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一颗大树调息养气休整一番,江烽让自己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不过身体虽然渐渐恢复了正常,但心情却总是难以平复下来,这几日遭遇的情景如同画圈般一幕幕在自己眼帘中掠过。
穿越,可悲的穿越!为什么这种事情轮到自己头上却一点也不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令人愉快的玩耍呢?
别人穿越,要么附身王侯,享尽荣华富贵,要么就是自带先进经验技术,开创引领历史潮流,成为时代弄潮儿,再次也能清楚历史展趋势,傍上几个历史上的牛人,赢得先机,获得滋润无比,最不济也可以当个文人骚客,凭借剽窃古人诗文,混个天下风流名声,可自己呢?
附身破落家庭不说,还轮到一个可怜的间谍斥候身份,四处刺探情报,随时可能被敌人捕获,最让江烽失望的是这个时代竟然是中国历史上从来不曾有过的。
大唐之前无大隋,五胡乱华的风雨比历史上更为凶猛,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大唐帝国在经历了三百年辉煌之后,历史似乎就有了更大的偏差,黄蚁之乱,没有什么五代十国,取而代之的是各地的豪门世家的复兴,群雄割据,族阀争霸。
“为什么?”江烽忍不住喃喃自语,只可惜自己在大学时代还学的是历史系,虽然商场奔波几年忘掉不少,但是若是历史真的按照正常轨道滚动,自己不也可以随便靠一颗大树好好享受一番?而现在,一切都不再是原来历史书上的那个历史,自己也不得不附身在这个名字和自己一样的江烽江二郎身上苦苦挣扎。
江烽江二郎,光州人,家道中落,求学于光州崇文书院,任性好武,颇有豪气,后被光州头号望族许家相中,募为光州刺史府录事参军下辖编外人员,负责刺探查悉周边势力情报,成为一名兼职斥候。
这就是江烽的现有身份。
命苦,不能怨政府,命贱,只能扛宝剑。此时的江烽也之恨自己大学怎么会学历史系,为什么不学什么机械系、化学系这一类科技含量更高一些的学科呢?至少也能在这个生产力落后的时代中一展自己高人一筹的智慧和学识了,可现在,自己似乎就只能沿着这个江烽江二郎的原有身份角色走下去,保不准哪一次任务就会让自己这次穿越之旅寿终正寝。
让江烽无法接受的是这个时空中已然嬗变的许多东西,让他这个历史系的高才生天生所具备的优势被削弱到了几可忽略不计的地步。
历史走向变了也就罢了,远交近攻,捭阖纵横这些策略不会变,但让江烽感到悲哀的是在这个时空中还有很多东西生了巨大改变,像武道修行,像术法之道,这些东西都是原来他无法想象的。
武道修行也就罢了,勉强可以理解为武术武技的升级版,只是升级的层次太高了一些,可术法一脉就真的太难理解了,如果不是自己也一样用过术法救命,也亲眼见识亲身经历术法的力量,他真的是不能接受。
江烽脑海中突然想起一句话来评价他现在了解的这个世界——怎一个乱字了得?!
失去了,才觉得宝贵,江烽已经失去了原来那个世界的生命和灵魂,他不想让自己现在的灵魂和生命也随随便便的就消失湮灭,回想这个江二郎在自己穿越附身之前出入乱军敌城中执行刺探任务的惊险历程,江烽就不寒而慄。
就算是这个江二郎身手不凡武技超群,但是很多时候事情的生不会以你意志为转移,一个小小的意外就会让你命丧黄泉,尤其是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就更是要想更安全的生存下去,自己恐怕还得好好琢磨琢磨该怎样摆脱现在这个危险身份。
江烽伸了一个懒腰,虽然对这个身份角色很不满意,但他还是有些感谢这个江二郎为自己带来的这副壮硕健康的身体,相较于原来自己被酒色淘空了的身子骨,这具身体实在太棒了。
这个江二郎也就是现在的自己似乎一直在习练某种古代中国的传统内家武技,体内气血匀和而持久,奔跑跳跃能力不但远远超过原来世界那个自己,按照江烽估计只怕比起那个时代的短跑和跳高健将们也超出许多,尤其是那份耐力更是非同寻常,让江烽不由得有些幻想在某一方面的能力是不是也超乎寻常。
但江二郎的记忆中关于这方面的记忆似乎十分寡陋模糊,看来这个家伙在这个世界中似乎并没有多少女人缘,这一点比起原来世界的自己可差上不少,嘿嘿,也许自己这个后世灵魂的降临也会带来无尽的桃花运。
拨开灌木丛,江烽仔细的察看外围的情况,夜色已晚,周围显得十分安静,自己沿着这一带林中一口气奔行了两个多小时,他已经能够感觉到潮湿的水气冉冉扑面而来。
这已经到了白河附近,江烽知道对方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自己,陆地上现在只怕早已经是侦骑密布,自己这副形象的图形怕也早就被画师画成送往各要道哨卡张贴,要想摆脱对手的追缉,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从水路潜逃。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江烽伏地窜出,鬼魅般的身影在夜幕下时隐时现,几个纵窜便已经奔出去几十米,浓烈的水腥气息让江烽意识到已经到了白河岸边。
微微抬头略一打量,河岸随风起伏的芦苇无疑是最好的藏身之地,芦苇带并不宽阔,自己也不可能一直藏身于此,最好莫过于能够搭乘上一艘船顺流而下,只要能够逃脱南阳刘家的控制范围便可。
“咦?”暗沉沉的黑夜中突然闪过一抹灯光映入眼帘,江烽大喜,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他凝目仔细观察着,这分明是一艘从南阳顺流而下前往襄阳的船只,只是这白河沿岸地势崎岖,水流湍急,并不适合行船,商旅一般都走南襄隘道南下北上,但丰水期仍然有船只通行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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