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您真的就放任二爷,任由他去...”
饭后,打发了蒲之明回来的听喜伴着沈权,往清辉堂走。
“当然不是。”沈权打量着四周,“这小子心里有事,偏还不说。你去,将咱们那些个老伙伴都叫过来,让他们帮忙盯着去...他既不说实话,就不要怪我查他!”
“是。”听喜应了声,提好灯笼在旁边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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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慎行,讷言敏行...”沈湖风将这几个字写在纸上,认认真真地看了几遍才躺到榻上睡觉。
可是,当然睡不着。
禁足是没了,事情却更加复杂了。
辗转反侧一宿,沈湖风早早起来,找到灶上忙乎的张妈问:“张妈,菱歌起了没?”
“姑爷有事?小姐大概还睡着呢,我去叫她。”
“不用,让她睡吧...我是想说...这几日我有事,铺子里面...”
“姑爷不用担心,若是再有人找事,老奴定会护好小姐不让她吃亏的。”
“嗯,有劳张妈了。如果再遇到像孤柯居士那样的酸儒,也不要让菱歌出头了,直接唤朴明去寻我,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老奴知道了。”
沈湖风点点头径直出了门,走到门下又特意吩咐了一遍朴明:护好二少奶奶,如果有事,就去衙门寻小胡。
他已经想好了,自己就该大摇大摆的继续出现在官牢才是,还应该继续关照文六。
如果真能让幕后凶手着急跳脚,反而还会给了自己找到他的机会!
官牢里一如既往的黑暗阴凉,随着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散发着一股子腐臭味道。
沈湖风替了老铁的班,挂着钥匙巡视了一遍牢房,特意给文六换了些干燥的稻草,还给他弄了罐新鲜的清水。
“恩人不必如此的。”文六身体好多了,见沈湖风捧着水罐过来,就要伸手接。
“你躺着去...伤还没有好全呢,不要轻易动弹...”沈湖风说着将水罐放到角落。
趁着为文六铺展稻草的机会,他附到文六耳边,“你这几日小心一些...我怕有人怀疑上了我,想要将你我一网打尽...”
“是出了什么事吗?”文六瞪大了眼睛。
“也没什么,如今凶手指向不明,我也不过是小心为上。”此时并不是解释什么的好时机,沈湖风也只能提醒他保持警惕。
午间,老海挑着扁担来送饭,沈湖风站在门下迎他。
一个守门的狱卒从外面吃过饭回来,拎着个食盒递给了沈湖风道:“小胡,麻烦你将这个送进去...”
“给谁的?”沈湖风抬手接过。
坐牢的犯人也有亲人,时不时的,也会有人给他们送点好的来打牙祭,当然,前提是你得先买通了狱卒。
沈湖风为人递东西的时候多了,虽说从来没有拿过半文钱吧...
“今儿稀奇了,说是给死牢里的那个小子的...”狱卒呵呵笑着,不由得摸了摸荷包。
“死牢里的那个小子?”沈湖风拿着食盒的手攥紧了。
“对啊,就是最里面那间牢房里的,受了伤还让仵作来看过的...”狱卒小声道。
“是谁送来的?男的女的?怎么说的?”沈湖风揪住了狱卒的胳膊,有些着急地问。
“你管男的女的?人家给了银子,你就办事不就行了...你要是不愿意,那这事我来办就是!”不就是让你帮忙递进去吗,这么多的废话!
狱卒斜了沈湖风一眼,又捂了捂荷包:外面那个老娘们可给了自己整整二两银子呢,今晚上可得好好赌一把了...
“你不说清楚,万一出了事去找谁?到时候你来负这个责还是我来负?”沈湖风疾言厉色,依旧揪着他不放,“你不说,这东西就别想着送进去!”
嘶!这死心眼子!自己可是跟那老娘们儿保证了的,一定让他远房侄儿吃上这口饭!
狱卒也恼了,瞪了沈湖风好半天,最终还是泄了气道:“就是一个老娘们儿,自称是那个孩子的远方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