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疏离。
傅溪溪微怔。
从停尸房那天,她就感觉到他的淡漠,她以为只是他难过时的情绪,可现在她说那么多他还是如此……
她拉住他的手:“为什么?”
薄战夜望着黯淡光线下她的小脸,薄唇掀动:
“没有为什么,我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跟你儿女情长。”
“你跑上门来告诉我那些,又想我怎样?”
“安慰?你知道男人最需要的安慰办法,发泄时的举动吗?”
太犀利,太无情。
傅溪溪全身血液凝固,手心拽的紧紧的。
她望着他,从唇齿间挤出话语:“我可以,只要你需要,不管什么办法,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
薄战夜嘴角一抽,深墨色瞳孔锁着她:“……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知道!”
傅溪溪开口,直接脱掉身上的衣服外套,然后抱住他,踮起脚尖主动亲他的唇。
薄战夜面色一沉,满是不可置信与诧异。
她明明有这方面的障碍,却如此……
但,他很快恢复理智,英俊容颜侧开,离开她的吻,再抬手将她推开:
“抱歉,我暂时对你没兴趣,我也不需要对一个孕妇如此。”
说完,他冷冷转身朝浴室走去。
傅溪溪被晾着原地。
她没有穿外衣,身上很凉。
一个女孩儿主动脱掉衣服做到这一步,还被推开,嫌弃,拒绝,是如何的凄惨,尴尬?
此刻她觉得掉在地上的不是衣服,而是她的尊严。
她望着他高冷挺拔的背影,哽塞问出声:“九爷,你在怪我是吗?”
薄战夜步伐一顿。
傅溪溪继续道:“你因为忙着照顾我,保护我,而忽略母亲,导致薄厉霄将注意力放到你母亲身上,造成母亲惨死。
你觉得如果不是我,这一切或许就会变得不一样,母亲也不会死。
所以你怪我,疏远我,不想面对我,是不是?”
回应她的是一片安静无声。
男人背对着她,看不到他任何表情,也猜不到他什么想法。
傅溪溪眼角的清泪瞬间如雨下,哭不出声音。
她苦笑说:“其实我也觉得是我的原因,我不怪你,也理解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放心,在你解决所有事情、在你没走出难过的这一段时间,我不会再打扰你。
还有,我也会照顾好宝宝,不会感情用事,再造成你的任何负担。
对不起。”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转身离开。
暗夜中,薄战夜冷俊的面部线条紧绷,那只大手也紧握成拳,泛起青筋。
空气太过压沉……
……
傅溪溪走进电梯后,瞬间如抽去空气的真空娃娃,泄了气的气球,无力瘫坐在电梯里。
她真的不怪薄战夜,也真的认可他那种想法。
可是……越是这样,她越是自责,无助,崩溃,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赎罪,怎么面对。
她好怕,好怕他一辈子都不原谅她,好怕他一辈子和她有隔阂。
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漫长的哭泣,宽敞电梯也变得压抑,空气里满是眼泪的咸味。
‘叮咚叮咚叮~~’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这一压抑。
傅溪溪红着眼眶接听。
“溪溪,你在哪儿?我可以过来找你吗?”是江朵儿的声音。
傅溪溪快速擦干眼泪。
她的手机已经被傅懿谦特别设置,不会被监听,同时上次之后,傅懿谦说薄厉霄已经取消对她的监听监视。
所以现在江朵儿打电话给她,不会被薄厉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