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思是,她被迫的。
薄战夜所有的柔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封般的冷凛。
搞半天,是他误会她的意思。
她还是那样。
他突然松开她:“出去吧。”
然后,不顾伤口,自己穿上西装外套,冷漠高贵走出去。
兰溪溪怔在原地。
感觉着他身上异常的寒冷,还有他那高冷孤单的身姿,心里像被无数根针刺中,密密麻麻的痛。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好难受。
薄战夜自顾付完钱,走出商场。
转身,看着跟在身后唯唯诺诺,低落安静的小女人,以为她很为难,不想跟他走在一起,说:
“饭就不一起吃了。设计我会让兰娇否掉。
你看看机票,我开车送你去机场,然后我回景区。”
平淡,沉稳,透着一抹疏离。
兰溪溪不喜欢他这种态度。
可是,她又该祈求他用什么态度?
温柔吗?
就算他给,也不是长久的。
一路安静。
车子到达机场。
薄战夜看一眼她,心里有股闷气,很不舒坦。
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什么,她都是那副姿态。
他压下情绪,尽量平稳冷静理智道:
“买好票了?”
兰溪溪点头:“嗯,十一点零五分的票,在机场坐一个小时就行。
不用担心,你先回景区吧,一会儿老夫人该担心了。”
她还真是随时随刻和他保持疏离,远离他。
薄战夜嗤笑了声。
笑自己,可悲。
“兰溪溪,在你身上,我第一次感觉到挫败,什么都算不上。
进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他烦躁找到烟盒,打开,抽出一支烟,点上。
烟雾缭绕,弥漫他的眼,他的脸,冷寒而又疏离,生气而又孤单。
兰溪溪抬手拉住他手臂:“你别抽烟了,影响伤口。”
“呵。”薄战夜又是一声冷笑。
为了她,他不顾景区的众人追出来,冒着大雨找她。
为了她,他险些被当做强j犯,被她杀。
她知道伤口,就不知道他对她什么意思?对他好点?
他烦躁吐出一口烟雾,侧脸,眸子穿透烟雾,锁着她:
“你在意?
什么时候真正考虑过我感受?
对你好,你抗拒。
亲了我,不承认。
亲你,你觉得委屈,我强迫。
兰溪溪,如果你是这种态度想法,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出现在我世界,招惹我。”
一句又一句,带着指责,又带着控诉,生气。
气的肝都在疼那种。
兰溪溪小脸儿紧着,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觉得你强迫我,我委屈。
真的,我没那样想。”
薄战夜追问:“那你怎样想?”
兰溪溪:“……”
她……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
她现在脑子很乱。
“我不讨厌你当时亲我,我担心你伤口,自责,难受,心疼。
看着你现在生气,我也难受,想安慰你,解释些什么。
可是薄战夜……
我们可能吗?
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你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说这些不能说的?不该面对的?”
她委屈而歇斯底里说出心声。
薄战夜脊背微怔。
他听到了什么?
她说她难受、想安慰……
他握住她手腕,将她拉过来,目光深深锁着她:
“怎么不可能?
溪溪,只要你往前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来走。”
他声音认真。
眼睛里好似波涛汹涌,又好似万千星辰,让人忍不住坠落。
兰溪溪呆住,不可思议望着他。
可以吗?
他真的能走九十九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