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驿程穿着棕色的马丁靴,深色牛仔裤,深棕色夹克,戴着墨镜,陆寂琛走了过去,这个神秘的男人,关于他的资料,许臣怎么查也查不出。
“为什么跟着我们?”陆寂琛冲着莫驿程的背影,问。
“陆总,何以见得我在跟着你们?”莫驿程摘掉墨镜,转了身,看着他。
那是一张英俊无匹的俊脸,对于陆寂琛来说,也十分陌生。
商场上,他还没和他打过交道。
“从机场到餐厅,洛amn007,一直存在我的视野里。”陆寂琛眯着眸,平静地说。
“原因可能是,我想多看陆夫人的一眼。”莫驿程笑着说。
陆寂琛并没恼,乔冉昨晚在床上说过,她没别的男人,和这个莫驿程自然也没发生过任何。
着莫驿程对她的态度,倒很明显。
“晋安实业这两年在房地产界元气大伤,外强中干,这个时候,稍微遇到一条想要吃它的大鱼,都很危险,莫总该不会是想铤而走险吧?”陆寂琛幽幽地说,嘴角虽勾着笑,一字一句,却是充满了威胁和警告。
莫驿程也笑着,掏出一根烟,他左手抽烟的动作,令他微愣,他丢来一根烟,他接住。
以及,此刻两人之间几乎一样的身高。
“我这人,喜欢什么就放肆地去追求,不会委屈自己。公司是我义父给我的,身外之财,随便玩,无所谓。”莫驿程幽幽地说。
“你若想得到她,为何在她结婚当天开直升机送她回来?”陆寂琛说罢,将香烟点燃。
“这叫,欲擒故纵。先打动,再在你们夫妻之间感情出现问题时,趁虚而入!”莫驿程邪笑道。
“莫总确定有那个机会?”
“有没有,陆总心里应该有数,呵呵……”莫驿程说完,转身要离开。
他手机响了,许臣的来电,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消息。
“老板,乔玉麒的病很可疑,据说每次进医院都要补大量的血!但是,又没什么外伤!应该是血液方面的病!目前,我能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另外,苏巧的父亲死因也查出了!”许臣严肃的声音传来,那边,莫驿程已经上了车。
如果,苏巧的父亲也有血友病的话,小闰桀患这个病不奇怪,陆寂琛眉头紧锁,“你直接说!”还不知道孩子的病该怎么办。
冬天,山顶的雾气很重,沾湿了他额前细碎的发丝,笼上一层白霜。
“苏永安的死亡原因是,急性肝功能衰竭。”许臣的声音传来,陆寂琛若有所思,看着雾气缭绕里的层峦叠嶂。
“有过血友病史吗?”冷静地问,想知道小闰桀的病因到底从哪来,遗传还是基因突变。
“在他的治疗经历过程中确实有血友病这一说法,不过是轻型。老板,ray的病看来是……”许臣接着说,在提到孩子时,适时打住,怕陆寂琛担心吧。
“你的消息都可靠吧?”陆寂琛不假思索地问,问题出口,觉得自己有点莫名,为何怀疑消息的真假?
“我是从派出所居民死亡证明那调来的,官方的消息!”许臣诚实地说。
“isee。”他揉了揉鼻梁。
“老板,ray的病您不要担心,只要不要有外伤,出血了及时抢救,ray会和其他健康的小朋友一样,这个病也不会影响寿命,除非大出血,才会有生命危险。”
陆寂琛对许臣说了声“谢谢”然后,挂了电话。
莫驿程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只在地面留下一根烟蒂,黑色的皮鞋鞋头轻轻踢着,将烟蒂推向了下水道井口,从缝隙里,掉下。
“阿琛,我们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女孩,才找到的苏巧,你二婶说,她身体健康,是个清为了保证孩子的健康,选她很合适!”
回想起当初刚知道苏巧是孕母时,母亲对他的解释,他心口胀满了怒意。
不是说健康的吗?
怎么会把孩子遗传了这种病?
他还知道,苏巧当初是早产,孩子是剖腹产提前取出的,当时受了不少罪……
心乱如麻,有很多费解的地方,比如,苏巧为什么没说过这病?
明明最讨厌被世俗困扰,只想专心于建筑设计,现在……
乔冉和裴素素吃过饭后,送她回了住处,她提前租好了公寓。
“哎,真羡慕你,过得简单、随意。”乔冉真的很羡慕裴素素,她其实羡慕每一个普通、平凡的人。裴素素站在花瓶前,在插花,听着她的话,淡然地笑笑。
“我也羡慕你啊,可以和陆寂琛破镜重圆!你就好好珍惜吧!”裴素素扬声说,冲她白眼。
乔冉靠在沙发里,单手撑着头,“破镜重圆,也是有裂纹的。”她说了句。
“对了,陆寂琛的儿子,真的是……”裴素素走到这边,在她身侧坐下,小心翼翼地问。
“是苏巧生的,试管。可笑吧?不知道我哥知道了,会是怎样的感受?呵……我真瞧不起苏巧!”乔冉直白且冷笑着说,内心已经麻木了,这件事,伤不了她的心的,所以,直言不讳。
“冉,你哥的死,我会查明真相的!”裴素素突兀地说,握紧了她的手。
乔冉看着她一脸的坚决,眉心微皱,这傻瓜,还爱着哥呢……
到底是爱,还是执念?
她暗暗叹气,打了电话,吩咐司机来接她。
周六,秘书室有两秘书在值班,分别是郭可和,那个小白痴,安琪。
郭可见陆寂琛进来,连忙起身,而安琪还坐在那,吃着零食,看着电脑屏幕。
“安琪!”作为训练有素的老人,也算安琪的半个上司,郭可低声喝道。
“啊!”安琪见到不远处的老板,连忙起身,低下头,恭敬地站着。
“帮我订两张飞江州的机票,最好马上!安琪,收拾下,跟我出差!”陆寂琛沉声说,随即,去了办公室。
“郭姐姐,我没听错吧?老板要我跟他一起去出差?”安琪跑到郭可面前,郭可已经在打电话,看着花痴一样的安琪,瞪着她。
郭可订到了最近一班飞往江州的机票,均是头等舱。
“郭姐姐,老板他是不是对我是特别的,头等舱诶!”安琪继续花痴地问。
“不好意思,你多虑了,秘书室周末就我和你值班,留你在这,你说,能行么?老板当然只能带你这个花瓶!”郭可很不客气地说,旋即,拿起了ipad,打开备忘录,“以下几点,你记住了:1,老板不吃香菜,帮他点餐的时候,记住这点!2,在陪老板应酬的时候,少说话,多喝酒,要积极主动地帮老板挡酒,ok?”
“ok!挡酒诶……嘻嘻……”安琪花痴地说,一脸愉悦地笑容。
郭可继续严肃地叮嘱她。
乔冉回到乔氏时,陆寂琛的商务车刚离开。
父亲的情况稳定了,她也松了口气,站在办公室的窗口,拿过一旁的望远镜,对面的办公室好像没人。
乔冉晚上回到陆家,意外的是,他不在家。
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哪去了,问佣人说,他们好像去了后花园。
这么晚,这么冷的天,去后花园干嘛?
“你的手还在流血诶……我们去医院吧?”
“嘘!不可以!不可以让大人知道,知道吗?”
“为什么?”
“他们会担心,也会生气,有病的小孩会被讨厌,会被丢掉,所以,不能生病。”黑暗里,两个孩子蹲在角落,小闰桀很小声地说。
“ray?”乔冉听到了孩子的话,心揪着。
“妈咪!”小闰桀连忙起身,喊,小手扁在身后,乔冉走了上前。
“阿姨,他……”小雨欲言又止,乔冉发现了异常,将小闰桀的胳膊从身后拽过。
“妈咪,没有事,刚割破了手指。”
“不是刚刚,是太阳没有落山的时候!一直在流血!”小雨大声地说,小闰桀冲她白眼,乔冉蹲下身子,“乖,让妈妈看看好不好?”她哑声地说,语气温柔。
“真的没关系……”小闰桀小声地说,生怕被妈妈讨厌,生怕,他们不要他。
借着路灯,乔冉看着孩子左手流着鲜血的食指,心口揪着,一直流血不止……
她一把将他抱起,“去医院!”沉声说,心脏扯着,快速地朝着前院走,小雨也追着。
“妈咪……”他的头晕乎乎,流掉的血都被血埋了,害怕被人看到。
“ray,乖,妈妈没怪你。”她拍着孩子的后背,柔声哄道。
什么时候起,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她乔冉不是个善良之人,尤其面对陆寂琛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她该讨厌的,却没有,还有一种很莫名的,亲切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这孩子真的很贴心,懂事吧?
“这么晚,怎么了?”曹慧贤听到动静出来,看着乔冉抱着孩子,朝客厅大门走,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