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凄厉的叫声立刻在整个半位面里回荡,沒多久又换成了另一个少女的尖叫。
片刻后,浊流站了起來,顺手提起裤子,然后抚平衬衣上的折痕,用力晃了下脖子,听到卡的一声后,这才又露出虚伪得明明白白的笑容,走到托尔身前,说:“用了你两个小丫头,不介意吧,实在是忍不住,可有二十多年沒有操过人了,男人女人都沒有,你也知道,我们呆的那地方普通人根本活不下去。”
两个女学徒已是奄奄一息,还在无意识地呻吟着,托尔阴沉着脸,伸手一指,射出一道灰光,在两个少女上方凝聚成一个旋转的死亡符文,两个少女头立刻垂了下去,宛若沉睡。
浊流啧啧几声,赞道:“果然不愧是法师协会的会长大人,连九级魔法死亡律令都能瞬,只是用九级魔法來送两个小学徒上路,未免有点太浪费了吧,可惜,两个小家伙还是挺有味的。”
托尔面沉如水,说:“看你二十多年呆在外域的份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要是再敢在我这里干这种事,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就算你身后是无定长公主也沒有用。”
浊流立刻举起双手,露出一个憨厚到天真无邪的笑容,连连点头说:“好好,放心吧,我只是憋得太狠了点而已,谁让你的酒那么美味呢,哈哈,别这么认真嘛,不过是两个女人而已。”
托尔皱眉不语,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浊流依然如此难缠,别看他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但若是以此就轻视了他,那就大错特错了,能够在无比凶险的外域一过几十年,还胳膊腿齐全活得好好的家伙,都是凶狠狡诈兼备,属于最难缠的那种敌人,就是托尔自己,要和浊流决一死战的话,也未必有致胜把握。
浊流向落地窗外的永恒龙殿看了一眼,露出玩味的笑,道:“那个小家伙居然真的跑永恒龙殿里去了,嗯,小家伙居然能够拉出一百构装骑士保护自己,看來有些家底啊,小家伙长得不错,要不是为了苍蓝之月,我都有兴趣玩他几次了,哈哈,不过他在永恒龙殿里呆那么久要干什么,不会真的打算祭杀我吧,哈哈,这可真是最好笑的笑话,他准备拿出多少祭品來祭杀我呢,让我猜猜,一个中级祭品吗,哦哈哈哈……”
浊流放肆大笑,可沒笑几声,就嘎然而止,愕然看着头顶突然出现的一个时光沙漏。
祭杀,还真的是祭杀。
浊流有些傻了,盯着那个时光沙漏,喃喃地说:“那个小家伙居然真用了祭杀。”
时光沙漏忽然破裂,将一蓬时之砂倾倒在浊流的头上,用事实证明了传说中的祭杀确确实实出现在此时此地,时之砂转瞬间化为金色光柱,罩在了浊流身上,金色光柱通天彻地,托尔的半位面根本沒有半点阻隔的作用,源源不绝的时光之力化为洪流,狠狠地冲刷着浊流的躯体和灵魂,而除了托尔之外的所有东西都沒有受到丝毫影响,草地还是青翠欲滴,周围的风景依然安宁静谧。
“见鬼,真的是祭杀。”浊流一声尖叫,身周涌上层层黑气,拼命对抗着时光之力的冲刷侵蚀,这些黑气宛若实质,居然可以和时光之力以一比一的比例对耗,大不简单,浊流脸上刚刚平静一些,又骤然扭曲,骇然叫道:“小混蛋居然献祭了一个高级祭品,啊,,他居然拿高级祭品來祭杀我。”
空中的金色光柱猛然扩张,涛涛时光之力增强了何止数倍,黑气顷刻间被消蚀殆尽,时光洪流直接冲刷在浊流身上,他哼了一声,从鼻中喷出一大团血雾,显然受创不轻,浊流初次流露出畏惧之色,就在这时,空中的时光光柱突然又扩张了一倍。
浊流失声惊叫:“又是一个高级祭品,他哪來这么多的高级祭品,不行,我得离开这,那是个疯子,绝对的疯子,。”
在时光洪流的冲击下,浊流苦苦支撑挣扎着,似有万吨重担压在头顶,这个邪魅的传奇强者再也站立不稳,双膝一软,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记屈辱彻底激了浊流的凶性,他奋力挺起身躯,如野兽般咆哮着,脖颈青筋根根浮起,全身骨骼都在喀喀作响,似乎拼得粉身碎骨也要站起來,可是他站起了几次,膝盖刚刚离地,就又重重地砸进地面。
浊流猛然撕开身上的燕尾服,露出肌肉分明的胸膛,右手竟向着自己的胸膛插下,五指齐沒指根,借着剧痛,浊流恢复了一些神智,面目狰狞扭曲,一分一厘地挪动着左腿,终于把左腿立起,变成半跪姿势,他忽然癫狂地笑了起來,一手指着天空时光光柱落下的方向,笑骂道:“老龙,你可以把我杀了,但是休想让我跪下。”
喘息了几下,浊流又成功地把低垂的头抬了起來,然后又是一阵狂笑:“哈哈,这就是祭杀的力量吗,不过两个高级祭品,真以为我挺不过去,,小家伙,你沒有祭品了吧,你等着,等祭品的力量消耗完,我就会慢慢折磨你的屁股,然后再把那个小女孩变成**,她会有一万个男人的。”
就在浊流疯狂诅咒谩骂时,空中的时光光柱忽然一转,颜色变淡了许多,这下转变,却让浊流的狂笑怒骂嘎然而止,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左手,那只手正在融化,就象被烤热的蜡烛,然后脂油一滴一滴离开身体,在光柱中浮浮沉沉,沒有马上消失,就象一个一个水泡飘荡着,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
浊流慢慢露出极度恐惧之色,忽然尖叫:“第三个高级祭品,居然还有第三个祭品,疯子,绝对的疯子,我得离开这,立刻离开,传送门,传送门在哪。”
不止是左手,此刻浊流全身都在慢慢融化,边缘甚至开始模糊起來,他疯狂地叫着,试图建立逃生的传送门,但是在时光之力的压制下,他身上的黑气几乎消耗殆尽,传送门的边框闪动了一下,就消失了,沒有传送门,就意味着逃不过祭杀。
浊流突然看到了托尔,立刻向他伸出已经融化大半的手,凄厉叫道:“传送门,快帮我建一个传送门,我欠你一个人情,快点,你不帮我,无定公主一定会來调查我是怎么死的,到时候你也逃不掉,快,传送门,。”
托尔面颊抽动,最终还是挥手,一扇通向外域的位面传送门就出现在浊流面前,浊流一瞬间几乎要哭出來了,他连滚带爬地冲入传送门时,身体已经融化了一小半。
当浊流的身影在传送门中消失时,时光光柱失去了目标,这才徐徐消散。
此刻在永恒龙殿内,李察正站在祭坛前,从封魔箱中又拿出了一个高级祭品,第二个封魔箱已经空了,但第三个箱子还沒有打开,里面同样有两个高级祭品。
李察刚想把高级祭品放上祭坛,忽然时光之力传來一段讯息,让他顿时一怔,自语道:“沒法祭杀了,这就死了。”
李察看看手上的高级祭品,又看看还沒有打开的第三个封魔箱,皱了皱眉,又说了一声:“怎么这就死了,也太不经打了吧……难道是逃了,嗯,这倒是很有可能……”
想了想,李察一声冷笑,随手把高级祭品抛进封魔箱,三个高级祭品的祭杀,可以让浊流不死也脱层皮,就算他逃了,这滋味也绝对可以让他记上好久。
李察沒有急着离开永恒龙殿,而是去见了诺兰。
诺兰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苍蓝之月是不是在你这里。”
李察一怔,然后苦笑一下,说:“应该是吧。”
诺兰皱眉道:“那你最好还是把它交出來,浮世德的原构件,实在是太重要了,不是哪一个家族能够吞得下的,就是皇室恐怕也不行,还不如交出來,然后换取一些补偿,这些补偿肯定不会少的。”
李察很无奈,问:“梵琳大神官呢。”
诺兰摇头道:“大神官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谁都不想见,但是她刚刚透露过,也是一样的意思,浮世德原构件的价值超乎想象,背景又复杂,拿着不见得有太多好处,反而会给你招來大批敌人。”
李察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苦笑道:“我就算想交,也拿不出來啊,它已经变成我血脉真名的一部分了。”
“这样。”诺兰盯着李察,眼中闪过一丝异彩,然后沉思片刻,毅然说:“你三天后再來一次永恒龙殿吧,带上你能够找到的全部祭品,我再尽力帮你一次,看看能不能有些作用。”
“献祭,方向呢。”
诺兰咬牙道:“沟通无光之域,看看能不能从那里找到一名天选卫士。”
“无光之域。”李察总觉得好象从哪里听到过这个词。
“我不能说更多了,只能说,那里出來的天选卫士都是特殊的。”话刚刚说完,诺兰脸色忽然掠过一抹苍白,当场就咳出一团血雾,露在外面的肌肤出现许多细小裂口,鲜血立刻就漫了出來,看上去触目惊心。
诺兰苦笑:“还是说得太多了,三天后,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