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时南山雁却是已经布置好帅府,兴致勃勃来请他前去一观。
听见南山雁在外边呼唤自己,陈玄丘便恋恋不舍地缩了手,胡喜媚本想敲向他脑袋的粉拳也收了回来。
陈玄丘踱到院中,就见南山雁已经换上一身战甲,英姿勃勃。
南山雁兴冲冲道:“大帅,帅帐我已布置完毕,时辰也快到了,请大帅先去瞧瞧。”
“好!”
陈玄丘欣然一笑,右手一抬,便是一枚仙桃出现在掌中。
“我虽没有西王母的昆仑蟠桃,却也有自家的宝贝,拿去吃吧。”
这桃子是陈玄丘夜晚进入葫中世界参悟修为时顺手从一棵仙桃树下摘下的。
陈玄丘是葫中世界之主,除了与那棵世界神树伴生的灵值,其他一切于葫中生灵而言的先天神物,对他而言却是后天之物,只能当成普通果子服用,却是不能增长修为,但对南山雁却又不然。
南山雁见那桃儿扁扁的,样子有些古怪,个头儿也不及蟠桃大,卖相比较差,效用应该也是不如。
不过,还是能感觉到上边有灵气隐隐,甜香扑鼻,最主要的是,陈玄丘能有赏赐,叫她很是开心。
南山雁谢过陈玄丘,将那桃儿接过,只有掌心大小一个桃儿,三口两口也就吞下了,表功之心不消,催促说道:“大帅,快随我来,瞧瞧帅帐布置的如何。”
陈玄丘跟着南山雁到了大厅,刚到大厅门口,便是微微惊讶。
还真是个人才啊!
门口已经做了改变,灵植盆栽移开,两侧剑侍肃立,大厅旁边又立帅旗一杆,鼓架一具,颇有军营肃杀氛围。
及至进了大厅,左右桌椅蒲团已经尽数撤下,四壁书画陈设亦自撤下,上正中只留一张云床,前边置一卷耳玉案,上边置有令旗帅印诸般军中之物。
简洁利落,自生威严。
厅中亦有剑侍肃立于左右,加上在四方困金城中搜罗过来,暂时充作帅帐之用的其他适用之物,倒是隐隐呈现军威。
陈玄丘大喜,对南山雁道:“不错,不错,玄女娘娘把你赐给了我,实是我的福气,有你相助,本帅可以无忧矣。”
南山雁听得心花怒放,却没有现此时的陈玄丘与方才又有不同。、
陈玄丘打量了一下这新布置好的帅帐,道:“本帅若升帐聚将时,有些什么规矩?”
南山雁忙讲解道:“大帅击鼓聚将时,当正坐堂上,若有监军及参赞,可于左右设坐,有问则起立。而诸将赶至,则于营门内下座骑,可披甲佩剑而入,于帐内参见,当以立礼……”
此时的陈玄丘性情跳脱灵动,而且慧黠聪明,听南山雁一讲,便频频点头,已有心得。
只听得一遍,陈玄丘已心中了然,这时帐外有剑侍传讯,已有神将赶到。
陈玄丘看看大堂一角摆设的更漏,便道:“好,立即升帐!”
陈玄丘挑了挑眉,大步走去,于玉案之后站定,南山雁连忙于堂下站定,面向陈玄丘而立。
陈玄丘瞧见南山雁一身战甲,再看看自己模样,不禁暗暗腹诽:“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娘娘可是太小气了些,只给了我帅印、令箭,却是连甲胄都不舍得赏赐一副。”
陈玄丘心念一动,那套诅咒魔铠便已上身。
这诅咒魔铠鹿台之战时损坏的厉害,但神器可以自动吸收天地灵气修复,便被陈玄丘收起,如今业已恢复如新。
那身魔铠上身,陈玄丘只把面甲除了去,便如魔神一般,立于案后。
陈玄丘本极俊俏,此时是天狐玄丘的性子,眉眼间又尽是风流,可再着这一身魔铠,俊俏之中带着一抹邪气,竟是别有一番魅力。
南山雁见他一双俊目向自己扫来,一身魔铠在身的陈玄丘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惹得南山雁目泛异采,身上竟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心中仿佛点起了一把火。
陈玄丘举手投足,似对自己此时的打扮十分满意。
已然赶到帐外的两员女神将金燕子和庄真彼此对视一眼,各自不服气地冷哼一声,便并步齐肩,大步走向帅帐。
“丁巳神将金燕,拜见大帅!”
金燕子走入帅帐,一身甲胄,向陈玄丘抱拳一礼。
“丁酉神将庄真,拜见大帅!”
庄真也不甘示弱,声音提高了一度,向陈玄丘行礼。
此时的陈玄丘狐性多变,颇会作样儿,一脸严肃,微微颔:“两位将军请起,且站过一旁!”
说罢,便将双目微闭,养起神来,那气度,还真有一方统兵大帅的气派。
南山雁瞧在眼中,眸中微生诧异,大帅这作派,不像是初为统帅,手足无措的样子啊,方才为何向我请教?
难道……”
南山雁只当陈玄丘这是有意重用于她,芳心顿时一荡。
大帅也是需要培养自己人的,我是他救的,他又知道我如今不见容于天帝和玄女娘娘,自然对我令眼相看。
这样一想,南山雁心中激动,更是无以复加,偷偷瞄着微闭双目,也是无比俊俏的那张容颜,不禁有些春心荡漾。
金燕子和庄真虽然彼此较劲儿,对南山雁却更嫌弃些,所以两人均站在了左侧,和立于右则的南山雁拉开了距离。
南山雁扫了她们一眼,冷冷一笑,不以为意。只要大帅器重我就好了,你们?我才不在乎。
一刻钟后,
曹卉和宣妙衣也是急急赶了来。
二人入帐见过大帅,也与左右站定。
宣妙衣和金燕子、庄真站到了一起,曹卉瞧见,却是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南山雁一方。
身为六丁玉女的大姐,曹卉性情温柔,心胸也大度些,比较有大局观。以后大家都在陈元帅帐下听用,原本也同属六丁玉女神将,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
陈玄丘等曹卉和宣妙衣见礼已毕,仍是端坐闭目养神。
时间一点点过去,第一通鼓响起,帐内五员神将不禁诧异起来。
齐婵云还没到,几位神将不敢出声,却是神念沟通,彼此交流。
“婵云怎么还不到?马上都要敲第二通鼓了。”
“我走时见她正在披挂,书吏也将花名册整理好,捧在签押房门前候着,不该来得这么晚呐。”
“军中律令,三通鼓不至,斩立决!齐婵云怕是想挑战一下这位新晋大帅的威严吧?”
“南山雁,大家都是姊妹,你何必如此刻薄。”
“呵呵,是我刻薄么?若依你之见,军律岂非儿戏一般?元帅升帐,误一卯40军棍,误二卯80军棍,误三卯斩立决。现在齐婵云已经误了一卯,至少四十军棍,是跑不了了。”
南山雁恼恨她们都站在另一边,与自己大有划清界限的感觉,有此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曹卉传音道:“雁儿,今后六军,还当互为辅助,莫要与姊妹们交恶太深。”
只有曹卉不嫌弃她,对此时心思敏感的南山雁来说,此举更有雪中送炭之感,因而曹卉一说话,南山雁便和气地道:“看大姐的面子,不与你们计较。”
时间一点点过去,更漏中流沙不断,众女将暗暗焦急起来。
虽然她们不信陈玄丘真会打齐婵云的军棍,但是这是陈玄丘挂帅后第一次升帐,齐婵云迟迟不至,于陈玄丘脸面却不好看,惹得大帅不喜,终究不是好事,众女将不由暗暗担忧。
这时,第二通鼓已经响起。
南山雁的唇角微微翘了起来,呵呵,误了第一卯,众将求情,大帅或还会饶过她。第二卯也误了,这不是诚心么?若不惩治,这新任元帅还有何威仪可言?那小贱人要挨揍了。
帅帐中众女将渐渐露出焦急神色,不断彼此投递眼色,暗中询问,奈何谁也不知齐婵云为何还不赶到。
突然,三通鼓响,鼓声一响,把众女将吓得娇躯一颤。
坏了,连第三卯都误了,这个不着调的丫头,到底干什么去了呀?
就在这时,闭目养神的陈玄丘缓缓睁开眼睛,抓起桌上的“惊虎胆”重重一拍,喝道:“来啊,升帐!”
陈玄丘一声令下,厅后突然传出鼓号音乐之声,甚是庄严肃穆,听那音调,颇似《将军令》,一股威严肃杀的气氛,迅速传扬开去,自然是三十六春宫姬所为。
遭了!三通鼓响,大帅升帐,居然问都不问齐婵云的下落,这……不是好兆头啊。众女将心中焦灼。
乐曲声渐歇,曹贲和其他几员女神将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硬着头皮上前,齐齐施礼:“末将见过大帅!”
陈玄丘点点头,手中把玩着“惊虎胆“,悠然说道:“玄女娘娘委任我为北极招讨大元帅,麾下领六丁玉女神将,十万八千天兵。其中丁未神将一职空缺,本将将前任丁未神将南山雁官复原职,帐前听用。”
其实其他几员女神将见南山雁也全副披挂站在帅帐之中,就已知道是要官复原职了。
其中与她有过裸睡之缘的金燕子和宣妙衣,早在暗暗泛酸,不晓得这小蹄子是怎样跪舔大帅,这才得了他的欢心。
南山雁激动地单膝跪地,行了最郑重的军礼:“南山此后,唯大帅之命是从,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陈玄丘点点头,让她起身,瞄了神色各异的众女将一眼,笑吟吟道:“尔等以后,要竭诚合作,你们是袍泽,是应该放心把背后交给对方的战友,如此才能协同如一,战无不胜。”
曹卉为,五女将齐齐拱手道:“谨遵大帅教诲!”
说话时众女将神情坚定,言语铿锵,五女齐语,当真是气势如虹。
只是,原本就是你七个不服、她八个不忿的女神将,如今又有九天玄女“大好姻缘摆在你们面前,你们谁行谁上”的交代,她们这句“谨遵”能有几分诚意,实难估计。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气喘吁吁一声唱名:“丁丑神将齐婵云,求……求见大帅!”
一直人模狗样坐在上,摆出一副正经模样儿的天狐玄丘顿时露出了狐狸尾巴。
陈玄丘喜上眉梢地想,来了来了,终于来了,这打屁股的环节是断断不能少的,本帅要亲自用刑,打她的屁股!嘿嘿嘿!”
陈玄丘手心痒,一把抓起“惊虎胆”,用力往案上一拍,喜上眉梢地地喝道:“召她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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