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入口绵软无力,后劲却大。
少年喝了两杯,醉的不省人事,歪歪扭扭倒在了沙发上,脸颊红润似是火烧一般。
煞是好看。
两三分钟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秦纵转眸看向桌对面的男人,锐利的凤眸晦暗不明,“你有事对我说?”
“有。”
醉了的少年迷迷糊糊抱着个小抱枕蹭了蹭,喃喃着不知道说什么,侧着脸压在了抱枕上。
白皙的脸颊压得肉嘟嘟的,可爱地像只猫儿。
秦纵目光转了过去,站起身将少年整个抱了起来平放到沙发上,顺带着抽出抱枕垫在了他脑袋后头。
云阔温雅的眉目清浅淡然,挑唇笑了下,嗓音清淡,“秦纵,燕陶很喜欢你。我很少看见她喜欢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超过一个星期,你是第一个。”
秦纵凤目平静无波,“所以呢?”
两个外形同样出色气质却迥然不同的男人相对而坐。
四目相对,秦纵眉目锋锐,隐含着冷硬的攻击性。
云阔温润如玉,悠远若山。
他右手拿着酒杯,容颜清冷俊秀,微微一笑道,“所以想问你,你是否愿意为了燕陶放弃一切。”
“你是来审判我的吗?”
秦纵眉目敛起,眼神平静之中却隐藏着锐利。
“我没有资格审判任何人,”云阔慢条斯理地开口,“我只是问你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秦纵:“不能。”
男人的语气低沉,坚定。
话音之下是沉稳的坚持。
就算是他想,他也没有资格。
人活于世,并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要对得起父母,对得起为你付出的兄弟,对得起你的国家。
“好。”
云阔垂眸笑了下,“那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礼尚往来,”秦纵剑眉轻轻一扬,“你能否告诉我,你是她的什么人?”
似是兄长,比兄长更暧昧。
似朋友,远远比那亲密无间。
“她于我,是救赎。”云阔似是远山般的眸子敛起,语气认真,“若没有她,就没有我。”
“我只能告诉你,即使整个宇宙都背叛她,我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你的选择是对的,这个世界上有每个人都必须要承担起来的责任,”云阔站起身来,语气无波无澜,平静无水,“你如此,燕陶更是如此。”
“命由人,却又分毫容不得人。”
秦纵剑眉稍稍蹙起,凤目抬起,便听见云阔轻轻笑了声,嗓音宛若云烟缥缈,“请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日子吧。”
云阔轻轻侧过头去,望了眼已然在沙发上沉睡过去的少年。
想必这个选择,也是燕陶意料之中的。
她才少见地犹疑不定,少见地……胆怯。
是喜欢到了极致,才会让燕陶放弃把人强掳回去的冲动跟欲望,想让这男人答应同她回去。
毕竟,离开这里,于秦纵而言就是放弃一切了。
秦纵:“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云阔长腿迈动,缓步走出了实验室。
留下秦纵一人坐在沙发上,良久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