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心医馆。
方白在城外种了一天的田,满载而归,再加上刚刚救了莫掌柜,所以医馆里大部分辅料,基本都可以让方白挥霍。
这让方白很是满意。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丹药,有了丹药,实力将很快就会有质的提升。
首先要炼的,是血魔心法需要的[敷经丹]。
起火,炼药。
第一锅很快就失败了。
那恶臭的黑水,看的旁边的落落都捏着鼻子躲到十米外去了。
“白,白大哥,你要炼什么药,我帮你炼吧。”
方白看了眼失败品以及珍贵的药材,想了想,点头道:“……好。”
将药方告诉落落,她很快就如法炮制,没多久,一颗淡绿色的丹药就出现在了炉子里。
整个炼药过程极其简洁流畅,明明落落才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药方,练起药来却毫不含糊。
方白已经尽力去记住落落的每一个动作了,却还是有很多不解之处,炼药的火候,放药材的时机,搅拌的力度,旋转角度等等细节,都够自己喝一壶的。
但等落落小心翼翼地拿药给方白看过,得到肯定后,下一炉的炼药动作竟忽然快了三成左右。
这是熟练度上来了啊!
方白这才意识到落落之前是没用全力,这次出药速度更快,且一炉直接就是十三颗!
明明药材只是多增加几成的量,出货的数量却大大提高了。
方白提了提精神,开始在旁全神贯注的观察和学习。
落落注意到方白的举动,也开始有意放慢动作,可即使如此,其流畅的动作和个中细节,依旧让方白好一顿琢磨。
犹豫中,方白开了口。
“落姑娘,为什么上一炉你没放入百心叶这份药材,这次却要加入呢?”
落落似乎被声音吓了一跳,通红着脸,紧张地握住药勺,用细如蚊声的音量,开口道:“因为,因为这次我火候没掌握好,温度偏低了一些,导致里面的药性出现偏差,需要以其他辅材弥补。”
方白头疼了。
虽然他之前在黄员外的箱子里也看过一些药理相关的书籍,但细节到这种药理上的问题,却是毫无办法,这是需要漫长的岁月,去对药材的药理进行理解和记忆,才能做到这种程度的调整。
尽管老老实实当个公式人会比较轻松,但方白还是决定不耻下问。
虽然落落很怕生,但面对她擅长的炼药问题,她却知无不答,而且好像与方白说话都渐渐流畅了,没那么怕生了。
很快,两人从一开始的只有一人炼药,到一问一答间炼药,再到方白帮忙打下手,在落落的帮助下去认知药材。
尽管炼药的效率下降了,可方白却很满足。
有些知识,哪怕是写在书上,也是学不来的。
无论什么时代,有人带着入门,是最容易学会一门手艺的最佳途径。
当莫掌柜刚刚完成一场谈判,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外面归来时,就看到了方白与自己女儿互动的一幕。
那个怕生的女儿,竟意外的与方白合得来,虽然两人合作间话语不多,但对从小就怕生的女儿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进步了。
嘴角挂起微笑,莫掌柜避开了两人,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己屋里,迟些时候,他还需要再出去一趟。
苍山帮那条线已经断了,莫掌柜没想到,古武复苏之后,他们野心竟膨胀的如此之快,尽管许下的报酬和保护远远超出预期,可那未知的风险也让莫掌柜陷入犹豫。
一切安全为上,荣华富贵他这把年纪早就享受够了,如今唯一的念想,也就只有女儿了。
其实他对方白也挺有好感,这个少年人虽言语不多,但信用足够,是个实诚之人。不过对于方白的未来,他是持保留意见的。
因为现在,这个少年人正处于风尖浪口,无尽的诱惑在等待着他,接下来他的选择和行为,才是决定这个少年人值不值得真正信任和交托之人。
……
幻花书院。
“听说了吗,冷鸿文在抓捕岳宁双贼时受伤了!”
“什么!岳宁双贼竟这么强?那可是冷鸿文啊!”
红颜榜,虽然不是靠实力上去的,但大部分能上榜的,都有着非凡的实力。
冷鸿文在古武复苏前,就已经在幻花书院里以一手青花剑术,打得众人心服口服。
古武复苏之后,更是在当天就突破了境界,无论潜力还是实力,都是独一档的存在。
结果却在抓捕两个小贼的时候受了伤?
有人不信,有人狐疑。
“肯定是岳宁双贼用了什么手段!”
“就是!冷鸿文怎么可能打不过那种家伙!”
最先放消息的那人则说道:“我亲眼看着流师姐扶着冷鸿文进的医心堂,不过我也打听过了,根据衙门的朋友所说,他们也接受到了岳宁双贼的尸体。”
“我就说嘛!”
“冷师姐肯定只是大意罢了。”
众人再次开始兴奋的议论,古武复苏之后,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想要冲到更高的境界去。以前是只有技艺,大家的上限都在那,再强也不可能以一敌百,但是如今却不同了,那些古武秘籍里的记载若是真的,别说以一敌百,一人成军都不是问题!
这等风采,谁不向往。
就算退一步来说,手上这莫名出现的黑环所代表的寿命,也在提醒着他们要努力修炼,毕竟实力每上一层,身体就更强壮,可以多活好几年呢。
不仅是他们自己,他们还鼓动身边的人去努力修炼,那些普通人可能还没意识到,但身处幻花书院之中的他们,却是知道,时代大变之下,武道对个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
医心堂中。
“流师姐,我大意了。”
冷鸿文低着头道。
在她面前,是一个身材修长,一脸轻薄着装的女子。
“人没事就好,那岳宁双贼确实有些手段,我不该让你一人去的。”
“不!我并非败在他们手中。”
流师姐闻言,眉头微皱。
“那是何人伤的你。”
“一个少年人,从未见过,实在是外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