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能燃烧的衣物已经燃尽,孩子也已经躺在薄战夜怀里睡着了,空气里,仅有几人浅浅的呼吸。
兰溪溪起身,将身上薄战夜的大外套解下,盖在孩子身上:
“别吵醒他,希望他一觉睡到明早,到时肯定有人会发现我们。”
她声音很小,语气很柔,时时刻刻都在关心孩子。
薄战夜深邃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声音低沉道:“你靠过来,也睡一会儿。”
兰溪溪不太想。
但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地方,身体取暖,是最好也是唯一的自救办法,而且靠在一起,有利于给薄小墨增加温度。
想了想,她迈步坐过去。
薄战夜在她靠近时,无视她的拘谨,直接将她拉下,把小墨抱给她,然后坐到她身边,揽她入怀,宽大的衣服盖在他们身上。
一时间,姿势成了她抱着小墨,他抱着她。她的后背与他的胸膛紧密贴在一起,毫无缝隙,心内满是局促。
偏偏,他的大衣外套脱下来,身子有点凉,要是离开的话,他一个人轻则感冒,重则冻死,再加上刚刚出院,身子肯定吃不消的。
算了,当做取暖,不要多想。
兰溪溪深呼吸一口气,摒弃心里杂念,闭眼睡觉。
气氛,十分安静。
半夜,薄战夜裤子上冻的结霜,腿部生冷。
他摞动位置,发现腿部发麻,显然太久没动,肌肉神经紧绷。
他看一眼怀里熟睡的两人,担心吵醒他们,只能伸手轻轻揉按,打算等缓解之后,再动。
哪儿知,动作还是吵醒兰溪溪。
“怎么了,你腿不舒服吗?是不是摔下来时摔到了?”她关心担心,干净的小脸纯净无暇。
薄战夜看着朦胧夜色里的她,有时候真 觉得她对他感情不是那么简单,也觉得她眼睛干净清澈的看不到任何杂质。
他掀开薄唇:“没事,一个姿势太久有些发麻。”
发麻?
兰溪溪快速道:“平时蹲久发麻还好,一会儿就缓解了,但又冷又冻的天发麻,稍不注意就会残废,你抱下小墨,我给你按按。”
边说,她边起身,把小墨递到他怀里,走到他腿边,双手落在他腿上,开始揉按。
她的力道不轻不重,力度刚好,手法偶尔轻偶尔重,讲究专业,感受起来很舒服。
薄战夜腿部的麻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女人柔弱无骨的小手与肌肉碰触,发出的丝丝电流传入血液,导致血液发热,加速涌动。
他喉结滚动,声音暗沉:“可以了。”
“这么快好了吗?你那只腿或者手臂呢?麻不麻?麻的话我顺便替你按按。”兰溪溪很自然而然开口,生怕他受伤或得后遗症。
薄战夜眼眸眯起:“是不是我说哪儿麻,你就替我按哪儿?”
刻意压低又往上的询问,带着别样的意味。
兰溪溪小脸儿一紧,说哪儿按哪儿,他想说哪儿?
脑海里闪过儿童不宜的地方,她猛地摇头:“不是,就是正常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我要说的地方不正常了?嗯?”
兰溪溪:“……”
是啊!明明他说的话题就有那个意思,怎么反倒成了她思想不纯的感觉!
说不过他,她在他腿上一掐。
“嗯……”薄战夜一声闷哼,收起腿:“力气不小。看来精神还算不错。”
“哼,当然,再敢调侃我,小心我掐你。”兰溪溪吐槽一句,站起身,走过去找出先前埋在火堆旁的手机,重新启动开机。
然而,还是一片黑屏,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