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子,也给我买一张!”阮母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在自己的指甲上‘唰唰’削了几下,削出一个漂亮的弧形。
她轻轻吹掉指甲上的粉末,‘铎’一声把水果刀插进沙发,挑眉冷笑道,“敢欺负姑奶奶的闺女,老娘拿钢琴砸死她!”
徐向阳嘴角抽抽抽,都快抽到耳朵根了。
他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给阮慕楠使了个眼色。
“你们都不用来。”阮慕楠开口,“不过是一个阮春华,没必要大动干戈。我有更好的办法。”
他顿了下,漂亮的薄唇勾起一抹渗人的弧度。
“妈,”他看着阮母,“我听说,阮春华的女儿温璐想拜理查德·布朗为师。”
阮母好看的眉毛高高挑起:“你是说那个弹钢琴的理查德老秃毛?”
“是。”阮慕楠冷笑,“阮春华和温璐很在意这次拜师。”
“好!”
阮母漂亮的手在桌子上一拍,笑得肆意嚣张,“阮春华欺负我女儿,我就欺负她女儿!理查德是吧?他要是敢收温璐为徒,老娘就拿琴凳砸死他!”
……
阮柒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十点多。
小姑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小手习惯性的抱住身边的抱枕。
嗯?
抱枕手感怎么不太对?
有点硬,又有点肉,还挺好摸。
小姑娘摸的挺舒服,哼唧了一声以表尊重。
耳边忽然响起男人的低笑。
阮柒手一顿,睡到死机的大脑一点点变得清明。
她看着眼前的黑色衣料,小脑袋缓缓抬起,然后——
对上了一双带笑的黑眸。
小姑娘:“……”
不信邪的用小爪子在男人的胳膊上捏了两下。
席玖勾唇:“还没睡醒?”
“!!!”
阮柒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手脚并用的扑腾起来。
男人配合的松开手,小姑娘一个骨碌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席玖连忙拉住她。
由于惯性作用,小姑娘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扑,跟饿兔扑食一样,将男人一把扑倒。
阮柒:“……”
席玖:“……”
房门‘咔’一声打开。
走进来的阮慕楠:“……”
……
一分钟后。
阮小七红着脸靠在床上。
她低头揪着兔子抱枕的耳朵,几秒钟后,眼神渐渐飘向席玖的方向。
“咳!”阮慕楠轻咳一声。
小姑娘‘唰’的低下头,跟怀里的兔子大眼瞪小眼。
席玖看着她通红通红的耳尖,心里有点无奈,又有点欢喜。
“身体没问题。”给阮柒号脉的徐向阳收回手,“不过得休息几天。”
小姑娘一愣,“可是我明天要进《仙情》剧组呀……”
“沈先生已经帮你请假了。”阮慕楠摸了摸她的头,“剧组的林导也给你发了微信,他说身体最重要,让你好好在家休养。”
阮柒乖巧的‘嗯’了一声,然后抬头看了眼阮慕楠略白的脸色,小脸上露出一抹愧疚。
“哥哥,”她伸出小爪子扯了扯他的衣角,“对不起呀,我不该打你。”
虽然哥哥没有说,但自己每一次失控都会六亲不认,这一次一定也是这样。
哥哥又被她打伤了。
小姑娘很愧疚,垂着小脑袋,好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乌龟。
阮慕楠看着她可怜的小模样,心疼的揉了揉她的头。
“傻丫头,跟哥哥道什么歉。”他抱了抱她,“而且你打的又不疼,跟挠痒痒一样。”
阮柒瘪了下嘴,眼圈有点红。
阮慕楠叹了口气,使出杀手锏,“小七,想不想吃冰淇淋?”
小姑娘的耳朵动了一下。
阮慕楠勾了下唇,继续诱惑,“酸奶味的,想要吗?”
小姑娘的眼神开始发飘。
一旁的聂珩不忍直视的捂住脸。
每次都这一招!
师姐你就不能争点气吗?!
阮慕楠看着禁不住诱惑的小姑娘,勾了勾唇,下了个猛料,“小七,今天你可以吃两盒。”
小姑娘的脑袋‘唰’一下抬了起来,桃花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阮慕楠摇头失笑。
“我去给你拿,好好躺着。”
小姑娘‘嗯’了一声,目送哥哥离开卧室。
徐向阳也提着药箱跟了出去,卧室里只剩下阮柒席玖和聂珩三人。
聂珩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纠结的抓了抓后脑勺。
“那个……”他尴尬的开口,“我、我我尿急,去厕所,你们聊哈!”
说完,脚底抹油跑了。
卧室里安静下来。
暖黄色的床头灯照亮一片天地,温馨又安宁。
阮柒靠在床头,席玖坐在床尾的沙发上。
两个人之间隔着将近三米的距离,可男人强大的气场总是让人忍不住把注意力落在他身上。
小姑娘眼神又开始不受控制,她悄咪咪的抬起头,原本想偷偷看他一眼,谁知道一下撞进了那双深邃而温柔的冷眸里。
阮柒的心又开始狂跳。
她紧张的揪着袖子,“那、那个……席先生,你的胳膊还麻不麻呀?”
哥哥说,她做了噩梦抓着席先生的衣服不撒手。席先生为了让她好好睡觉,硬是坐在床上抱了她将近十个小时。
小姑娘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而更多的是感动和一种名为欢喜的情绪。
她忽然掀开被子,撅着小屁股爬到床尾坐下。
“席先生,”她伸出小爪子,上半身前倾,想要去抓他。
席玖怕她掉到地上,连忙起身伸手去扶。
阮柒趁机抓住他的小臂,解开衬衫袖扣,把袖子往上一拉。
男人的小臂上,全是被衬衫褶皱压出的压痕。
压痕很深,横七竖八的交错在皮肤上,看起来有点吓人。
阮柒轻轻碰了一下,抬头问:“席先生,胳膊还麻吗?”
“不麻。”感受到了小姑娘语气中的心疼,席玖心情十分愉悦,他温柔的沉声道,“我没事,别担心。”
阮柒咬了下唇,忽然把小手平放在他的小臂上,缓缓揉了起来。
席玖愣了一下。
他怔怔的看着那只揉捏自己手臂的小手,心底涌出一种名叫喜悦的情绪。
这种情绪好似喷薄的岩浆,滚烫而炽烈的席卷全身。每一滴血液都因此而沸腾咆哮,最后化为一腔浓浓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