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还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肯定会轮到你们三个中的其中一个，可惜，今天晚上你被选中了。”
杨小宝的话让阿威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杨小宝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想死，那就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上次你找我，不也是想给我说出来？”
“可是……说出来也是死。”
“那可不一定。”杨小宝叹口气，说道：“你自己想想吧。”
杨小宝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是凌晨三点多钟。
其实经历的那么多事情，也就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杨小宝看着犹豫不决的阿威，说道：“我听说林总明天给你们发工资，发了工资你们就走人了对吧？”
阿威点了点头。
“那真是可惜了，你没有你那死去的三个兄弟运气好，他们死了家属还能拿上百万的抚恤金，你死了，什么都没有。”
说完他转身就要往工地里走。
“它能找到你们这里，也能找到其他地方，你们是逃不掉的。”他边走边说。
也许是这句话起到了作用，还没有迈开两步，阿威就叫道：“你真能保证我不死？”
“也许吧。”杨小宝说道，“关键你先出说来你们做的事情。”
阿威低下了头，然后说道：“我说，我说。”
两个人上了杨小宝停到路边的车里。
为了不让人发现，杨小宝没有开灯。
两个人坐在黑暗中，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偶尔驶过的车辆，一瞬间照亮了车里，接着车里一瞬间又陷入了黑暗中。
过了一会，阿威才说道：“其实，我们也没想到，那个女人会死，我们以为……”
“哪个女人？”杨小宝皱着眉头说道。
“就是，就是几个月前，我们在另外一个工地，遇到的一个女人。”
杨小宝听的有些迷糊，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从头开始，慢慢地讲。”
“我们几个月前，在这个城市另外一个工地干活，那天晚上我们都喝了点酒，回工地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你知道……我们这样长年在外面干活的人，和女人一年都亲热不了几次。”
“当然了，累的时候不会想这些事情，可是等人闲来，心里就有些痒痒了。”
阿威讲述的时候，絮絮叨叨的，生怕杨小宝误会了自己。
杨小宝没有插话，只是耐心的听着。
“我们六个人，都是一个村的，而且一起干活，住的也是一个宿舍。”
“那个晚上我们都喝的有些醉醺醺的，想着早点回去睡觉。”
阿威沉默了一下，又说道：“那个女人是站在离工地不远处的路边。”
“是小周先看见她的。”
阿威又补充道：“割腕的那个，就是小周，是我们当中年龄最小的。”
“他看到那个女人，给我们说那个女人是做那种事的。”
“其实也怪那个女人，谁让她穿的那么暴露了？还化着妆。”阿威说道，“大晚上的站在路边，肯定会让人以为她是做那个的。”
杨小宝听到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阿威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皱了皱眉头，问道：“是谁先提出来的？”
“是小周，他给我们说，要请我们玩女人，钱他来花。”
“其实我是不想的，我还给小周说算了，但是小周喝了酒就那样，谁劝也不行，而且老胡，就是那个上吊自杀的，也在一旁怂恿。”
“其余的人也是鼓励小周上去，所以我也就不说话了。”
杨小宝听到这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呢？”
“那个女人听小周说完条件，破口大骂！”阿威说道，“还骂我们是流氓，说是要报警。”
接下来的事情，阿威讲的断断续续的。
但是杨小宝还是听明白了一切。
那个叫小周的气急败坏，上前抱住了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挣扎，老四，也就是才死的那个，上去打了这个女人一巴掌。
暴力催生了欲望，他们几个七手八脚，把那个女人给弄到了工地才建起来的楼上。
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工人们都睡下了。
在楼上做那种事情正合适。
“你也做了？”杨小宝冷冷地问道。
阿威迟疑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本来我不想做的，可是，可是我半年没有碰过女人了，而且他们都让我做，我就……”
“然后呢？”
“我们蹂躏了那个女人之后，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小周塞给了她一千块钱。”
杨小宝的压着心中的怒火，没让自己爆发出来。
“然后我们就下了楼。”
“才到楼下，一个从上面落了下来，正好摔在了我们的面前。”
说完这句话，阿威的声音开始发抖，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我们谁也没想到，她会自杀啊！”
杨小宝呼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而是让阿威继续说下去。
“看到这个女人跳楼，我们全都傻住了。”阿威说道，“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想法就是这下子全完了！”
“还是老四先反应了过来，他让小周去工地上做一个麻袋，让老大去找一把铁锨。”
杨小宝脑海里闪现出了那个五十多岁男人的样子。
“然后，你们就连夜把这个女人的尸体给埋了？”杨小宝问道。
阿威连连点头，他用手擦了擦脸，也不是此时脸上是汗还是泪。
他整个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身体完全放松了下来。
也许对他来说，这件事讲述出来，心里的那块石头算是落下了吧。
“后来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阿威继续说道，“我还偷偷地上网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什么案件报道出来。”
“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我们又来到这个新的工地，也就差不多忘了这件事。”
“直到……直到老胡和小周的死，我才知道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杨小宝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杨先生，我知道你能救我，所以我才找你的，求求你救我这一次吧。”
阿威一脸祈求地看着杨小宝。
“那你先告诉我，你们把那个女人给埋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