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兰笑了一下。“你杀了我,也救不了欢喜谷,你不怕杀了我,缚心也殉情自尽吗?”
“老夫早有打算,医国圣手无心老人正在欢喜谷做客,心儿醒来之后,便会将你忘得干干净净,只记得自己欢喜谷少谷主的身份,本来心儿失去了记忆,不杀你也可,不过老夫做事,一向求个稳妥,不想留下蛛丝马迹惹了麻烦,所以你必死无疑。”欢喜王皱了皱眉,对令狐兰说自己儿子会殉情的话,十分不喜。
“考虑的当真周到。”令狐兰一声喟叹。
“老夫今日跟你说这许多,是有爱才之心,你做鬼之后,如果要怨,大可到欢喜谷来找老夫。”
令狐兰不为所动,抬头问道:“你真的爱缚心吗?”
“此话何意?”欢喜王眸光骤冷。
“没什么,随便问问罢了。”
欢喜王冷哼一声,全身气势大震,身上黑袍无风自动,他手腕一翻,手掌平平推出,一股排山倒海之力便向着令狐兰袭来。
令狐兰闭上了眼睛,感觉到气息不稳,透不过气来。若能抬动手指,给自己贴个好运符多好!
正当令护栏闭目待死之际。
从门外飞出来一个人,迅捷无比扑在她身上,替她扛下了那一掌,那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鲜血溅在了令狐兰脸上,身上,分外可怖。
即便有人挡在身前,令狐兰依旧觉得胸腹间气血翻滚,五脏六腑针刺般疼痛,想来护着她的那个人伤得更重。
她全身上下除了一双眼睛,其余的都动弹不得,只能斜眸去看救她的那人是谁,这一看,心中便隐隐生出些命运无常,造化弄人的苦涩。
救她的那人,正是晋无欢!
欢喜王面色一变,又一掌推来。
房间中却陡然出现一个银袍老者,全身用力接下了他这一掌。口中笑道:“缚兄,别来无恙,多年不见,缚兄功力竟然大增,小弟只怕不是缚兄的对手。”
欢喜王冷哼一声,目光从令狐兰的身上扫过,看向了那银袍老者,冷声道:“晋仙衣,你不好好去做你的魔教教主,却跑来这里救正道的武林盟主,什么时候武林中正派和魔教竟然勾结在一起了。”
“哈哈哈哈!缚兄要杀的人都是小弟的朋友,缚兄要杀这位姑娘,小弟救她有何不可?”
四目相对,有寒光扎射。
两人年轻时,不仅是对手,更是情敌,如今再见,竟然恨意不减。
“哼,今日只怕你救她不下。”
说罢,欢喜王气凝如山岳,一掌劈向了晋仙衣。
晋仙衣屏气凝神的迎战,丝毫不敢松懈。
两人你来我往,小小的一间屋子立刻如地动山摇一般。
晋无欢只觉得胸腹间疼痛的厉害,肋骨似乎断了几根啊,五脏六腑几乎逆转一般的疼痛。
他忍着痛回头看了一眼父亲,只见他与欢喜王已经打的激烈,心中暗叹自己为了救人,竟然将父亲牵连进来,他心中清楚,父亲并不愿意与这位欢喜王起冲突。
只是,若要看着欢喜王杀了令狐兰,他自问做不到。
事已至此,多想无用。只有立刻离开了这里,让父亲不要分心才是。
他咬牙忍痛抱起了令狐兰,飞身往外面去了。