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问百姓借钱,这是千古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不仅仅借钱,还给利息,更是千古奇闻。
朝廷,民间,街头,巷尾纷纷议论起来。
“听闻摄政王要向百姓借钱?国库难道空虚至此?”
“摄政王辅佐新皇登基,接连平息内乱,就算先皇在位,只怕国库也是空的。”
“那到底借不借?”
“十两银子,可是寻常百姓一年的收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摄政王给的利息只有一钱银子,国库空虚,如何兑现利息?”
“说的不错,只怕是变着法儿收税罢了!”
“言之有理,我不买那个劳什子国债,还能好好活几年,就怕买了之后,日夜操心,彻夜难眠啊。”
“谁说不是这个理呢,咱们本就小本生意,哪里来钱支援朝廷打仗呢?”
“就是,反正朝廷是皇帝的,跟咱们百姓有何相干!”
“这国呀姓姜,谁来当皇帝不都一样?”
“此言差矣,若都不掏钱,仗如何打?巫水国当真打了进来,苦的还不是咱们。”
“目光短浅,无国何来家?国破则家亡,先前内乱时候的景象,难道你们都忘了?”
“不错,小的还是信得过摄政王的,先前诗文大赛,写废皇子姜昕薇的过错,摄政王说只要写了便有钱拿,那一次,你们可都是领了银子的,可见摄政王不会言而无信。”
“买也可以,不过少买一些,有利息拿固然好,无利息拿也亏不了多少,大不了就当那钱打了水漂罢了!”
“正是!”
“正是!”
这样的思想在禹国各地都能听到,表达的担忧大同小异。
反应在账目上,便是国债发行之日,门可罗雀。
达官贵人,侯门巨富并无多少人来买,即便来买也不过二三百两,四五百两的银子凑个数目,免得摄政王面前说不过去。
各地的银两汇聚到朝廷来,举国上下收了不过二十万两银子。
令狐兰看着户部递来的账目,忍不住笑了。
这些银两看起来不少,实际上却只够二十万兵马一个月的饷银,连买粮食,运送武器的钱都不够,如何打仗?
虽然早就预料到会少,但是也未曾想过如此少,看来非得上硬的不可。
户部的官员是个忠勇老臣,带头买了一万两银子,她颇为感慨道:
“启禀陛下,启禀摄政王,国债发行之日,收到最大数目的银两,是一个老人家,拿出毕生积蓄五百两买了国债,其余人不过是看个热闹罢了,看来天下糊涂之人不少。”
令狐兰点了点头,开口道:“以朝廷之名,赐那老丈一块匾额,就写忠勇报国四字,此外,赐银五百两,债券仍旧归他,三年后连本带息的还给他!”
“臣遵命!”户部官员应下,声音里透着庄重。
另一名官员道:“启禀摄政王,如今国债发行不利,这打仗的银子从何处而来?”
令狐兰笑了笑。
“既然借不来,那便抄家!”
户部官员心中一凛,暗叹一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