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谢两家在惠山无孔不入的势力以及背后更大的势力网,在张铁森案审理的过程中就充分发挥出来。
在从他三处住宅搜查出总值三百多万的现金、存款、有价证券等事实证据面前,张铁森依然咬紧牙关,只承认小部分的犯罪事实,涉案金额还不足百万。张恪想着让张铁森案异地审理,最好能到海州去审理,就算周瑾瑜最后能脱身,也要让她脱一层皮下来。赵阳原先也支持张恪的想法,等张恪去了一趟香港再回惠山,事情就起了变卦,中纪委“赶巧”有领导下来视察,对张铁森案给出“案情清楚、无需要异地审理”的批示。
张铁森的级别还不够,除非将矛头直接指向周瑾瑜,不然很难坚持异地审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周瑾瑜涉及经济问题的可能性不大,既使深挖下去,也不大可能将周瑾瑜一锤子砸死,赵阳权衡再三,也怕没有将周瑾瑜牵扯进来,却让惠山市官场大地震,异地审理的事情最终做罢。
等香雪海合资的事情最终敲定,惠山市纪委对张铁森案的调查也基本结束,移交给惠山市下面的江浦县检察机构向江浦县法院提起公诉。始终在周谢两家那层网的控制之内,自然就没能从张铁森身上挖出有太大价值的东西出来。
不过据他交待的部分,贪污受贿一百二十余万大多发生在他给周瑾瑜当秘书六年间,在此之前,他还只是市经贸委一名普通的科员,便是给周瑾瑜当秘书贪污受贿,也是借周瑾瑜的权势。
案情不能深度的调查下去,周瑾瑜究竟要为此担负多大的领导责任,则完全是上层博弈的结果,五月下旬,张恪从香港处理完嘉信实业公司债发行的事务,返回省城,这事情还没有结果。
“周瑾瑜离开惠山是一定的……”徐学平看着手指间夹着的香烟,用一种静缓的声音说着话,“至于将她调到哪里,也不是省里说了就算,中组部会干预,这样一来,可能事情就不会太如意。”
惠山市是副省级城市,周瑾瑜的政治地位比一般地级市的市委书记略高,最如意的便是将她随便调到省社科院党组书记之类的位子上养老,虽然周家背后还有很深的政治人脉,但是家族里没有实权人物,整治起来终究方便些。
不能如意,也就说周瑾瑜很可能不会离开实权位子。
张恪笑了笑,说道:“周瑾瑜能离开惠山就是一件好事,总不指望他们会轰然垮台。”
徐学平叹息说:“你周婶婶的伯父要不是死得早,也是一只大老虎,不过中央里有几个元老,都很念旧,不仅周瑾玺、周瑾瑜兄妹颇受照顾,我之前也不是没有受惠,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徐学平之妻周淑惠与周瑾玺、周瑾瑜兄妹是堂兄妹,只是近年不再有来往。
不能从张铁森案挖出更大的价值,不能一劳永逸的击溃对手,不是没有一点遗憾,但是能让周瑾瑜离开惠山,总是一个不错的结果,至少不用担忧香雪海会受到地方政治势力的钳制。
张恪无暇去关注周谢两家此时的慌乱,慌乱想必是一定的,这两个月来,他多在惠山、省城、香港奔走,香雪海的事情初定,作为香雪海控股股东的股东的他,就不适合过多的干预香雪海的日常运营,也无需往惠山再跑那么勤快了。
这天已经是五月三十一日,下飞机前跟唐婧通电话取笑她说要赶回海州帮她过节,就没有在省城过夜,连夜开车返回海州。
到了小锦湖南岸的邮政局职工宿舍区门口,拿着明天给芷彤的礼物,张恪就下了车,都夜里十二点了,让傅俊开车赶紧回家去,他跟着自己不在海州的日子也够久的,不像自己,他有心爱的妻子与两个鬼灵精怪的丫头惦记着。
张恪转身进了小区,才想起身上没有带家里的钥匙。平时在外,谁高兴身上带着沉甸甸的钥匙?爸爸在省委党校的学习一直到七月中才会结束,锦湖南岸新锦园的房子,平时请晚晴代为照应,钥匙,她手里应该有一套,看手表都过了十二点,过二道门时,保安狐疑的眼神在张恪脸上兜了几圈,可能是觉得有些脸熟,也可能是张恪仪表、风度皆不凡,才没有上前来盘问。
邮政局职工宿舍区,从二道门往里,才是邮政局领导干部给自己准备的豪华小区新锦园,当然也是小叔张知非的宏远公司是新锦园的承建单位,才搞到三栋小楼,一栋给谢晚晴,一栋给张恪家,一栋张知非自己留着,不过张知非在别处有不错的住处,这里的房子就空关着。
张恪走进新锦园,拐到最西北角的三栋小楼前,晚晴家还亮着灯,光线从晚晴的卧室窗户里透出来。
张恪给晚晴挂了电话:“怎么还没有睡?”
“唐婧也没有睡,等你呢。”
张恪心里一虚,想着唐婧就挨着晚晴身边,多小的声音,她差不多也能听见,幸亏没说什么暧昧的话。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都差点睡着了。”唐婧娇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听着她的声音,张恪都觉得要困得紧,这妮子最撑不住熬夜,每天过十点就睡意汹涌,难为她撑到现在还没有睡觉。
晚晴与唐婧一起到楼下来开门让张恪进去,唐婧穿着嫩黄色的睡衣,眼睑下有着浅浅的眼袋,想必熬到现在也辛苦,却十分甜美,看到张恪,几乎要挂他身上先睡上一觉,哈欠连天。
等晚晴拿来钥匙,张恪转身看见唐婧已经横在晚晴的大床上睡着了,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时间也不早了,便先回去睡觉。
清晨醒来时,却看见唐婧睡在身边,将她像猫一样蜷着的身体搂紧在怀里,唐婧动了动,迷迷蒙蒙的要睁开眼睛,却还没有睡够的样子。
“怎么了,夜里梦游走过来的?”张恪嘴唇压到唐婧的耳朵,晶莹剔透的耳廓仿佛乳白色的玉石细琢而成,浮着一层极细的绒毛,在青濛濛的晨光下,看得见极细的青色血管。
“哪有,夜里醒了一次,你楼下又没有关门……”唐婧在张恪的怀里舒服的伸着懒腰,眼睛微眯着,透着惊人的丽色,初醒时的慵懒,异样的娇媚,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抵挡,“还是在你怀里睡觉舒服,你不要动,就这样,让我再睡一会儿。”抱胸缩肩,将她软玉娇躯往张恪的怀里钻了钻。
想着有近两个月没有好好的陪唐婧了,谁晓得她会不会闹一闹脾气,张恪便将她的身体搂紧在怀里,让她再好好的补睡一会儿。只是睡衣轻薄,挨着唐婧动人娇软的身体,娇媚容颜与盈水眸光又在眼前流转,如何能控制着身体不起反应,张恪挺臀往前顶了顶,却让唐婧掐了一下:“不要闹,让我睡觉。”
美人在怀,还不能动手动脚,这时光真是难熬。
等初升的新阳将光芒射入室内,张恪虽然还搂着唐婧,手却伸进她的睡衣里握着她的那对椒乳,唐婧陡然听着芷彤在楼下的声音,迅速坐了起来穿衣服,她将衣服都从晚晴那里抱了过来。
“早晨醒来,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晚晴牵着芷彤的手进来,“早上准备吃什么?”
唐婧整理好衣服,已经将睡衣塞到张恪的被子下,俏脸粉红,依然带着些心虚的说:“快会考了,得抓紧时间让张恪看书。”好像她过来没有在张恪怀里赖床似的。
会考啊,唐婧这么一说,张恪才想起来这件事情来,高中会考科目一共九门,高二学期结束之前要考完六门。会考相对来说很简单,但是涉及到张恪平日极少接触的物理、化学、生物等理科类副科,对他来说,简直就是难以跨越的一座大山。
“会考,什么时候?”张恪欠起身体,下体的反应还没有消退,都不能当着大家面起来穿衣服。
“还有十天,你不会都忘记了吧?”唐婧回头睁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
张恪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差点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