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
“李默?”
“到床上去睡,我醒了。”
“李默!醒一醒,去床上……”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声音逐渐清晰了起来,睁开眼卷,发现赛琳娜正在面前弯着腰伸手推着自己。
哦。
昨晚上看太晚了,睡着了。
醒来的李默伸出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吧唧吧唧嘴,正坐了起来开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这样的举动让赛琳娜感到惊奇,随后噗呲一声,捂嘴笑了。
一般还真瞧不见李默睡觉流口水的样子,这还是赛琳娜第一次看见。
“唔……”
露易丝也被赛琳娜的声音吵醒,略有起床气的翻了一下身。
两人都注意了过去,瞧着露易丝背对着李默,随后突然坐了起来脸色相当恐怖。
她刚才梦见李默居然在亲自己!
而且在梦里的李默是一个超级大帅哥?
立马扭头看了过去,只见模糊不清的影子顿时充满了吸引力。
昨晚上梦妖没事的给露易丝也编制了一个好梦,至于是啥李默并没注意,而是想了想能睡得更香便没有去多问,反而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在靠墙的椅子上开始思考起了贴吧上面关于魔法、剑术、法术、魔药制作、装备锻造和机械发明的讨论贴,里面有很多新知识。
比如魔法的容量其实是有上限的,正常一个人能够容纳1到10种的魔法。
而魔法的等级一共分为基础级、中级、高级三阶段,而对应便是1到9阶的魔法,法术也是同理。至于其他类学者开发的领域技能等级是如何划分的,总而言之,李默现在的所有魔法除去召唤都是基础级别,也就是1到2阶魔法。
而这些在系统上等于SSS到G十个等级,G等于最初级魔法,也就是魔法入门。
所以按照目前情况来说,李默是一位入门级魔法师或者法师。
为此李默是搞清楚了有一点,不管是哪个世界的学者都是一群信仰各自领域不断试图推翻另外领域的疯子。
魔法师、法师、术士、奥术师、元素师等等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但是学者硬是将这些不同职业所使用出的同一种技能进行划分,比如火球,魔法师的火球术可能中规中矩,但是到了法师和术士的手中便成为了火球术,击中不仅会爆炸还会附带灼烧伤害。
而最奇葩的是奥术师,不是自带锁头就是远程自爆,及其离谱!
然后还有元素师的火球,那简直就是大号火球术——由于火元素太浓郁导致火元素魔法十分膨胀。
醒来的李默大脑随即浮现起了昨晚上学到的新知识,两个字概括就是——“垃圾”。
“这个世界的学者是不是闲着蛋疼?”
今早上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赛琳娜则有些懵圈,搞不清楚那些固执的学者是把李默怎么了,一早起来就如此的不爽。
盯着还坐在床上的李默,赛琳娜忽然关怀了一声。
“李默,你要不先去床上睡一会儿休息休息?反正,今天还算早,我打算去岩镇的雇佣兵公会看一看熟人。”
李默确实有点累了,昨晚上一直睡在板凳上有些脖子酸,站了起来扭一扭问道:“身上有钱吗?”
赛琳娜摇了摇头。
“哎。”
李默叹息一声,随后取出了十枚金币拿在手中,立马拉开手放了上去。
然后迅速的转过身,看了一眼坐着伸懒腰的露易丝,露易丝也睁开眼注意到了李默的模糊身影随即爬到了另外一边。她并不是傻子,大早上就坐在那里的李默肯定是在哪里休息了,毕竟他只开了一个房间。
“……”
赛琳娜有些呆滞,盯着手里的十枚金币有点不知所措。
“你先花,不够的话再找我要。”
李默伸手打了个哈哈。
哎。
不得不说睡在椅子上的感觉真差。
内心感叹一声,随即扑通的倒在了床上合上了眼,下一秒便安静了下来。
“李默,这……”
赛琳娜回过神,转过身想要说给的太多了时,立马闭上了嘴不想打扰。
转而看向了旁边的露易丝,两人都沉默了。
“我们先去吃早饭吧?”
赛琳娜抓紧手里的十枚金币有些慌张,这种许久没有掌握大量零花钱的感觉让内心欢喜,不由甜美一笑了起来。露易丝则没有多少意外,反而觉得那一坨金币是不是太少了一点,按照自己出门带的零花钱,少说也得七八十金币才行,那看起来就是一大坨金黄色。
如果是去帝都或者一些地方旅行的话,最起码要几百上千金币,心里感觉赛琳娜手里那模模糊糊的一坨金币有点嫌弃。
瞥了一眼躺下后便安然睡去的李默便同情的看了一眼赛琳娜,蹙眉不爽的讲着。
“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只给这么一点金币就打发了呢?”
赛琳娜立马气笑了,走到门口扭头看了一眼露易丝不满的讲道:“这十枚金币就够我花一年的了,你还嫌少啊?露易丝。”
露易丝不满的爬到床边伸出脚找着自己的鞋子,紧接着弯下腰穿了进去,然后低着头一边注意路一边说着:“如果我不出去或者办事情的话,正常来说十金币还真足够了,可是我要是……”
停下脚抬起头盯着面前璀璨夺目的赛琳娜继续说道:“这可能还不够我请其他贵族的家族继承人在餐厅上一盘叫做麻婆豆腐的。”
“麻婆豆腐?”
赛琳娜伸出手问了一声。
“算是异世界人在我们世界留下的文化吧?历史里面记载着他说的话也很奇怪,反正我是听不懂,但是他的菜特别辣,还有点麻,至于餐厅好像叫‘正宗四川菜’是很奇怪的读音,生意却很好,订餐都需要排几个月……”
露易丝伸出手认真的科普着,顺便伸出另外一只手放在了赛琳娜手心上,嘴里继续的说着:“不过原本的主人已经死了,现在继承的只不过是所记录的一本菜谱,至于原主早死了。”
“露易丝,不过这里可没有麻婆豆腐。”赛琳娜有些为难的说着。
“额……”露易丝忍俊不禁,“噗嗤,呵呵呵,呵呵呵……”
“你笑什么?”赛琳娜问了一声。
“突然发现赛琳娜有时候挺呆的。”露易丝笑着说道。
try{ggauto();} catch(ex){}
“有,有吗?”赛琳娜不解。
“嗯。”露易丝向赛琳娜笑着。
赛琳娜有点茫然的关上门,拉着露易丝两人同步而行,实在是想不明白。
两人出了旅馆,第一眼便看见门口停着的马车和乌戈尔斯、火枫,而乌戈尔斯是站着睡觉,至于火枫对于两人到时不怎么搭理。然后瞄了一眼躺在地上靠着车轮睡着的人,两人相视一笑便离开了。
两人都觉得李默有些小题大做了。
“赛琳娜,这里有什么吃的?”
露易丝询问着。
“额,烙饼、烤肉、水果?”
赛琳娜一边走一边想,“早上的话,好像只有烤蛋和骆驼奶。”
“那行,你安排。”
露易丝冷静下来,左右注视着四周模糊的景象,她早已习惯了。
两人在街上走着,两人顿时成为了清晨岩镇一道不可多得的风景线,不少男人甚至女人都停下来看着美貌的赛琳娜和灰银色头发的露易丝,他们都目瞪口呆险些忘记了手里的工作,甚至小孩子也看傻了眼。
“女,女神?”
一个小孩嘴巴结巴的说着。
这句话顿时将露易丝和赛琳娜逗笑了,看了一眼小孩颔首微笑一下表示谢谢。
小孩顿时脸红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她们,她们居然对我微笑了!”
整个人难以置信,目瞪口呆的盯着两位离开的身影。
很快,赛琳娜带着露易丝在一处便宜的早餐铺子坐了下来,烤着沙雀蛋的大妈第一时间还没有注意到熟客赛琳娜,当用着铁签将烤蛋翻身之后忽然醒悟,扭头看去,不可思议的喊道:“赛琳娜?是赛琳娜吧!”
露易丝顿时看向了面前扭头的赛琳娜。
赛琳娜则面带微笑的望着面色发黄,整个人发胖的劳德夫人,至于劳德这个点应该隔壁取骆驼奶的订单去了,他们是一对十分恩爱的夫妻,有着一个调皮的男孩子。
许久未见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禁点点头,随即说着,“是我,劳德夫人,我回来了。”
“哦,赛琳娜来了吗?”
就在这时候,拖着拖车拉着桶装的骆驼奶的劳德走了过来有些意外。
靠近路边的那个位置一直都是赛琳娜最喜欢的位置,因为她总是喜欢看那些路过的行人,第一次来到岩镇的时候,赛琳娜就在他们家里借宿了几天,因为身上没钱的缘故,劳德夫妇还给予了几顿饭,不过代价是洗碗。
“你去见卡塞斯特了吗?”
劳德停下拖车,站在原地用手脱着手套,好奇的问了一声。
“看了。”
赛琳娜如实回答。
“他可能不太行了,他之前就和我聊过,说什么……”劳德转过身开始一边搬运桶装骆驼奶一边说着,“他被污染了灵魂,根本活不了太久,他和我说希望你能够被拯救,希望你能够一直活下去,总而言之,卡塞斯特的个性,我发誓他会行动的。”
搬运到夫人面前后,挺直身板扭头看向赛琳娜。
“他确实十分深爱你,赛琳娜,不过……”
旁边的夫人连忙用手肘戳了戳劳德,随即仰头示意。
“……”
劳德瞧见后也特别注意了过去,发现赛琳娜一脸悲伤和怀念的用手指触碰着无名指上的花戒,一时语塞。
旁边的夫人也停下手恍惚了许久。
这普兰西斯在这块区域内的意义可是相当的多,其中也有告别的意思。
“他在我梦里和我告别了。”
赛琳娜忽然傻笑了起来,神情却有些抑制不住的越发悲伤起来。
露易丝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可没有谈过恋爱,也没人愿意和她谈恋爱。
劳德见状立马换了个话题,走到夫人旁边拿起了工具一边忙活一边询问着。
“赛琳娜,要不要试一试我最近和夫人研究的烧鸡蛋饼?配上仙人掌肉蒜酱可香了。”
赛琳娜发了许久的呆,忽然回过神向劳德夫妇坚强的抬起头,随即闭上眼莞尔一笑。
“好啊!”
劳德夫妇一阵心疼,转而扭过头忙活着手里的工作不敢直视忧伤的赛琳娜。
放下烤饼的作案工具,劳德开始打鸡蛋,一边忽然热血高涨的喊着,“好嘞,这就给赛琳娜准备一份元气满满鸡蛋饼套餐!”
夫人紧接着跟了一句。
“我来给可爱的赛琳娜准备热的甜骆驼奶。”
“交给你了,夫人。”
“好的,劳德。”
赛琳娜睁开眼盯着配合的夫妻,忽然间又笑了起来,笑容却璀璨夺目和令人温暖。
内心忽然呢喃一声,想到了梦里卡塞斯特的告别后,不禁发誓。
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卡塞斯特……
我会幸福的!
希望来世的你能够遇到一心一意守在你身边的女孩。
这一世,我会慢慢忘记你的。
然后让李默彻底成为我的一切。
对不起,卡塞斯特。
我们都食言了。
你说你会娶我的,你却走了。
我说我会嫁给你,我却走了。
不过没关系,我会祝福你的。
尽管这是一场让人悲痛的意外导致的结局,可我不后悔认识你。
很感谢你,卡塞斯特。
你出现在了我的世界和我的梦里。
再见,卡塞斯特。
我啊,已经移情别恋了呢!
忽然间,赛琳娜的眼中浮现了卡塞斯特和李默对视的幻境,李默坐在马车之中,卡塞斯特交付最终的托付,随即看着卡塞斯特摇摇欲坠倔强的走下马车,最后走了许久停下向自己弯腰鞠躬,耳边忽然传来一句。
“赛琳娜,我就托付给你了。”
忽然间,赛琳娜的脸颊便划过一道泪痕,下意识的惊醒了。
骤然之间,露易丝注意着开始伸手擦着眼泪的赛琳娜,不管如何去拭擦眼泪,眼泪都会不止的从赛琳娜的心坎划过。
只有赛琳娜心里知道,那个男人是回不来了。
他走了。
他永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