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直接问我是不是受皇上指使?我这难道不是在一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时代吗?廖玉熙你现在这么猖狂就不怕被反杀吗?我这三年可看了不少的史书,不说窦宪、梁冀这些远的,你堂伯廖镇野这样野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都没活过三年,更不用说你这种尚未建功立业只靠父辈荫庇的权二代了。
惜卿一边在心里吐槽他,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该怎么摆脱这个疯子。
“世子说这话,是不是僭越了?”
决心反驳他的惜卿,眼神语气里都带了不少严肃。
“陛下从未忘记过大司马的恩情。”
惜卿正视着廖玉熙,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景将军收复河套四郡,本是普天同庆的喜事,因为这是陛下登基以来,第一次取得规模如此之大的胜利。所以封赏景将军本就是天经地义。可陛下却迟迟不下封赏的旨意,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知道自己这是戏精上身了,接下来就看廖玉熙信不信了。
“因为他怕寒了大司马的心。”
“景麟鸣一个毛头小子,不过是靠着继承父辈的衣钵,才能侥幸取得如此成就。而大司马,却是在卫将军逝世与先帝驾崩那样的危机情形下,硬生生的抗下了拱卫大胤的重担,不能不说是‘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大司马从接下卫将军手中军权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五年了。”
惜卿心里在砸墙,心想孔明先生我对不起你,待会我要是能诓住他,回去就给你烧纸钱。
“皇上从来都没忘记过这些。他这三年里一直都在训斥我干爹,说他之前简直是鬼迷心窍。我干爹对此也十分悔恨,也一直在想补救的方法,他前些日子还在跟我说,这次一定不会再让有功之臣寒心了,再也不会了。”
所以待会圣旨下来了,最好是能让这小子满意吧。
惜卿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流下了眼泪,但还是一边更咽一边说道,
“一切的一切,皆是我干爹一人的错,与陛下无关。世子您要相信,陛下对大司马,从未生过二心啊!”
这下惜卿心里也要流泪了,原来这特么就叫权倾朝野啊。
虽然廖玉熙今天是来质问她,但惜卿也深知,他要是哪天兴头上来了,说不定带着亲兵就要杀进宫里举着刀问皇帝,“陛下您为什么要谋反呢?”
但好在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段话,在她强撑着义愤填膺的气势下,勉强的唬住了廖玉熙。
“啧啧,怎么还哭上了?我不过随便问一句,至于这样激动吗。我当然不会怀疑皇上对我父亲的倚重。”
他俯下身来为惜卿拭去眼泪,笑容里的轻蔑看的她十分不舒服。
“只不过你自己也承认了,你干爹有罪。虽然我父亲没兴趣再了解这些,但我可是有大把的时间,来好好跟他算账。”
行吧,看样子绕来绕去是绕不过他偷小妈那点破事了。惜卿十分无奈,心想缺德事明明是你自己做的,做的那一天就没想过会被人揭发吗。
“就算他像个缩头乌龟一般不露面也没关系,把你捉住,还愁见不着他吗?”
廖玉熙压着眉梢,目光中陡然生出一股狠戾,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惜卿被他盯的发慌,刚想别开脸,下一刻却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都被廖玉熙给扛了起来。
“反正离晚上的宫宴还有些时候,我们不如做些什么,才不愧对这黄道吉日。”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完了后半句话。
然后惜卿就被他扔在了床上。
惜卿让他这一下给摔得眼冒金星,但她反应十分敏捷,趁着廖玉熙解腰带的功夫,爬起来就要跑。
廖玉熙岂能如她所愿,伸手一捞就把要跑的惜卿给带了回来,轻轻一推,惜卿就又恢复了刚才被扔上床时的姿势。
完了完了完了,这要是让他发现自己是个女的,照他那睚眦必报的劲儿,那帮忙掩盖自己女儿身的干爹,怕是活不过今晚。惜卿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世子,小的一介阉人,实在是配不上您的厚爱,求求您,饶了小的吧。”
“阉人?三年前我就没在乎过,当时是看你小才想着先放你一马。”
廖玉熙眼角眉梢泛红,眼底的狠戾再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