筹。
而田妙雯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呢,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就已具备这种颠倒众生的味道。这等天命尤物一旦成为人妇,又该是何等风情?着实令人期待啊!
眼前的女子款款而行,步态身姿都透着优美,她越走越近了,身后陪同的两个人都是士人打扮,但是完全被叶小天一行人给忽略了,谁让这女子太过醒目来着。
走近了,蒙在她风情上的“面纱”便清浅了许多,叶小天也能看得更清楚了。这个女人应该有二十五六岁,这个年纪的女子早该嫁人生子了,从她的髻看,显然也是做妇人打扮。
这个妇人也注意到了叶小天一行人的注目礼,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像她这样的美人儿,见过了太多男人蕴有的目光,早已见惯不怪。
“啊哈!田夫人,您也来赴安公子之会啊!”另一侧刚刚赶到门前的一个高冠博带“踩着高跷”扮魏晋古风的人看见那女子,急忙抱拳施礼。
叶小天注意到了他对这个女子的称呼:田夫人。
夫人,先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此女已经嫁人。其次,在这种地方,大家对称呼都是很讲究的,称呼夫人证明她是权贵人家妻眷,一个普通士人的娘子,是不会被尊称为夫人的。
再一个,她姓田!因为此地贵族人家的女子同男子一样具有继承家族政治权利的资格,所以贵族人家的女子出嫁后,别人同样会以她的父姓相称,而不必冠以夫姓。
姓田?田家的女人?
叶小天立刻敏感地想到了田家。能赴安公子之会,又是姓田的,只怕不会是别人家了。再想到田彬霏、田妙雯两兄妹异乎寻常的俊美,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美人儿同样出自田家,也就不足为奇了。
叶小天忍不住又瞟了她一眼,这才举步向大门口走去。刚行两步,便有一个年轻公子带着几个仆从傲然越过了他,大步向门口走去。
叶小天皱了皱眉,却也没有计较,只是向旁边让了一让,后退了一步。只是这一让,便出了岔子,倒霉就倒霉在他那口士子出门喜欢佩戴的装饰性长剑上了。
叶小天平时不大佩戴兵刃,偶尔带着也是他那口锋利的上品彝刀,这口剑是仪剑,比彝刀还长出一尺,而且是悬挂在腰间,他这一退一转身,那长剑先是一拨裙儿,接着一递,巧之又巧地插进了那位田夫人的臀缝儿。
“哎哟!”
田夫人正仪态万千地和熟人打着招呼,忽然感觉裙子被人拨弄了一下,还未及反应,剑鞘就插进了双腿之间,田夫人羞叫一声,急忙向前抢出一步,愤愤地扭头回望。
田夫人还真没想到竟敢有人轻薄她,尤其是在安家府门前,出入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算是纨绔浪荡子也得收敛着些,谁敢做这种事。
扭头一看,正是刚才色眯眯地向她行注目礼的那个年轻人,田夫人登时柳眉一竖。叶小天这时也知道碰到了人家,至于是怎么碰到了,碰到了哪里他却不知道,因为他也才转过身来。
叶小天赶紧施礼道:“田夫人,实在抱歉,在下方才为了避让那位……”叶小天扭头看了一眼,他妈的,走的这么快?门口只站着安家的迎宾,那个牛气烘烘的公子哥儿已经不见了。
叶小天干笑一声,道:“方才有位公子抢先入门,在下退让了一下,又未习惯佩戴仪剑,所以……”
那位田夫人一双妙目往他脸上盈盈一转,淡淡地道:“你认识我?”
叶小天赶紧道:“不认识,不过方才这位先生称呼夫人时,在下听到了。”
田夫人恍然一笑,眼神妩媚而冰冷:原来如此,如果他真的认识自己,想必也不敢做登徒子了。
不过,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田夫人淡淡地吩咐道:“这里是安家的地方,给安家个面子,不要见血了,折断他的手脚,弄口瓮装进去,再灌以百虫,三日不死,就饶他性命!”
田夫人这句狠毒之极的话,说的再自然不过,她身后跟随的两个士子模样的人答应一声,身形左右一闪,竟是奇快无比,显然是身具武功。
而田夫人吩咐完了这句话,向那个熟人浅浅一点头,便娉娉婷婷地向大门口走去,晚风轻拂裙袂,显出她优美婀娜的曲线。穿裙竟然可以凸显出夸张的腰臀曲线,那身材一定火辣到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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